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兔猻這種動物只是看起來憨憨,實際上是兇殘至極的貓科動物,甚至可以捕獵毒蛇。 它壓低身子,以捕獵的姿態(tài)謹慎地朝著大門敞開的工具間匍匐前進。 紀春眠一般不會將他的精神體放出來,即便他跟同學(xué)們解釋過很多次兔猻很威猛了,他們還是會因為它的憨憨外形而笑他。 就像現(xiàn)在,即便兔猻處于捕獵狀態(tài),它毛茸茸又鬼鬼祟祟的模樣依舊透著一股喜感的味道。 而且它的叫聲不是貓咪的“喵喵喵”也不是老虎的“吼”、“嗷”,而是…… “哦——!” 伴隨著一聲奇奇怪怪的喊聲,兔猻瞬間兇猛地沖進了工具間內(nèi)。 紀春眠立刻發(fā)動了共感,他瞬間就看見了自己跟一只細狗打成了一團。 并且他還看見了被嚇得抄起拖把要揍貓的冤家鞠芷凌。 “手下留貓!” 他精神體已經(jīng)低調(diào)內(nèi)斂到看上去不聰明的地步了,要是腦袋再被砸成“凹”字就更不機敏了。 幾乎是他剛喊完這句話,工具間里的貓貓狗狗就全部停手,而鞠芷凌的拖布可沒停。 她啪地一下就揍到了兔猻的腦袋上,共感之下紀春眠也感覺腦袋泛起劇痛,眼前一陣陣地冒金星。 鞠芷凌聽見紀春眠的痛呼,她連忙從工具間里沖出來再紀春眠臉著地前將人扶住。 紀春眠一改在謝晴跟紀春瀟面前的溫順小白花形象,他對鞠芷凌罵罵咧咧:“好端端的你在工具間里裝神弄鬼做什么?” 鞠芷凌眼睛紅紅的,她委屈死了:“你沒塌房過!你根本不明白偶像被人強取豪奪還塞進小黑屋這樣那樣的痛苦!” 她這一說話就戳中了紀春眠的傷心處。 誰說他沒塌過房?。克闹x晴剛剛在他面前被他表哥給帶走! 而且紀春眠分明就從謝晴身上嗅到了表哥身上特有的茉莉蜜桃味。 那個味道濃郁到好像謝晴在他表哥那個液體里洗過澡一樣,他想欺騙自己都不可能??! 同為天涯淪落人,紀春眠不愿意跟鞠芷凌計較下去。 他在她的攙扶中站穩(wěn)身體,他黯然地嘆氣:“可憐我人微言輕?!?/br> 聽見這話,鞠芷凌琢磨出不對勁來了。 她用眼神打量了紀春眠一番,同時她的精神體靈緹獵犬繞著紀春眠轉(zhuǎn)了幾圈,用狗鼻子在他身上嗅來嗅去。 “你剛才遇見謝晴跟紀春瀟了?!边@話不是疑問句,而是篤定的語氣。 紀春眠沒有吭聲,只是萎靡不振地點點頭。 本來哭喪著一張臉的鞠芷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睛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轉(zhuǎn)了一圈。 她蹲下身撫摸兔猻被她揍得凹凸不平的貓貓頭,眉飛色舞地提議道:“或許我們倆可以為拯救謝晴而暫時達成同盟?!?/br> 紀春眠無精打采地說:“我不只是看不起你,我也看不起我自己。你覺得僅憑我們兩個能戰(zhàn)勝我表哥嗎?” 鞠芷凌在褲子口袋里掏了一陣,接著在紀春眠面前攤開緩緩的掌心,只見里面躺著一個做工精致的鏤空金領(lǐng)針。 紀春眠只看一眼就知道它是什么了,“這是我哥前天剛在嘉德秋季拍賣會上拍下的首飾,它怎么淪落到你這個狗女人手心里了?” 正興致勃勃準備出謀劃策的鞠芷凌:“……” 紀春眠真不愧是紀老登的表弟呢,說話真是跟他同病相憐的難聽。 她無語地翻了個大白眼,老登當前,她決定原諒小登的冒犯。 她說:“看來這個物件很有標志性,它擁有讓你一眼就看出來這是紀老……” 在紀春眠的敵視里,鞠芷凌默默地把“登”字咽回去。 “……板的的東西,如果我把它交到你的手里,你能不能在必要的時候讓它發(fā)揮出最大的效力?” 鞠芷凌的話讓紀春眠瞇起了眼睛,吃人不吐骨頭的紀家怎么可能養(yǎng)出來一個完完全全的傻白甜呢?紀家只能養(yǎng)出來白切黑。 他瞬間就明白了鞠芷凌的意思,他從她的手心里接過來黃金領(lǐng)針對著走廊的壁燈仔細地端詳起來。 他表情不辨喜怒地問道:“你從哪里得來的?” 鞠芷凌雙手環(huán)于胸前,昂著頭用下巴點了點那個留下她傷心回憶的工具間。 “你剛才既然跟紀老……板見面了,就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衣服跟演講時不一樣了吧?” 誰家好人沒事閑的去工具間換本來就嶄新的衣服?除非他在里面干了什么事情,弄得原本的衣服臟到?jīng)]辦法繼續(xù)穿。 紀春眠抬手將領(lǐng)針放進自己胸前的口袋里收好,并且順著這個姿勢將自己的手掌覆在他的心臟處。 “先跟你說好,我是被紀家一手養(yǎng)大的,我不會背叛紀家。” “我只是……”說到這里,紀春眠停頓了一下,繼而說道,“我只是對我表哥的行為進行撥亂反正?!?