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幼稚
“你怎么這么久才接電話?”顧瑾懷開口就是責(zé)備。 顧淮舟語氣冷漠:“你有事嗎?” 手機那頭不悅地“哼”了一聲:“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一個從離婚以后自己就沒見過的人,顧淮舟不覺得他突然找打電話過來是為了聯(lián)絡(luò)感情的。他道:“既然沒事那我掛了?!?/br> 顧瑾懷終于忍不住說出目的:“過兩天有個晚宴你來一下?!?/br> “不去?!?/br> “顧淮舟,別以為你事業(yè)上有點成就,有人巴結(jié)你就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別忘了,你姓顧,我永遠(yuǎn)是你爸!” 這套說詞太老套了,顧淮舟聽了很想笑。事實上,他真的笑出了聲,說話語氣也帶著一絲玩味:“那你今天打電話過來是為了什么?不是為了巴結(jié)我嗎?” “……” 電話那頭陷入片刻死寂,接著就是暴跳如雷的謾罵。 顧淮舟耳朵被炸得疼,直接掛斷電話。他仰頭靠在椅子上,愣愣地看了一會兒天花板,接著起身走向休息室,打開門。 休息室里沒開燈,窗簾也是關(guān)著的。唯一的光源來自顧淮舟身后。 阮寧醒了,坐在床上,腰部以下被被子遮住,及腰長發(fā)散在胸前兩邊,剛好擋住兩個奶子。裸露在外的鎖骨、脖子上紅痕十分醒目。 顧淮舟走上前用手擋在阮寧眼前,然后打開燈。 手掌在阮寧眼睛上投下一片陰影,突然的強光也沒有讓她不適,她道:“我衣服呢?” 她的聲音帶著性愛后的沙啞。 顧淮舟后悔了,真不該索求無度的。 床邊的床頭柜上放著水壺,他收回手拿起倒了一杯水給阮寧,輕聲道:“你先喝點水,我給你拿衣服?!?/br> 阮寧喝了幾口水,轉(zhuǎn)頭看向顧淮舟。 只見他打開衣柜,從里面拿了一件她的衣服。 阮寧有些晃神,這間休息室的衣柜和倆人住過的地方一樣,有顧淮舟的衣服,也有她的。而且不僅有工作制服還有日常的衣服。 顧淮舟拿著衣服走回阮寧面前,叫了她兩聲她像才反應(yīng)過來。 顧淮舟道:“你想什么呢?” 阮寧把杯子放回床頭柜,道:“為什么這里會有我的衣服?” 顧淮舟坐到床邊,道:“在這里zuoai,每次都會把你衣服弄爛,所以放了幾件備著?!?/br> 阮寧沒說什么只是平淡地“哦”了一聲。 突然,顧淮舟抱住她。 “我剛才撒謊了。”他臉埋進阮寧的頭發(fā)里,“我想讓每個我們住過的地方都放著我們的衣服。也希望像衣服一樣,永遠(yuǎn)跟你挨在一起。” “……” 阮寧道:“顧淮舟,你好幼稚?!?/br> “嗯。我就是幼稚?!鳖櫥粗墼奖г骄o,“阮阮,過兩天你可能要陪我去個地方?!?/br> 顧瑾懷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今天雖然他拒絕了,但是顧瑾懷肯定會用盡辦法讓他去參加那個什么狗屁晚宴。 說到底是靠顧瑾懷的jingzi才出生,這點是他不想認(rèn)也要認(rèn)的事實。 所以如果他最后答應(yīng)去了,那也要帶著阮寧一起。 阮寧沒拒絕,應(yīng)聲道:“好?!?/br> 顧淮舟有些意外,好像今天自己說的阮寧都答應(yīng)了。他松開阮寧,看著她道:“今天這么乖,我說什么你都答應(yīng)了。” “我不答應(yīng),就可以不去嗎?” “當(dāng)然不能?!鳖櫥粗鄣溃骸叭钊?,我說過,這輩子都要跟你糾纏在一起?!?/br> 阮寧沒有說話,睫毛慢慢垂了下來。 一切都和顧淮舟預(yù)想的一樣。 這天過后,顧瑾懷從早上就開始給他打電話,他嫌煩拉黑、關(guān)機,晚上他就去他住的地方找他。 