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他有信心,能夠在現(xiàn)場對戲的時候比宋時歸表現(xiàn)得更好,擊碎這個花瓶。 可惜他太過興奮,完全沒有注意到導(dǎo)演和編劇的表情變得非常奇怪,完全沒有他想象中的欣賞和期待。 褚衍清輕輕拍了一下宋時歸的手:“胡鬧?!?/br> 宋時歸無辜地眨眨眼睛:“他不是說想要挑戰(zhàn)安楠的演員嗎?我只是給他這個機會而已呀?!彼踔练催^來指責(zé)褚衍清,“言情哥哥,要尊重每個人的勇氣和夢想,表演可是一門神圣的事業(yè)!” 褚衍清:“……”他有理由懷疑宋時歸是在故意嘲諷許榆。 自己慣大的小孩,只能自己收拾爛攤子。褚衍清無奈,只好給藺施發(fā)消息,讓他到片場來一趟。 十分鐘后,許榆察覺到了不對勁。為什么那個花瓶答應(yīng)了自己的挑戰(zhàn),卻還是那么悠閑地坐在那里?而投資人和導(dǎo)演對他也沒有任何不滿,甚至沒有一個人催促他。 “我……” “我來了!”藺施滿頭大汗地小跑進來,氣喘吁吁。 褚衍清說片場有急事找他,嚇得他一路把油門踩到底,拼了命的趕過來。這可是他人生中第一部出演男一號的電影,絕對不能出現(xiàn)任何問題! “你來啦?!彼螘r歸沖著藺施甜甜一笑,后者瞬間感到一陣惡寒,在班里頓時產(chǎn)生了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 “有人想要挑戰(zhàn)你主演的位置,喏,就在那里?!彼螘r歸好心地把許榆指給藺施看,臉上的笑容越發(fā)擴大,“他說他覺得自己比你更適合安楠的角色,想和你比試一下?!?/br> 藺施:? 許榆:? 兩人面面相覷,兩臉懵逼。 “你是不是有bing……是不是看錯了?”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藺施把那句臟話吞了回去,笑瞇瞇地看著許榆,“安楠的角色已經(jīng)定了、簽了合同了,不能再臨時更改。你是不是看錯要面試的角色了?” 媽的,老子第一次出演男主角,怎么還有人想半路截胡啊! 都死!誰也不能擋著我演男一號!藺施體內(nèi)的小宇宙無限爆發(fā)。 許榆有點懵,下意識地回答:“沒錯,我要面試的就是安楠……” 這下藺施臉上的和藹笑容徹底繃不住了,他深吸了一口氣:“我明白了?!彼D(zhuǎn)向?qū)а?,“現(xiàn)在就開始嗎?” 導(dǎo)演點點頭。 藺施也不挑場地服裝,直接開始。 他緩緩地抬起頭,視線是宋時歸的方向,卻很縹緲,好像是在凝望很遠(yuǎn)的地方。他的視線隨著空中的某樣物品移動,然后緩緩地勾起嘴角。 “昨天我告訴你,不會來送你,是我騙你的?!彼坂鸵宦曅α顺鰜?,然后捂著嘴笑個不停,“柳淞山,你個大傻帽兒,還真以為我不會來?。俊?/br> 他的語氣歡快而輕松,就像一個惡作劇得逞的少年,為自己的小聰明沾沾自喜??墒锹?,他的眼神變了,眼睛里凝結(jié)出濃郁到無法融化的憂郁。 “柳淞山,出國后,你可別忘了我啊?!彼鹗?,貼在身前的玻璃上,似乎這樣就能離那已經(jīng)飛走的航班更近一些,“你說過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所以不會忘記我吧?” 他露出一個笑容,分明還是明媚的,卻壓抑著不敢涌動的悲傷。 這一幕是安楠第一次和他喜歡的人——柳淞山分別時的場景,他的身份是柳淞山的朋友,不敢逾矩,不敢跨越。就連要和心愛之人分離的痛苦,也只能以朋友的身份,用這種玩笑的方式表達(dá)出來。 這場戲最難的地方就是微表情和眼神,要如何把安楠那種不舍、悲傷、和故作瀟灑表達(dá)出來,很考驗演員本人的演技。 房間里寂靜了三秒,角落里響起了小小的掌聲。 “好。”宋時歸拍著手,眼底隱隱有一些晶瑩的色彩,不過很快被他蓋過去。他轉(zhuǎn)向許榆:“到你了?!?/br> 許榆早已被意料之外的發(fā)展驚得措手不及,更何況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藺施的表演已經(jīng)堪稱完美,就連導(dǎo)演和編劇也目露贊許。他現(xiàn)在硬著頭皮表演,也只是更加襯托出藺施的優(yōu)秀,顯得自己像個跳梁小丑。 怎么會這樣?許榆不敢相信。 他倏地抬起頭,直勾勾地看著宋時歸:“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激起他的挑釁,然后再把真正的演員叫過來,看他出丑。 宋時歸眨眨眼睛,一副清純無辜的小白花做派:“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br> “你不是這部劇的演員?”刺激下的許榆維持不住小白花的模樣,失控的聲音有些尖利,“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這么耍我?” “他是我的愛人。”褚衍清淡淡開口,“他以投資方家屬的身份坐在這里,有什么問題?” ……完蛋了。許榆眼前一黑,差點兒栽倒在地。 最后是藺施把他扶出去的,交給外面的人之前,他還很貼心地安慰了一句:“其實你的演技很不錯,如果不是我,你一定能成為男主角的?!?/br> ——騙鬼的。他就是實力打壓完還不夠,還想用語言一箭穿心。 不得不說藺施的這句話確實有用,許榆的臉色rou眼可見的更白了,嫉恨地等著藺施,狠狠地甩開了他的手。 怎么會這樣呢?周圍有人想要關(guān)心許榆,卻被他充耳不聞地甩開。 為什么會這樣?他竟然會輸給那種花瓶一樣的男人?不可能,這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