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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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繩果真是個好東西,救活了小舅舅。 小舅舅想把平安繩歸還我,我搖搖頭拒絕,“平安繩在你身上顯靈,代表它認(rèn)主了,小舅舅更不能脫掉它了?!?/br> 軟硬兼施下,小舅舅終于松了口,半逼迫半情愿戴著與他極度違和的平安繩。 休養(yǎng)生息幾天后,小舅舅接到圣上召他回京的圣旨。我想念家人了,小舅舅便捎我一起回京。 我在鄭府里,小舅舅在皇宮里,我不禁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今日的鄭府干凈得沒有一絲塵埃,許多家具和古董撤走了,顯得鄭府更加空曠,但總透著一股死氣沉沉的感覺。 大舅媽拉著我的手,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還往手哈了一口熱氣:“冬天還沒到,你的手怎么這般冰啊,是不是小舅舅在西北虧待你,叫你受寒了?” 我誠實地?fù)u頭,“沒有,小舅舅待我很好,我的手腳本來就容易冰涼,大舅媽多心了?!?/br> “手腳寒涼乃氣血不足,你得多吃點暖的,喝點中藥調(diào)理身體?!贝缶藡尳o我盛排骨湯,笑道:“絕對大補?!?/br> 我喝了有兩大碗,肚子撐得漲漲的,我去庭院散步消化,一道沒合緊的門縫,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鬼使神差地走向那隔間,耳朵偷偷摸摸地貼上門,努力聽清室內(nèi)的聲音。 我聽見小舅舅說,“阿父,我手上的兵權(quán)其實不是我的,是林師傅的,他算是借兵于我。早年林氏祖先和前朝皇帝定過契約,任何人不得插手林家軍,兵權(quán)一代傳一代,指誰帶兵就帶兵。有朝一日無繼承人的時候,兵權(quán)才歸屬皇室?!?/br> “白紙黑字上,林家五十萬精兵借我所用,怎么說兵權(quán)都是林師傅的?;适乙栈乇鴻?quán),得經(jīng)過林師傅的同意,又或者……”小舅舅欲言又止。 “林家已后繼無人,林師傅死后,兵權(quán)自然交到皇室手中。我忽悠過去,口口聲聲說林師傅在浪跡天涯,連我這個徒弟都找不到。哎,要是皇室找到林師傅的尸體,我保底受個剔骨之刑?!?/br> 我恍然大悟,原來這便是林師傅隱瞞死亡的原因,他是為小舅舅留后路。 大舅舅的兵權(quán)沒收,一旦北涼王軍沒了兵權(quán),鄭家沒了保障,定要家破人亡了。 死到臨頭,小舅舅還有心思笑笑。 我又聽到了外祖父滄老的聲音,“我已經(jīng)打點好了,過些日子等風(fēng)波過去了,鄭家南遷,回江南投靠老鄉(xiāng)?!蓖庾娓赴β晣@氣,“咱冀族人在哪里都混得風(fēng)聲水起的,偏偏大梁的冀族人被打壓又是被追殺的,早知道安安分分呆在江南多好啊,何必自討苦吃呢……” “你三哥政治改革失敗被貶官,他老婆死了,孩子夭折了,他跟流浪漢一樣,每天酗酒又是泡青樓,喝死他得了。”外祖父滔滔不絕,“你四哥五哥知道自身難保了,自請辭官,帶老婆孩子準(zhǔn)備跑路。阿燁,你也得跟上了?!?/br> 小舅舅無奈說:“阿父,我不能走?;适叶⑽叶⒌煤芫o,我若走了,鄭家一個都走不了。” “你們先帶嬌嬌走,我暫時留在大梁,總有一天會回來團聚的。” 我不想再聽了。 鄭氏的情況,遠比我想得還要糟糕。 江南鄭氏世代忠良,為國效力,何臨危受難的又是鄭氏? 我邁著沉重的步伐,輕輕地離開,裝作輕松愜意的樣子,宛若我只是恰好經(jīng)過。 吃完晚膳后,小舅舅留我說了些話。 他說:“嬌嬌,我突然有事,今晚必須回西北,你乖乖呆在這兒和大舅媽敘敘舊,過一個月我接你回西北?!?/br> 我開門見山地問:“你這一去,是不是不會再回來了?” 小舅舅一慌,還想著怎么找補,我不再裝了,逼問他:“小舅舅,你不要瞞我了,皇室是不是非要除掉鄭家?” 他解釋又掩飾,“沒有的事,大梁開國以來都是鄭氏輔佐,鄭氏幾百年相傳,怎么可能說除就除呢。”小舅舅繼續(xù)搪塞,“大舅媽外祖父很疼你,你要多陪陪他們,聽話?!?/br> 我語塞。 小舅舅把我的沉默定為默認(rèn),他沒再多說,站起身就走:“走了。” 我不要臉地跟上去,拉住他的衣角,近是祈求地說:“小舅舅,我想跟你一起走?!?/br> 他話里刻意帶著怒意,“上官?,不要鬧了?!?/br> 我破罐子破摔,摘下發(fā)簪,毫不猶豫抵在喉嚨,直直回望小舅舅,一字一句道出我的決心:“若我不幸被皇室利用,我定自刎,絕不連累鄭家?!?/br> 小舅舅神色一驚,眼疾手快奪過我的簪子,氣不過地扔在地上。他的大手擁我入懷,我緊緊貼在他胸膛,溫?zé)岬臍庀⑽夜?,強而有力的心跳震得我渾身安心?/br> 這是我們?yōu)閿?shù)不多的擁抱,每一次擁抱,每一次的感受都不同。 我好貪戀小舅舅的懷抱,只想抱得久些,再久些,好像就能融為一體,永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