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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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葭臨卻在聽到她的話后反問:“蘇爾大人也是這樣和你說的?!?/br> 陸懷卿點頭, 疑惑道:“有問題嗎?” 傅葭臨直覺不對:“蘇爾大人從前會教你不要隨便出門嗎?” “不會啊, 我阿娜知道我愛到處跑?!标憫亚涞?。 傅葭臨聞言垂眸。 難不成是蘇爾大人也察覺到了最近京中局勢緊張? 畢竟像謝相和崔應(yīng)這樣的人物被扳倒,漠北肯定能聽到風(fēng)聲。 但他還是覺得不對,但一時半會兒又沒有旁的信息解惑。 傅葭臨:“我暫時還不確定,總之, 你先待在東宮, 最好連東宮的門都不要出?!?/br> “照顧好自己?!备递缗R伸手像是想摸陸懷卿的臉。 但他察覺到了馬車上,謝識微看向他不贊許的眼神。 他已經(jīng)伸出的手,最后只是落在了陸懷卿鬢邊的流蘇上,替她仔細整理了一下儀容。 “我會的,你也是……要學(xué)會做自己哦。”陸懷卿道。 她想了想,又覺得還是要多夸夸傅葭臨。 敏感脆弱的人應(yīng)當(dāng)都是因為沒有足夠的底氣。 陸懷卿又道:“傅葭臨這么好,再自信一點就更好了!” “嗯?!备递缗R聽到這話抿唇輕笑。 陸懷卿不由看傻了眼。 剛才傅葭臨的笑容是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不是前世戲謔輕佻的笑容,也不是模仿他皇兄的微笑, 更不是平日里笑得露出梨渦的忍俊不禁。 剛才的笑容,是真的溫和明朗, 是從前的傅葭臨一定不會露出的笑容。 “阿卿在想什么?”謝識微看陸懷卿和傅葭臨告別以后,就一個人默默出神難免好奇。 陸懷卿回神道:“真不公平?!?/br> 如果傅葭臨不是從小流落在外,或者就算流落在外也能被好心的夫婦收養(yǎng),又或許他的父皇母后不是那樣忽視的態(tài)度呢? 他從來就不是天生惡種,只是在每個需要人拉他一把的時候,都被推向更深的深淵。 謝識微意識到陸懷卿這是在說傅葭臨。 她想起那人的不近人情,又想起他在白衣衛(wèi)供職時留下的惡名。 “阿卿,五殿下沒有你想的那么好?”謝識微勸她。 “不是。” 謝識微疑惑:“什么?” “是大家都把傅葭臨想的太壞了?!标憫亚湔f話時格外認(rèn)真,“傅葭臨只是不被允許表達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表達自己,從前沒人教過他?!?/br> 那個少年為了活下去握劍時,沒人將他拉出泥沼。 在他終于能夠自保時,也沒人看到他滿身的傷,更沒人會在乎他從南州回京城的路要走多久。 “堂姐,你不要再說傅葭臨不好了?!标憫亚溥@次的語氣很認(rèn)真,“他好不好,我會自己看。” 謝識微嘆了口氣,沒有再多說。 陸懷卿只是抱著膝蓋,突然才反應(yīng)過來傅葭臨剛剛應(yīng)該是想摸她臉。 唔,下次沒人的時候給他摸一下好了。 — 傅葭臨沒有立刻離開永昌坊。 原本這事不歸他管。 但陸懷卿既然說了這是謝慈借此金蟬脫殼,那他就一定要追查到謝慈的下落才行。 他在永昌坊細細檢查了一番,卻發(fā)現(xiàn)這件事做得天衣無縫,竟沒有一絲破綻。 “裴欽,你去世家里幫我查查有誰最近和刑部、大理寺的人來往?!备递缗R道。 他原以為謝慈的朋黨應(yīng)當(dāng)都被翻出來才是,卻未曾想這個謝慈竟然還有后路。 不過也是——當(dāng)年的陸玨和江逾白都是天縱奇才,卻都折在了這人手上,謝慈的心機自然比常人更深沉。 裴欽點頭:“是?!?/br> “殿下,今日還不回府更衣,準(zhǔn)備進宮嗎?”裴欽問。 原本還在想謝慈究竟是誰救走了的傅葭臨,立刻警覺起來:“你說什么?” 裴欽也沒想到傅葭臨會有這般大的反應(yīng),解釋道:“午后宮里來人,說是瑤華宮里的荷花竟一夜間全部開了,還說其中有并蒂蓮?!?