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過?？脊殴ぷ髡吒颂K魯們的接觸比其他人要密切的多。往往是某一件看起來不起眼的考古工作，到最后演變成古老克蘇魯生物的復蘇。結(jié)果就會讓我們這些普通人吃不小的苦頭。”

    安燃深以為然。

    “茶好了。小孩子能嘗嗎？”

    張教授的學生叫蕭啟，端來泡好的茶。

    安燃用眼神詢問刑響。還在擺弄魔方的刑響嗅嗅空氣中飄蕩的青澀茶香點點頭。

    “沒關系噠?！?/br>
    于是每個人都得到了一杯茶。

    “我看安調(diào)查員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br>
    蕭啟突然發(fā)問，他帶著銀邊眼鏡。斯文清瘦，還有著書卷氣。

    安燃想不出他們在哪里見過，搖搖頭：“我不知道?！?/br>
    ......

    “哎呀。我忘了，是在新聞上見過。最近風頭正盛的清水市市狀元，是安調(diào)查員吧。”

    原來是這啊。

    安燃不由得埋怨多管閑事的記者，把他變得那么引人注目做什么。

    不過，安燃謙虛的笑笑，不想多做回答。

    張教師來了興趣，放下土陶碗：“小娃娃成績那么好。怎么不換一個工作？你這么小就做調(diào)查員未免太草率了?！?/br>
    “嗯......沒什么草率的。不是‘一生擇一事，一事終一生’嗎？我覺得調(diào)查員的工作正正好?！?/br>
    張教授聞言抬頭看了一眼自己掛的對聯(lián)，大笑：“是我想岔了?！?/br>
    飲完最后一口茶，手腕一轉(zhuǎn)茶盞中的茶葉碎片傾翻在垃圾桶中。

    “茶盞后面還有字嗎？”

    安燃注意到趙教授茶盞底下的大字。將自己的茶一飲而盡，茶盞翻過來。底部印著一個“善”字。

    張教授的是“德”。

    “我的也有呢。”

    刑響也把茶盞翻過來，是“曇”。

    “這個啊?！?/br>
    蕭啟同樣翻過自己的茶盞，底部是一個“誠”。

    “是我母親送我的成年禮。帶到了這里。怎么樣？”

    安燃想了想：“很有寓意。不過我還以為會連成有趣的成語。”

    蕭啟失笑。

    一番寒暄后，張教授終于說到了正事。他領著安燃和刑響去了其中一間文物專業(yè)保護實驗室。

    四周墻壁雪白，纖塵不染。防彈玻璃保護下的一千多年前的景德鎮(zhèn)瓷器陳列在其中。每個都巧奪天工。

    隨便拿出去一個都能拍賣到天文數(shù)字。

    安燃見到的那一刻，心臟激蕩起來。猶豫著不敢上前。生怕對這些文物造成什么損失。

    張教授和蕭啟習以為常，告訴安燃不要緊張。

    安燃糾結(jié)了一會兒，恢復如常。這時，他也注意到實驗室有些不同尋常。首先是氣溫，這里沒有明顯的通風口，卻異常涼爽。

    第二是，實驗室一角的陳列柜上放著一件物品。它是唯一一件沒有防彈玻璃的。

    注意到安燃的目光，蕭啟解釋道：“那是污染度檢測器。這些瓷器都是被檢測出來污染度超標的特殊品。多虧了它，我們才提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地方?！?/br>
    “污染度檢測器？”

    安燃驚訝地上前仔細觀察。它是一只美人魚。小美人魚是白灰色的大理石材料制成。背部□□，胸部緊貼懷里的水晶球。魚尾長而美麗，圈住水晶球的大半部分。

    長發(fā)蓬松攏住臉龐，雙眼閉著，神態(tài)安詳?shù)男菹ⅰ?/br>
    懷里的水晶球，淡藍的液體和鮮紅的水流交織涌動。

    “能檢測的范圍是多少？”

    “300以上?！?/br>
    安燃松了一口氣，他是99。

    刑響突然扯住了他衣擺，踮腳看了一眼水晶球。安燃以為他也好奇，想要把刑響抱起來。

    結(jié)果，刑響說：“調(diào)查員配備的都有簡易探測器。哥哥看到茍二山手上的細金鐲沒有？那就是一個。不過哥哥來的太快，還沒向上面申請補發(fā)。”

    “那你又是為什么沒有呢？”

    刑響撇撇嘴，“當然是因為兒童保護。探測器有輕微輻射。不建議兒童長時間佩戴?！?/br>
    “說的也是?！?/br>
    接下來就很好辦了。

    安燃先讓刑響去客廳玩耍。他連同幾個安保員一起將瓷器一一裝進墊上稻草的收容箱中。

    張教授和蕭啟在旁邊看著。

    “這一裝，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重見天日。好多文物都是因為這被隱藏或者埋掉了，唉。現(xiàn)在特管局那群人也沒拿出來什么去除污染度的好辦法?！?/br>
    張教授語氣痛惜。

    安燃：“總會有辦法的?！?/br>
    在確定瓷器封裝完畢，運入保險庫后，安燃放下心來。不過他們?nèi)匀灰粼谶@里一段時間。因為沉船中的文物只是發(fā)掘了不到十分之一。要是再有污染的，還需要安燃幫忙。

    或者等到另一批調(diào)查員來換班。

    但是，很快，更大的意外發(fā)生了。

    第7章 清水市

    “老友，最近忙嗎？”

    張教授辦公室在最上層，有一扇正對沉船發(fā)掘處的落地窗。

    安燃路過時，能看到里面的動靜。張教授在跟誰打電話。

    “不忙啊，怎么了？考古挖出來困難了？”

    對面的老者說。

    “那正好，我想請你幫忙查一下沉船的來歷。你是唐代歷史的專家，比我更了解唐代海上貿(mào)易情況。這批景德鎮(zhèn)的瓷器跟以往不同，屬于是皇家專用貢品。誰有那么大臉讓皇室去專門送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