第51章
邢穆遠頭也不回的下了飛船:“跟我過來?!?/br> 宋歸瀾緊跟其后,兩人進入一間簡單的休息室,門關(guān)上,他感覺手臂一緊,被一股強硬的力道拽過去,倏然跌落一個堅實的懷抱。 “……上將?”宋歸瀾歪倒在他懷里,臉緊緊貼著溫暖的胸膛,聽到耳畔響起沉穩(wěn)有力的跳動聲。 邢穆遠的話也如同一記重錘般敲在他心上:“真的是你……你是蘭草?!?/br> “是的上將?!彼螝w瀾說完頓了一下,雖然那些記憶不太清晰,但既然邢穆遠都這么難以自制,他是不是也得表現(xiàn)出重逢的喜悅? 如此想著,他回手拍了拍男人寬闊的肩膀,感嘆出故友重逢的難得:“終于又見面了!” 邢穆遠軀體明顯一僵,握著他的肩膀拉開,深深凝視著他的眸子:“你在輝耀這些年……也想起過我嗎?!?/br> 宋歸瀾被他直白火熱的目光看得臉上辣辣的,不自然的移開視線:“偶爾吧?!?/br> 每次需要聯(lián)絡(luò)的時候,他第一個想到的不必須得是邢穆遠么! 邢穆遠掰正他的臉,強迫他注視自己:“你……一直記得我?” 親密的姿勢,令人害臊的直白眼神,還問這么rou麻的問題,宋歸瀾莫名覺得不對勁,只能用力點頭。 邢穆遠手一收,又把他擁進了懷里,力度之大,如獲珍寶。 “為什么會暴露?是白易州發(fā)現(xiàn)的?” 那次行動,蘭草說要潛進白易州辦公室,那么十有八九是執(zhí)行過程中出了差錯。 “是,當(dāng)時他要參加高級軍官會議,所以我才有機會潛進辦公室,沒想到他中途會回來。”宋歸瀾嘆了口氣,手上用著暗勁兒掰他的手,怎么也掰不開。 邢穆遠緊緊抱著他,眼里劃過一抹深沉:“所以……是他殺了你?!?/br> “要不是子彈上淬了麻藥,我拼死也能還他一槍!”宋歸瀾至今想起仍然忿忿,被摟的太緊,胸腔受到擠壓不可控制的咳嗽起來。 邢穆遠終于肯松開他,撫著他瘦挺的后背道:“你現(xiàn)在的體質(zhì)太弱了,以后要調(diào)養(yǎng)起來?!?/br> 宋歸瀾順勢從他腿上起來,等到平緩了呼吸,才拿出說正事的口吻:“上將,我還有件很重要的事必須告訴你?!?/br> 之前在飛船上看他那么鎮(zhèn)定,還以為兩人關(guān)系不過爾爾,沒想到邢上將憋了道悶雷,之后過度的熱情打的自己猝不及防。 也好,希望他能繼續(xù)接受后面的話。 邢穆遠拉住他的手:“你說。” 宋歸瀾使勁拍了他手背兩下,這邢上將怎么變得黏黏糊糊的…… “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千萬別覺得是胡言亂語?!彼懔?,這手邦硬,跟石頭一樣,他放棄了。 邢穆遠目光始終追隨他:“你說?!?/br> 宋歸瀾抿了抿唇,俯身湊到他耳邊快速低語一句。 邢穆遠眼神逐漸沉了下來。 “你不相信我說的?”宋歸瀾心里小慌了一下,開始舉例證明自己是有理有據(jù),“我之前去2號無名星球,就是因為知道你的戰(zhàn)艦會墜毀在那里,具體墜毀的位置都一清二楚!” “所以你那趟不是旅行?!毙夏逻h瞇了瞇眸子,“你關(guān)心我?” “可不是關(guān)心你嗎!”宋歸瀾連連點頭,言辭懇切,“你要是不能安然無恙,以后怎么對付皇太子?” 邢穆遠依舊注視他,眼里的光卻晦暗了幾分。 思考片刻:“這么說,皇太子不久后就會回帝國?” 為表尊重,宋歸瀾再次蹲到他面前,微微抬頭仰視他,等待下文:“對!” “然后刺殺陛下?!?/br> “對!” 邢穆遠伸出手撥了撥他柔軟的鬢發(fā),語氣凝重:“聽起來另有蹊蹺,皇太子是陛下最寵愛的一位皇子,雖然近些年有意培養(yǎng)新的繼承人,但仍對遠在敵國的質(zhì)子念念不忘,他要是回來,爭權(quán)奪利個幾年也不是不能穩(wěn)固地位,何必做一個被所有人唾罵的篡位君王?!?/br> 宋歸瀾認(rèn)為他言之有理,雖然也有過同樣的困惑,可弒君之景猶如在眼前,長劍刺的毫不猶豫,讓人看不出有任何的難言之隱。 邢穆遠定定看著他,問:“你以前在輝耀,見過皇太子嗎?” “最后一次行動前見過,比較匆忙,沒能多說幾句話。” “他當(dāng)時情緒如何,狀態(tài)如何?” 宋歸瀾努力回憶:“比較平靜,身體很單薄,看得出來吃了不少苦,瘦骨嶙峋?!?/br> 邢穆遠沉默片刻,忽然說:“那我呢。” 宋歸瀾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 邢穆遠撫上他白皙的臉龐:“你知道所有人的命運,那我的呢?!?/br> “你……”宋歸瀾回憶起火光中化為粉碎的銀灰色機甲,抿緊嘴唇有些不忍。 邢穆遠緊盯著他的臉,不放過上面一絲一毫情緒變化,內(nèi)心逐漸了然。 他語氣鄭重,凝視著他一字一句:“你愿意告訴我,我就會向你承諾,一定不會像你所看到的那樣重蹈覆轍?!?/br> 宋歸瀾抿著的嘴角終于蕩開一絲笑,他等的就是邢穆遠這句話! “我相信你了?!彼倪x擇沒有錯。 但是這只手……怎么還是黏糊糊的。 他微微皺眉,把黏在臉上的那只手扒拉開。 晚飯是在休息室吃的,隔間里是臥室,因為沒有空余房間安排,他沒辦法去跟戰(zhàn)士和士兵擠宿舍,只能跟邢穆遠躺在一張剛好夠塞兩人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