白天怎么煩他,他都無所謂,但是晚上會吵到阮寧睡覺。 他不能打顧瑾懷,無奈和憤怒之下,只能答應(yīng)。 晚宴這天,顧懷疑故意晚了一個小時才帶著阮寧去。 倆人到了目的地酒店,顧淮舟一進宴會廳,許多目光都朝他投了過來,同時還伴隨著一陣議論。 那些人說的話要咬耳朵才能聽見,顧淮舟也沒太在意,他目光一轉(zhuǎn),在不遠(yuǎn)處站在一起的幾人里,看到了黎越和黎念。 由于前兩天的事,叁人只是互相對視一眼,就十分默契地撇開頭。 顧淮舟拉著阮寧走向放著酒水杯的桌子前,他從桌上拿了一杯果汁給阮寧,道:“今晚我就來走個過場,很快就走。” 阮寧抿了一口果汁,輕“嗯”一聲。 就在這時,顧瑾懷和一個女人走了過來,倆人身邊還跟著一位推著嬰兒車的保姆。 幾乎是一瞬間,顧淮舟就明白了,顧瑾懷死皮賴臉非要讓他來這場宴會的目的。 他爸媽離婚后,就各自成家,現(xiàn)在他爸有了“新兒子”,還讓他來參加宴會,無非想告訴別人他認(rèn)同這個“弟弟”。以后長大,別人也會看在他的面子上,給他這個“弟弟”幾分面子。 呵,這是在借他給“新兒子”的未來鋪路呢。 難怪進門的時候那些人嘀嘀咕咕的,合著就他這個傻逼什么也不知道。 顧淮舟氣得捏緊拳頭。 顧瑾懷站在他面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提高音量道:“來了啊?!?/br> 顧淮舟推開他的手,湊到他耳邊,小聲道:“為了你的“新兒子”,居然臉都不要來求我?” 顧瑾懷也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半輩子的人,外人面前起碼的體面還是要保持。他面色如常道:“你弟弟是早產(chǎn)兒,身體不太好。我總是要死的,所以以后要靠你照顧他。” 顧淮舟冷哼一聲,道:“讓我照顧他?你做夢。” 說完,他就要拉著阮寧離開。 顧瑾懷按住他肩膀,迫使他停下腳步。他走近上前,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你可以走。但是別忘了,顧氏還有20%股份在我手里,只要我一天不在協(xié)議上簽字,你就永遠(yuǎn)只是顧氏掛名的董事長?!?/br> 顧淮舟的爸媽都屬于富足家庭,且各自擁有企業(yè)。而現(xiàn)在的顧氏集團是顧淮舟爸媽自己奮斗出來的。當(dāng)初倆人離婚,協(xié)議上也是寫好把這個公司留給顧淮舟。他媽手上15%的股份很早就已經(jīng)轉(zhuǎn)給他了,只有顧瑾懷還沒在協(xié)議上簽字。 現(xiàn)在,顧瑾懷也剛好用這點拿捏他。 顧淮舟在他耳邊,咬牙道:“你這樣威脅我,就不怕我在你死后送你的'新兒子'去見你嗎?” “放心?!鳖欒獞训溃骸霸谖易咧埃瑫樗蛩愫靡磺??!?/br> 顧淮舟身體一下僵住,他瞥了一眼嬰兒車?yán)锏膵雰?,滿眼不甘。 顧瑾懷會為了“新兒子”打算好一切,那他呢? 他也是顧瑾懷的兒子,怎么就只能被當(dāng)作墊腳石呢? 顧瑾懷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帶著自己老婆轉(zhuǎn)身,并對顧淮舟說:“走吧。今晚來了不少人,跟我一起去見見。” 顧淮舟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臨走之前,他不放心地對阮寧說:“我們要晚點走了。你在這里等我好不好?” 阮寧點了下頭。 顧淮舟離開后,阮寧一個人站著,她的目光跟隨著人群里的顧淮舟,連有人走到身邊都沒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