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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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尚且未反應(yīng)過來,便被困入劍陣,遭無數(shù)道劍氣扎入身體。 噗地噴出口血,小辮子兩人痛得罵出聲,跪倒在地。 趁他病,要他命! 沈澤蘭見狀,從山溝一躍而起,幾個躥步,來到兩人身后,劍起劍落,將兩人腦袋硬生生砍了下來。 溫?zé)岬孽r血撒在了他脖頸,他全身靈力耗去許多,有些疲倦,以劍撐地,半跪下來,低頭喘氣。 貨主捂著受傷的肩膀,顫顫巍巍從山溝里爬起,道:“……怎么樣?” 話出口,對上兩雙兇狠的眼睛。 貨主差點栽回山溝了,他穩(wěn)住了身體,定睛仔細(xì)看,那兩雙眼睛的主人已經(jīng)被砍掉了腦袋,兩顆血淋淋的頭躺在地面,畫面有些血腥。 倒也不是第一次見這血腥畫面。 貨主平靜至極,他慶幸死里逃生,長舒一口氣,快步走了過來,半蹲下身,看向低頭喘氣的年輕鏢師,輕咳一聲,道:“這位道友,你沒什么事吧?” 沈澤蘭緩過勁了,他抬起頭,低低道:“無事?!?/br> 貨主這才發(fā)現(xiàn)年輕鏢師生得極其漂亮,受其容貌沖擊,他愣在原地,等反應(yīng)過來,對方已然從灌木叢間,取出帷帽,好端端戴上。 “你……”貨主起身,剛要說什么。 沈澤蘭蹲下身,翻找這兩個死了的亡命之徒,身上有沒有乾坤袋,若是有,他便賺了,沒有…… 窮鬼。 沒有。 沈澤蘭嗅著血腥味有些不舒服,可能是血腥味太過濃郁。 他抓過小辮子尸體的衣袖,細(xì)細(xì)擦拭去劍上的血,站起身,看向貨主,淡淡道:“我不希望其他人知曉我的長相?!?/br> 貨主聽出威脅之意,他掃了一眼地面兩顆人頭,立刻展開笑容,識趣道:“我不知道友長什么樣?!?/br> 沈澤蘭笑道:“那便好?!彼f著,收起了劍,朝遠(yuǎn)方走去,“這附近也不知有沒有人家,若能叫來幾個幫手便好了?!?/br> 貨主跟了上去,苦笑連連,道:“這荒郊野嶺,哪兒有人家?也是倒霉,碰上了這群亡命之徒,不知其他人現(xiàn)下如何了?!?/br> 沈澤蘭道:“這便不清楚了。現(xiàn)下我們不是對手,最好不要回去?!?/br> 貨主嘆了口氣。 兩人在附近尋了許久也未見到什么人家,眼見天黑,沈澤蘭正想找個盡量安全的地方安頓下來,忽而見手背上的銀紋閃爍。 這銀紋是走鏢前,泰安鏢局為了確定他們安全,請?zhí)┌茬S局小公子畫下的符紋。那泰安鏢局小公子,是個符修。 沈澤蘭點了一下閃爍的銀紋,叫對方知曉自己無恙后,對貨主道:“我們回去。鏢局那頭應(yīng)是得知了劫道的事,就近派來了幫手,現(xiàn)下已然解決那群亡命之徒。” 兩人回去,果然見鏢局就近派來了幫手,在場亡命之徒,盡數(shù)剿滅。 不過,押鏢的鏢師死傷慘重,陰云籠罩在每個人頭頂。 帶沈澤蘭的老鏢師遭亡命之徒圍攻,壞了左手,他喝了口燒酒,叫來沈澤蘭給包扎傷口。 亡命之徒的尸體皆被丟進(jìn)了火里,沈澤蘭細(xì)細(xì)給他包扎好傷口,坐在老鏢師身旁。 明亮的火光撲簌著落到他戴著的黑紗帷帽上,他看向老鏢師,見對方依然樂呵呵地喝酒,有些不解,壓低了聲音,道:“你不難過嗎?” 老鏢師喝了口燒酒,瞇起眼睛,道:“難過?為誰難過?為我自己難過還是為死去的兄弟難過?難過,然后呢?” 沈澤蘭蹙起眉頭。 老鏢師道:“我們這些押鏢的鏢師,都是把腦袋掛脖子上而已,全憑運氣好壞。好嘛,那腦袋就安安穩(wěn)穩(wěn)掛脖子上,壞嘛,那就得掉地上了。難過有什么用? “既挽不回逝去的,又圖添煩惱,落下幾滴淚,還不夠野草種子發(fā)芽。 “大家伙死了,若是神魂未散,入了輪回,興許還能投個好胎!何樂不為!” “倘若親人逝世,你也這般嗎? 老鏢師道:“親人?”老鏢師指著遠(yuǎn)處的樹,“一片土地上長出來的東西便是親人。這一生,總有數(shù)不盡的親人,因此某個親人的逝去,不必難過。” “古怪。”沈澤蘭低低道了一聲。 寒冷的冬風(fēng)吹過,黑紗輕輕晃動。 沈澤蘭有些疲倦,閉目修煉。 此次一戰(zhàn),他感覺瓶頸松了,或許過不了多久,他便能突破筑基期,成為筑基期修士。 . 第二日,陰云掃去不少,大家整裝待發(fā),繼續(xù)前往天星州北部的那個邊陲小鎮(zhèn)。 至于死去的鏢師、隨從、家丁,都燒成灰,裝入罐子里,好帶回給他們的親人。 沈澤蘭和老鏢師照樣坐在最末那輛貨物車。 接下來的行程,便十分順利了。 路途漫漫,鏢師們唱起了自己編得歌謠,歌謠渾厚有力,有著穿透云霄的力量。 沈澤蘭覺得有意思,偶爾休息時,編著螞蚱,細(xì)細(xì)聽了起來。 這歌謠穿過荒野,穿過飛雪,于十三日后,到了天星州北部邊錘小城。 大家卸下貨物后,暫且尋了個地方住下。 一路行來,自是有些感情,貨主大手一揮,找了家小店,請大家吃飯喝酒。 沈澤蘭不知為何,嗅著酒味是越發(fā)難受,明明這些酒,酒味溫和。 他蹙起眉頭,抱著劍,躲到一旁,咬著貨主贈送的兩枚雪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