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洛珝一哆嗦,生怕自己那塊兒rou都被啃下來,忙道:“不...不會再說錯了?!?/br> 青旸溫柔道:“孺子可教?!?/br> 經(jīng)過那天的反省,洛珝好一段時間對青旸的態(tài)度都十分親近,噓寒問暖,關(guān)懷備至,還時不時地像從前親阿妞阿妹一般,在他臉上輕啄一口,以示關(guān)愛。 青旸的反應(yīng)也從一開始的詫異,變成了后來的習(xí)以為常,目光望著他,像是濃得化不開的春水。 可到了晚間,青旸每每要抱著他纏綿之時,洛珝還是無法說服自己這是在關(guān)愛弱勢群體。 他每次都哭著想跑,卻一次次被青旸拽著腳踝上的鏈子拖回來。 青旸把他圈在懷里,滿懷眷戀地親吻著他說:“我雖只余下幾十年陽壽,但日日有阿珝陪在身旁,對我來說,已是天長地久?!?/br> 于是洛珝想跑的心又蔫兒了。 青旸總歸是因為他才落到這個地步的,別人豁出命去救他,他怎么也不能當(dāng)一個負(fù)心漢,便只能半推半就地任龍宰割,權(quán)當(dāng)是在報恩了。 可終日被這么關(guān)著,到后來,他還是不可避免的變得蔫熏熏的,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與青旸的話也越來越少。 青旸望著他萎靡不振的模樣,神色沉凝了幾日,終于有一天主動解開了他的鎖鏈,輕聲道:“阿珝,到院子里去走走吧?!?/br> 洛珝望著外面的天光,一時竟覺得有些刺眼。 鼻間花香縈繞,他呆呆地想:這是在放...放風(fēng)? 洛珝頓悟了——世界上只有一個真正嚴(yán)肅的哲學(xué)問題,那就是打工。判斷打工是否在坐牢的問題,就在回答哲學(xué)的根本問題。* 青旸站在鳳凰木下,面帶笑意地望著他在草叢里跑來跑去,饒有興趣地侍弄花草。 他拿過洛珝手上給花澆靈泉的水壺,放了一片亮晶晶的東西在它掌心,竟是一片龍鱗。 洛珝大驚失色:“你拔自己鱗片做什么?” 他最近都已經(jīng)這么配合了,怎么這條龍還在發(fā)瘋?! 青旸從掌心變出一根紅線,穿過龍鱗,將其變成了一條項鏈。 他眸光真摯道:“這是我的逆鱗,只此一片,阿珝可要收好了?!?/br> 洛珝訝然:“你...不疼嗎?” 他聽說龍的逆鱗是全身上下最重要的東西,哪怕是輕輕碰一下都很疼,更別說要生生拔下來了。 青旸柔柔道:“只要阿珝喜歡,我便不疼。這龍鱗上有我的一縷神識,只要你戴著它,便是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br> 聞言,洛珝猛地一抖。 這是給他上了個追蹤器?! 他正瑟瑟后退,便聽青旸道:“若是阿珝同意時時刻刻戴著它,我便收回那條鎖鏈,不再鎖著你了。” 洛珝立刻道:“我戴。” 不管怎么說,戴個追蹤器總比戴條鎖鏈好。 青旸意料之中地一笑,將其戴上了洛珝的脖頸,指尖輕柔拂過他一綹鬢發(fā):“那我便將我的命,交到阿珝手里了?!?/br> 洛珝摸了摸脖子上的龍鱗,指尖剛觸碰到,龍鱗便倏地亮了起來,貼著他的胸口微微發(fā)熱,仿佛與他有感應(yīng)一般。而他指尖離開,光芒便又頃刻間暗淡下去。 青旸將龍鱗塞進(jìn)他的衣領(lǐng)里,細(xì)細(xì)叮囑道:“阿珝可要藏好了,莫要叫旁人拿了去。” 洛珝點點頭,問:“我可以出去了嗎?” 青旸淡淡道:“嗯,記得在酉時前回來?!?/br> 洛珝這段時間都快被關(guān)瘋了,現(xiàn)下得了許可,迫不及待就噔噔噔地跑出了鳳棲殿。 他在天宮中漫無目的地溜達(dá),先是去靈池中美滋滋泡了個溫泉,又去廣寒宮中逗弄白白胖胖的玉兔,只覺得只要不在鳳棲殿那方寸之地鎖著,干啥都十分得趣。 東摸摸西逛逛,不知不覺天色欲晚。洛珝正要打道回府,一顆白花花的蛋忽然從云霧中滾出來,在他跟前蹦蹦跳跳,很興奮似的。 洛珝蹲下來:“瑤瑤,怎么這么晚還在外面玩兒呀?” 說著就打算抱起蛋,可蛋卻一反常態(tài)地躲開了他的手,一蹦一跳地朝前奔去,蹦出幾步,還回頭朝他搖晃兩下,像是在催促他跟上來。 洛珝心中好奇,便提步跟了上去。 蛋把他帶到天界的養(yǎng)雞場里,歡躍地轉(zhuǎn)圈圈。 洛珝一瞧,只見一大群五顏六色的雞在氤氳升騰的云霧間挨挨擠擠,“咯咯咯咯”地叫個不停。 這些雞中有黃的、灰的、白的、黑的、五彩的,顏色和凡間的雞差不多,但因為每日吃的都是天界的靈蟲仙稻,個個都長得油光水滑,十分肥美,個頭比凡間的雞大了不少。 洛珝還是頭一次來這里,直看得眼花繚亂,口水直流。 他迅速在心中擬好菜譜:這只黃的做成脆皮炸雞,那只白的做成白切雞,那只黑的拿來燉一鍋烏雞湯,還有只灰的長得和他好像,就暫時先不吃了。 他這頭正搓著手,蠢蠢欲動,卻見蛋縱身一躍,跳到了一只雞背上。 洛珝一愣,忙擔(dān)心道:“瑤瑤,快回來,小心它們啄你?!?/br> 萬一把殼啄破了,青旸不得把他做成一盤爆炒雞丁。 蛋卻不聽他的話,猛地一跳飛出老遠(yuǎn),又落在了另一只雞的背上,把雞驚得撲騰著翅膀,咯咯咯直叫。 它就這么一蹦一跳著在雞群中前行,動作靈活,躥得飛快,顯然是把這群雞當(dāng)成了軟乎乎的腳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