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她
“想看什么書?可以挑了拿走。”他拋出邀約。 顧天真還是躲在門口,只有小腦袋浸在光線里:“我明天再過來拿,可以嗎?” 蘇世故挑了挑眉,不說話。 他一沉默就給人很大壓迫感,畢竟有求人家,顧天真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待在一起,傳出去不好?!?/br> 這話說出口,顧天真覺得自己像個晚清余孽,還沒拆裹腳布那種,急忙又補充說明:“就是,就是萬一傳到蘇太太耳里,容易誤會。” 雖說沉大款提到蘇世故未婚單身,萬一消息有誤毀了人家的家庭就完蛋。 剛才的牽手已經(jīng)夠越界。 “我單身?!碧K世故說。 想了想,他又說:“單身很多年了?!?/br> 顧天真愣了愣:“蘇太太她……她……” “琳瑯她的mama很早之前就走了?!碧K世故的音調(diào)低沉了很多。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不開心的事情。 顧天真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恨不得安慰別人的話語,但又感覺此刻說什么都沒什么意義。 看穿她窘迫,蘇世故主動給她臺階下:“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不如進來看看要拿什么書?!?/br> 再也沒有借口,而且人家再三熱情邀請,顧天真龜速步入蘇世故的視線里。 看到她整個人的瞬間,他理解她為什么不好意思進來。 他的白襯衣對她來說過大,寬寬松松地套在她身上,長度堪堪遮住大腿根部,往日藏在休閑褲里的修長大白腿就這么露了出來,此時羞澀地并攏在一起。 她袖口上挽,露出的半截手臂正環(huán)抱在胸前,似乎想保護什么。 蘇世故驟然想起她沒有換洗的貼身衣物,意味著她里面什么都沒穿。 藏在鏡片后的眸色愈發(fā)幽深。 踏進來的顧天真沒想那么多,她被浩瀚的書籍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突然之間眼睛發(fā)出亮光。 這里竟有這么多大江健三郎的作品集! 《萬延元年的足球隊》、《個人的體驗》、《性的人》、《被偷換的孩子》…… “喜歡大江氏作品的小姑娘可不多。” 蘇世故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他在觀察她挑哪些書。 “他的精神導(dǎo)師還是來自我們這里的呢,處女作有被魯迅影響的痕跡。”顧天真說著,想起什么事兒般轉(zhuǎn)過身看他,恰好他就在半米遠的地方。 蘇老板真的好高,比接近一米七的她還要高出一個頭,好似伸手就能抓下天空。 在他身邊,除了有壓迫感,也有安全感。 “我還有一年就研畢了,不算小姑娘。”顧天真音量降低了些許,“而且,你也沒比我大多少嘛?!?/br> 至少看起來是這樣的。 蘇世故的皮膚偏白,緊致細膩,身材保持得很好,估計旁邊的健身區(qū)的器材沒少用。 “9歲。”他看過她履歷,對她的基礎(chǔ)信息了如指掌。 “要拿《被偷換的孩子》這本?”蘇世故問。 亦或者說他早就猜準了,只是禮貌性地咨詢一下。 “嗯,我自己可以拿?!鳖櫶煺嬲f,讓他本想幫忙的手無處可放。 她故意的,即便明知這本書的高度對她來說有些吃力。 總是被他一眼看穿的感覺并不好受,習慣事事依賴自己的顧天真遇到困難的時候率先想的還是自己努力一把。 她并不是他口里的小姑娘。 顧天真倔強地想。 她努力伸手去夠上方的書籍,堪堪遮住大腿根部的衣擺隨手臂動作上移,露出了大半邊圓潤的后臀,全部闖入蘇世故幽暗的目光里。 在背后偷窺的做法并不磊落,他很快移開了視線,背倚靠著書桌,東一頁西一頁地翻著,可腦海里全都是她挺翹且白得反光的臀。 不知道手感怎么樣。 折騰了好幾下,后方肌膚傳來嗖嗖涼意,顧天真總算意識到不對勁,急忙用雙手拽直了衣擺。 她臉頰紅到耳根那里。 應(yīng)該沒看到什么吧? 側(cè)身偷瞄他一眼,他正在翻閱手里的書籍,神色如常。 完全沒有幫忙的意思。 顧天真咬了咬下唇,問:“可以幫幫忙嗎?” 似乎沉浸在知識的海洋里,他抬起頭,喉嚨里發(fā)出“嗯”的一聲,尾音上揚,仿佛沒聽清。 “蘇老板,可以幫我拿一下嗎?還是太高了?!辈⒉凰阃瓴怀傻娜蝿?wù),只是她受限于當前條件。 “蘇老板?”他跟著念了一遍。 她喊琳瑯作小琳瑯,卻要喊他為蘇老板。 疏遠的態(tài)度讓蘇世故微微瞇了眸。 顧天真不懂,他的關(guān)注點竟然在一個稱謂上,隨著金主爸爸的心思換了個叫法:“蘇先生?” 他回應(yīng)了一個沉默。 顧天真思來想去,呼喚了一聲“蘇蘇”。 蘇世故唇角劃開了一個無聲的笑。 “知道了,天真寶貝?!彼f。 剛褪去的紅暈重新潤色她的臉,她心跳亂了節(jié)奏。 他似乎在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