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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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著這樣鋒利不詳之物是不當(dāng)放在婚房的,就想將它拿出去。 “不要動……”謝識微自覺自己有些反常,又放緩了語氣,“那是太子殿下送給我的,我想著就掛在殿內(nèi),就像殿下陪著我一樣?!?/br> 宮女們也就停了手。 外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 是太子殿下終于應(yīng)酬完回來了。 小宮女們檢點好婚房內(nèi)的東西,將用不上的嫁妝都清點了出去。 等路過院中時, 藍(lán)衣小宮女看著院中經(jīng)歷了整個寒冬,曾被重雪壓彎了枝頭的青松。 她這才想起來太子妃娘娘像什么。 像一樹松柏,像終于撇清一身凜寒,終于抖擻精神向陽而生的松柏。 “公主,您不能進(jìn)去?!睂m女阻止陸懷卿的動作。 這太子殿下今夜大婚,陸懷卿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硬闖算怎么一回事。 更何況,誰都知道崔皇后之前有讓太子娶陸懷卿的意思。 若是把她放進(jìn)去了,萬一鬧出什么不好的事,最后可都是她們這些宮人背鍋。 陸懷卿急道:“大人,還請你通傳,就說我要見太子妃?!?/br> 陸懷卿上次在崔家她還給私闖,可是此處畢竟是皇宮,她又不能在此橫沖直撞。 至于傅葭臨——那人還沒到東宮就先去想別的法子了,陸懷卿也實在不知道傅葭臨還能想到什么別的法子。 她就一個人先來了東宮。 殿門前的女官拒絕:“公主,這實在是不合規(guī)矩,恕奴婢不能放您進(jìn)去?!?/br> “大人……”陸懷卿望著侍衛(wèi)們出鞘的劍刃。 她甚至在想要不要割傷自己,嘗試把她堂姐引出來了。 疼就疼點吧,只要有用就好!為了堂姐都是值得的! 可就在陸懷卿要往劍上撞去的剎那,她突然被人拉住袖子。 她轉(zhuǎn)頭就看到了傅葭臨。 這人和平日里不一樣,可能是她今生看傅葭臨總覺得他只是小少年……偶爾,還會覺得他又笨又傻。 但此時傅葭臨手拿令牌,頭戴進(jìn)賢冠,身上也穿的是大燕官服。 他道:“陛下密令,徹查舊案,閑雜人等退下?!?/br> 是平日里完全不同的模樣。 他沒有笑,眼里是陸懷卿熟悉又陌生的淡漠,這是前世傅葭臨才會露出的神情。 傅葭臨帶來的人很快將東宮的內(nèi)殿圍住。 東宮的侍女這下都不敢再動,因為她們都知道白衣衛(wèi)是陛下最信任的耳目。 這世上也絕不會有人敢以陛下的名義,私自動用白衣衛(wèi)。 陸懷卿跟著傅葭臨匆匆進(jìn)去,她根本來不及思考傅葭臨的密令是真是假。 在殿外候著的宮女道:“公主,娘娘和殿下都已經(jīng)安置了?!?/br> 陸懷卿直接無視她們,推開已經(jīng)閉上的殿門。 還好,紅燭高燃,地上沒有血跡,也看不出來什么爭斗的痕跡。 難不成真沒發(fā)生什么?她堂姐還沒有動手殺太子? 但她一轉(zhuǎn)頭,就看到了默默坐在小榻上的謝識微。 “堂姐?”陸懷卿試探著喊了兩聲。 謝識微沒有回答,等到陸懷卿靠近她,才發(fā)現(xiàn)她手上有血跡。 “太子殿下!”陸懷卿看到倒在床上的太子驚呼。 一柄長劍貫穿了太子的胸膛,血從劍端不斷滴落,想來是陸懷卿來得及時,這血才不多。 何懷之也終于趕到,他立刻給太子檢查身上的傷。 陸懷卿想帶著謝識微到偏殿,但她看謝識微不對勁,兩人還沒走兩步謝識微就嘔出了一口烏黑的血。 何懷之只好先替她把脈,然后拿起已經(jīng)沒有酒液的杯聞了聞。 他驚道:“是血枯草?!?/br> 還好何懷之因血枯草丟失之事,身上隨身攜帶了解藥,他急忙將藥喂給了謝識微。 謝識微看來也不通藥理,只是將血枯草摻入了酒中,而沒有將其制成奇毒,不然就算是華佗再世來了也解不了毒。 “堂姐,你為何要這般做?”陸懷卿見謝識微終于緩了過來問。 