/br> “陛下說這是天降祥瑞,將并蒂蓮移至紫宸殿邀百官明日早朝共賞,還讓皇后娘娘請諸命婦也進宮賞蓮?!迸釟J跟著喜氣洋洋。 他道:“臣的母親和jiejie都已經(jīng)入宮了?!?/br> “我知道是誰救了謝慈了?!备递缗R道。 裴欽:“誰?” “宮里的人……我母后肯定插手了,但是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如今我尚且不確定。”傅葭臨道。 傅葭臨立刻道:“裴欽,聯(lián)系虎賁軍的韓將軍讓他帶人去延秋門和雍門守著,還有讓王謙去聯(lián)系當(dāng)年陸家的舊部?!?/br> 他將白衣衛(wèi)的令牌交給裴欽,“讓白衣衛(wèi)的人立刻前往兵部保護常大人?!?/br> 宮中高官的家眷都在宮中,若是兵部被控制住就糟糕了。 裴欽看傅葭臨匆匆上馬要走,心下?lián)鷳n:“那殿下您去哪里?” “進宮?!备递缗R道。 “可是您不是都知道這宮里不安全,您為何還要……” 裴欽的話沒有說完,就看到傅葭臨已經(jīng)沒了影。 他只暗嘆傅葭臨平日里看著不在乎陛下,可是這心里還是惦記著他的。 - 陸懷卿和陸懷卿剛回東宮,就見到了前來通傳的玉棠。 她笑道:“太子妃娘娘、銀雀公主安,皇后娘娘請您二位一同前往瑤華宮賞蓮?!?/br> 陸懷卿想起傅葭臨和她說的話,下意識想拒絕。 可玉棠又道:“這清荷盛開,乃是海晏河清、世逢明主的好兆頭啊?!?/br> 聽到這話,陸懷卿知道再拒絕,恐怕會被人非議,說不定還會有人說漠北輕蔑大燕。 陸懷卿想起這是在宮內(nèi)——想來應(yīng)當(dāng)也不會出什么意外。 她便跟著謝識微梳洗換了身衣裳,前去瑤華宮看那所謂的清荷。 站在熟悉而陌生的殿門外,陸懷卿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踏足進去。 她這才發(fā)現(xiàn)瑤華宮里面和前世她住的地方還是有區(qū)別的。 這里久不住人,難免在角落處能看出一些陳舊的意味,而她前世住在這里時則只感受到了奢華。 如果不是前世她跟著王婉寧去過太妃們住的地方,她都要以為這座宮城的所有宮殿都是如此華美了。 “好香的荷花?!?/br> 陸懷卿聞到了一陣熟悉的味道,她不可置信地走近蓬萊池,里面荷花的香味撲面而來。 然而,在這淡淡的荷香里,她聞到了讓她渾身止不住顫抖的味道。 是前世那碗送她一命嗚呼的毒藥。 當(dāng)時她知道自己要死了,只對它那入口的苦和令人肝腸寸斷般的疼記憶尤深。 但此時此刻,她才終于想起來,那碗藥聞起來有一股香甜的奇異味道。 就算被荷香壓著,就算這味道遠不如前世那味道濃,她還是循著味道,確定了這味道來自這些荷花。 “這些荷花有毒!”陸懷卿大聲道。 此時皇后還未至,她此話一出,眾婦人都跟著驚詫,亂作一團。 陸懷卿則冷靜地用茶水將她與謝識微的手帕都潑濕,其他貴婦也跟著她有樣學(xué)樣。 “堂姐,快捂住口鼻?!标憫亚涮嵝训?。 謝識微正奇怪,卻見眼前的人又聞了聞她們案前的點心。 “這個也有毒?!标憫亚涞馈?/br> 謝識微聞言也拿起來嗅了嗅,她思索了一下:“這好像是夏枯草的味道?” 夏枯草是許多奇毒的必不可少的一味藥材,其有異香,她當(dāng)時給太子下的毒就是偷了何懷之房里的這個。 可是……母后這么做究竟是為了什么? 也就在下一刻,似乎傳來了很清晰的腳步聲和刀劍相接的聲音。 在座的貴婦里,不乏有經(jīng)歷過太寧兵變的夫人,聽到這聲音直接站起來驚恐道:“難不成有人要篡位?” 不然這宮里怎的會有刀劍聲,還會有人敢對她們下毒。 這夫人的話一出,原本就慌亂的人群更是嘈雜,有年紀(jì)小的姑娘直接撲到了母親懷里,嚇得哭出了聲。 陸懷卿聽到這樣熟悉的刀劍、女人的哭聲、還有毒藥的味道……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在瑤華宮的最后一日。 當(dāng)時她就是這樣死的,無聲無息死在了異國他鄉(xiāng),死后也連個葬禮都沒有。 不行! 陸懷卿從舊憶中抽身,她絕不要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