/br> “他寂寞了想要在聯(lián)姻前禍害誰都無所謂,唯獨不能是她?!?/br> 紀春瀟站在紀家的食物鏈頂端是沒錯,可紀家總有其他人能夠掣肘他。 比如他表哥的生身父親,他的姑丈商雪晴。 商雪晴最要面子了,他當年可是在妻子的靈堂上為了面子公然維護她的小三,還為此當眾給了辱罵小三的親生兒子紀春瀟一巴掌。 他可以允許紀春瀟婚前與人發(fā)生關(guān)系,但是他絕對不會允許這件事被捅到明面上來。 商雪晴不會讓任何人給他完美的牌坊染上污點,就連他的親生兒子也不行。 紀春眠心里有了初步計較,剩下要做的就是豐滿它,并且挑選最合適的時機來執(zhí)行它。 紀春瀟還不知道他們家的小崽子不僅敢公然挑釁他,甚至還跟外人密謀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不過就算他知道,驕傲如他也不會將小孩子的小打小鬧放在眼里。 紀春瀟作為紀氏ceo,他身上背著很多公事要做。 在車子行駛?cè)ニ畛O麻降哪羌椅逍羌壘频甑穆飞?,紀春瀟就拿著終端辦公。 而謝晴上了車就開始困倦地睡大覺。 兩個人前往酒店的一路上竟然是誰也沒理誰。 紀春瀟的皮膚饑渴癥都仿佛被鞠芷凌跟紀春眠給氣痊愈了,在進入到酒店的房間之前,他甚至與謝晴0交流0接觸。 兩人入住之后,謝晴主動與隨著兩人一起進來的套房私人管家開口了,“在哪里點菜?” 聽見她的話,私人管家第一時間將眼神看向紀春瀟,紀春瀟微不可察地點頭后,他才對著謝晴露出恭敬的笑意: “套房一樓有餐廳,那邊有電子菜單,我會為您做專業(yè)的食物介紹跟推薦與之相搭配的酒水飲品?!?/br> 謝晴都餓死了,她哪有空等著他慢條斯理地咬文嚼字呢? 她當下就抓住紀春瀟的手,風(fēng)一樣地就要往一樓跑。 紀春瀟沒走兩步路就抗議道:“謝晴,我腿軟,你扶著我坐電梯?!?/br> 謝晴:“???” 套房里還有電梯? 還有,他剛才離開學(xué)校的時候不是還矯健得如同競走運動員嗎?怎么忽然又如此脆弱了? 謝晴不理解,但是她選擇尊重。 其實她剛進套房時,有一種土包子進城的局促感。 可是饑餓戰(zhàn)勝了物質(zhì)條件上的自卑,她現(xiàn)在只想吃飯。 在私人管家的引領(lǐng)下,她扶著紀春瀟去坐電梯。 電梯緩緩下行道一層,電梯門一打開她就呆住了。 有整整一面墻完全由玻璃組成,那后面是湛藍色的水還有在其中自在遨游的魚類。 紀春瀟看著謝晴興奮到亮晶晶的雙眼,他的唇邊不露聲色地勾起一個笑容。 他這個人最不缺的就是錢,而謝晴最缺的恰好就是錢。 氪金佬要撒幣撒到她離不開自己! 在紀春瀟的設(shè)想中,謝晴第一句話可能會贊嘆這里好美,也可能會感動地與他表示她好愛他,她要天天跟他在這里做來做去。 結(jié)果謝晴一張嘴就是問管家:“我們?nèi)胱∑陂g,會有美人魚在里面表演嗎?” 紀春瀟:“???” 什么美人魚? 她的omega還在現(xiàn)場站著呢!她還有心情去想什么美人魚? 私人管家見紀老板臉色難看,他汗流浹背地說:“這位小姐,我們不主張動物表演?!?/br> 謝晴:“???” 他要不要聽聽他在說什么登西? 她解釋道:“我說的美人魚表演是指很多海洋館都擁有的由人類扮演美人魚在水里游來游去的項目,不是真的讓你們?nèi)フ視纠锏纳衿鎰游??!?/br> 私人管家取出兜里的手帕拭去額頭的汗水:“是的小姐,我明白您的意思。只是人類也是一種動物,我們酒店不主張動物表演?!?/br> 謝晴:“……” 她感覺現(xiàn)在這個管家就在跟她進行動物表演。 而且他的演技十分拙劣。 收到紀春瀟遞來的眼神之后,私人管家面不改色地做下一步介紹:“小姐,您可以盡情地享受與紀總的二人世界。這個魚池絕對安全,它是只有您二位能欣賞到的景色。” 言下之意,你倆在魚前面親熱也沒關(guān)系。 這哪里是暗示了,這分明就是明說。 謝晴看看自己身邊一本正經(jīng)的饞嘴老登,又看看站在她面前鄭重其事的私人管家。 這倆人如此淡定,倒顯得她像是什么守舊派老古董了。 謝晴不理解,但是她大為震撼。 點餐的時候,私人管家就在他們的餐桌旁邊滔滔不絕地介紹:“咖喱香料復(fù)雜,干型桃紅葡萄酒既不會喧賓奪主,又可以中和香料濃郁的味道,我為您推薦24年的普羅旺斯?!?/br> “這款牛排油脂感豐富,入口rou香四溢,干紅葡萄酒在解膩的同時,也會讓它的口感更加濃郁醇厚,所以我為您推薦82年的拉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