謝識微抬眼:“因為我恨傅演,我恨皇帝!” “爹爹從小就教我,說我們陸氏一族守北境,忠君愛國?!?/br> “所以,江逾白彈劾陸家,皇帝貶謫陸家都對……可是他們?yōu)楹我s盡殺絕,為何不放過我爹爹呢?” 陸懷卿聽到謝識微一點點勾勒出她所知道的故事。 很尋常的一個午后,謝識微和爹爹玩躲貓貓。 小姑娘躲進(jìn)了爹爹藏書的箱子里,她什么也看不見,只能聽得到聲音。 她聽到了刀劍刺入血rou的聲音,一下又一下,直到很久之后才停。 “我鼓起勇氣,悄悄抬起箱子蓋,才發(fā)現(xiàn)那些都是白衣衛(wèi)的人?!?/br> 謝識微嘲諷笑著:“我爹爹是在戰(zhàn)場上摔落馬背才被迫從文,我二叔為了大燕生死不明……他傅書卻非要趕盡殺絕!” 傅書是當(dāng)今皇帝的名諱,此時在場的人卻沒人打斷她,斥責(zé)她僭越。 就連匆匆趕來的王家姐弟也都默默不語,聽她訴說這個故事。 “十八刀??!整整十八刀!”謝識微淚水洶涌而出。 “這樣的君,我為何要忠他!” 陸懷卿聽到這話不由低頭。 她也是陸家的女兒,又因她還流著漠北的血,所以她比謝識微更能明白這話的分量。 陸家軍替大燕守了邊境近百年的太平,這樣的忠義之士最后卻落得如此下場。 也難怪謝識微恨太子至此,想必前世她不知真正害死大伯的人,定然也是要動手殺太子的。 “堂姐……何懷之,你先給我堂姐瞧瞧!”陸懷卿看謝識微暈了過去急忙道。 何懷之:“只是暈過去了,毒已經(jīng)解了,睡一覺就好了。” 宮女將謝識微扶去了偏殿。 何懷之替太子診治,將那把長劍取出,他忍不住“嘖”了一聲:“這人命真大?!?/br> “這劍幸好偏了一寸。” 陸懷卿疑惑:“什么意思?” “若是沒有偏這一寸,太子的命就算保住了,也至多再活兩年。”何懷之道。 興許就是陸懷卿剛才在殿外的腳步聲,讓謝識微心生懼意,才沒能拿穩(wěn)劍。 當(dāng)然也可能是謝識微身上血枯草的毒發(fā)作,她也疼得拿不住劍。 何懷之診治時不比太醫(yī)手法溫柔,竟將太子硬生生疼醒了。 “殿下……”何懷之原本想安撫幾句,卻被太子一把抓住了手腕。 太子此時身負(fù)重傷,眼神渙散,可能是將何懷之認(rèn)成了太醫(yī)。 “將太子妃關(guān)進(jìn)偏殿,就說她突發(fā)舊疾,需要靜養(yǎng)?!碧舆@般溫和的人難得目露兇光,“父皇母后若是問起來,就說孤是染了風(fēng)寒,不許將太子妃牽扯進(jìn)來?!?/br> 說完,他就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昏昏沉沉睡去。 何懷之的動作一滯。 難怪傅葭臨那般奇怪,原來他哥就是這樣愛得沒有理智的人。 這該不是他們老傅家的傳統(tǒng)吧? “公主,您在想什么?”王婉寧的聲音讓陸懷卿回神。 她看出王婉寧是有話要和她說,她笑著道:“我出去和你說?!?/br> 陸懷卿想得其實很簡單——傅葭臨弒父殺兄是不是有隱情? 他就算前世是個瘋子,又真的有必要殺一個時日無多的人嗎? 傅葭臨是個好皇帝,至少在為政上是個有雄才大略的皇帝。 他不可能算不清這筆帳。 王婉寧驚道:“小心!” 陸懷卿心里想著事情,出來時差點被絆倒,幸好被傅葭臨一把扶住。 她道:“多謝。” 傅葭臨一直守在內(nèi)殿外,那些宮女們都候在外面,雖好奇里面的情況卻無人能進(jìn)去。 而傅葭臨和她對上眼神,眼里露出關(guān)切之意。 陸懷卿連忙笑著搖頭:“我無事?!?/br> 傅葭臨盯著她,像是還不放心:“你不要強(qiáng)撐?!?/br> “不會?!标憫亚鋼u頭。 陸懷卿想她今生其實自己想做的事情,到這里都算是做到了。 她護(hù)住了親人朋友,甚至還遇到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 比如,她也沒想到今生會喜歡上傅葭臨。 然而,正是這一份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歡,讓她開始想知道前世的傅葭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