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考慮著過會(huì)兒要送他回去，不能留下明顯的痕跡，但楊侑然投入得多，動(dòng)情很快，眼睛不受控制地酸澀和流水。喘息著問他：“哥哥可以給我嗎？”

    江亦撫摸他的頭發(fā)，想像以前那樣用手解決，裹著他的手一起。但楊侑然已經(jīng)從他腿上起來，跪坐在地上，隔著睡褲用臉蹭蹭。

    江亦急迫地仰頭，呼吸凌亂，把他的臉推開：“你不回家了？”

    楊侑然：“可以不回的，我爸知道我晚上不回去，跟他說好了……”

    江亦再次低頭，聲音很沉：“所以剛剛在騙我了？”

    “是啊……”楊侑然沒有半點(diǎn)愧疚地說對(duì)不起，紅著臉，“好內(nèi)疚啊，我一定要贖罪，你不可以阻攔我。唔……你剛洗了澡呀，好好聞?！?/br>
    那是楊侑然慣用的沐浴露氣味，混雜江亦的荷爾蒙體味。

    這當(dāng)然比較困難，因?yàn)闆]人可以一口一根玉米，只能小口地舔舐玉米粒。

    ……

    江亦換完床單，已經(jīng)超過了楊侑然的門禁時(shí)間。

    電影早就放完了，江亦關(guān)了電視和燈，翻身上床，把楊侑然攬到懷里睡。

    楊侑然犯困要睡覺的樣子特別地黏人，尤其冬天了，他貼近要抱著，要睡在江亦的肩膀和胸膛上，還要晚安吻，還要聽“我愛你”。

    “剛剛已經(jīng)說過一次了?！苯嗾f。

    楊侑然：“那我可以貪心一點(diǎn)，再聽一次嗎？你的面子是不是太值錢了，一天就說一次嗎？嘴巴是在哪里封印的？”

    “說多了就不值錢了?！苯嘧哉J(rèn)是非常愛的，但總掛在嘴邊就太顯像了，好話要難得一說才好聽，變得平常了，可能就不那么好聽了。這是江亦的想法。但寶寶愛聽，不說就不睡了一樣在他懷里拱。

    江亦揉著他的頭發(fā)，在他耳朵邊低低說了一句愛他，楊侑然超級(jí)好滿足，聽完就舒服了。

    “睡覺吧。”江亦把夜燈也關(guān)了，在被窩里擁著他，心臟也軟得一塌糊涂。只是因?yàn)橄鄲鄱选?/br>
    他第二天也要上班，給楊侑然做了早飯放在鍋里就出門了。楊侑然第二天白天也沒回去，晚上徐行打了電話，他才回家陪楊婉瑜。

    他穿著高領(lǐng)的毛衣，依舊非常體面，說自己在外面玩了整夜的劇本殺。

    一星期后，在一個(gè)所有人都有空的周六，兩家人終于有空一起吃了個(gè)飯，一張大圓桌，分別坐著打扮洋氣精致的陳方如，外表樸實(shí)企業(yè)家楊利鳴，和兒子趙與墨。

    楊侑然這邊則是他不戴珠寶的母親和戴了幾百萬手表的爸爸。

    徐行和楊利鳴握手：“你好，我是侑然的父親。徐行?！?/br>
    楊利鳴一時(shí)半會(huì)……也有點(diǎn)難接受，他看向兒子楊侑然。

    楊侑然不知道該不該在這種場(chǎng)面喊他爸，可能會(huì)惹徐行不爽吧，但是……

    一來，楊侑然受他們養(yǎng)育到三歲，三歲那場(chǎng)車禍，讓他穿越異時(shí)空，但養(yǎng)育之恩不是假的。

    楊侑然還能記得夢(mèng)里，楊利鳴因?yàn)楣ぷ髅Σ怀；丶?，但每次回來都?huì)抱他，把他舉得很高很高。因?yàn)樗龤q之前又聽話又乖，從來讓父母都很滿意，記憶里楊利鳴從來沒有兇過他。

    那時(shí)候楊利鳴頭發(fā)還很濃密，比現(xiàn)在要瘦一倍。

    楊侑然就沒有辦法太冷情了，也顧不了趙與墨怎么想，他喊楊利鳴：“爸?！?/br>
    徐行瞥了他一眼。

    楊侑然拉他的袖子：“爸爸，坐吧?！?/br>
    第81章

    81.

    徐行坐下了。

    楊利鳴拍楊侑然的肩膀，本想說些貼心話，比如錢夠不夠花啊，又看見他親生父母都在，覺得不大合適。

    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模瑮钯灰卜Q呼陳方如為“媽”。陳方如露出笑顏，在桌子底下拉住了趙與墨的手。

    趙與墨稱呼楊婉瑜夫婦，則是“叔叔”和“阿姨”。

    他稍顯沉默，整個(gè)飯局也沒有說幾句話，都是別人問了他才回答。

    一旁的楊婉瑜看了趙與墨良久，好像在看小時(shí)候養(yǎng)育過的小孩的影子，一張稚嫩的小臉和眼前青年的臉龐重疊上，最后她還是收回了目光，放在了楊侑然身上。

    場(chǎng)面沒有像楊侑然想象的那么尷尬，因?yàn)闂罾Q是商場(chǎng)人，跟誰都和氣，也沒有誰給誰難堪，表面上飯桌也挺融洽，陳方如嘴里有很多楊侑然還小的時(shí)候的趣事，三歲前的，楊侑然知道，三歲后這具身體不是他在用，他就不知道了。

    最后散場(chǎng)，楊利鳴還是喊住了他，偷偷問他缺不缺錢花，因?yàn)樗礂钯淮┑锰胀?，還沒有以前好。

    當(dāng)然這話是背著趙與墨問的，楊侑然回答：“不缺的，謝謝爸，你不用給我轉(zhuǎn)錢。我花錢少，自己賺的也夠。”

    “工作怎么樣？還順利嗎，辛苦嗎？”

    “順利的，不辛苦?！?/br>
    楊利鳴又問了幾個(gè)問題，楊侑然的回答就諸如此類，楊利鳴目光復(fù)雜，說：“羊羊，你懂事了。爸爸很欣慰。你剛剛說你以后都住在這邊了是不是，和你男朋友？有空的時(shí)候帶上一起回家嘛，墨墨他呢，明年就出去念書了，就爸爸一個(gè)人在家里。”因?yàn)殛惙饺缯f要陪著一起去念，這他不給楊侑然說，就怕他生氣。

    楊侑然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說空了會(huì)去看他，楊侑然跟他們一家告別，隨即坐上家里司機(jī)開的車，兩輛豪車一前一后，在岔路口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