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攻在虐文世界搞錢 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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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他抬起眼看著應(yīng)鉉海:“……謝謝爸爸?!?/br> 他只這么說。 - 酒會已經(jīng)開始策劃,應(yīng)彬還在很焦慮地催稿子。 一邊被讀者罵,一邊被編輯催,在應(yīng)鉉海的審視目光下, 茍且偷生, 而周一,萬眾期待的《李越澤》,終于迎來了首播。 因為是在晚上播,本來大家說各回各家看的, 但江鶴一直說一個人看沒有意思, 不能一起討論劇情。 貝珂直接指出矛盾核心:“很難有人愿意和你一起看吧?你看一會兒就非要暫停,但凡老板出場, 你就要暫停, 截圖截gif一套流程下來, 醞釀起來的情緒全叫你消耗沒了?!?/br> “你那個都已經(jīng)不是看電視劇了,你那個是折磨人!是酷刑!” 江鶴不承認(rèn):“我哪有?!就算有, 也沒有你說的這么夸張……” 路澄盯著江鶴看,江鶴有些不好意思地?fù)蠐献约旱哪橆a,看起來可小白花了。 “要不然,去我住的公寓看?”路澄感覺江鶴好像很想要人陪的樣子,就這么問。 江鶴眼神立馬就亮起來了。 下午沒到下班時間,整個公司的人全部溜走。兩位老板先去了超市,買了一堆零食,然后又去炸雞店打包了炸雞薯條漢堡薯塔什么的,美滋滋回到公寓。 江鶴之前也來過兩次路澄的公寓,但都是在樓下,或者是在門口,沒有像是現(xiàn)在這樣,和路澄一起坐在沙發(fā)上,啃著炸雞看電視。 小狗一直很饞地滿地轉(zhuǎn)圈,不時地把兩只前腳搭在沙發(fā)上,用黑溜溜的眼睛渴盼地看著他倆。 他倆呢?只肯給小狗吃凍干!還一邊聊天一邊等著首播,審判! 隨著時間一到,《李越澤》終于開始了播放。 上來是一個精美壯麗的片頭,片頭曲非常好聽,是古風(fēng)調(diào),但里面卻帶著悠遠(yuǎn)的感覺。正劇的史詩感撲面而來,但也會有一種哀哀婉轉(zhuǎn),似乎透漏著李越澤復(fù)雜波瀾的一生。 路澄演的洛璟鈺,是要過幾集才會出場的。剛開篇李越澤還沒從冷宮里爬出來,上哪里去遇見什么小道士。 所以江鶴沒有路澄看。 他知道后面沒有路澄看,所以對著片花里一閃而過的路澄,就心癢癢。 江鶴本來自己看關(guān)于路澄的劇啊綜藝啊什么的時候,就夠夸張了,這回和路澄一起看,也有在忍耐了。 但是看到片頭路澄的驚鴻一瞥,江鶴忍了一下,實(shí)在沒忍住,拿手機(jī)點(diǎn)開視頻網(wǎng)站的片頭,埋頭使勁截圖。 路澄偏著頭看他。全部行為動作盡收眼底。 ……哇,哥們兒你真的很夸張。 看見有路澄出場的畫面,光截屏一張,是不夠的。有幾秒,就要截幾秒鐘的屏! 圖片搞完,江鶴就截gif,片頭里面全部出場內(nèi)容,這個需要做一個大的gif。 而后這個大的gif也是有分解內(nèi)容的,抬眸的一瞬間,值得一個gif;眼神流轉(zhuǎn),值得一個gif;手部動作,值得一個gif。 路澄眼睜睜看著江鶴越做越上頭,越做越上頭,埋頭對著手機(jī)瘋狂工作,電視上李越澤和御史中丞的交鋒,江鶴看起來是一點(diǎn)興趣都沒有。 路澄也有些無奈,他問:“我就在這里啊,你截那么多圖干嘛?” 江鶴正是上頭的時候,聽見路澄這么問,下意識就實(shí)話實(shí)說:“你又不是我的。我截的圖,起碼都是我的?!?/br> 他像是抱著寶藏的惡龍,一定要每一點(diǎn)寶藏都牢牢抱在懷里,才會有所謂的安全感。 結(jié)果說完,江鶴自己一品,媽耶這話好像是有些直白,哪有小白花是這么直白的! 但路澄覺得不愧是江鶴,看看!看看這個占有欲。 他都無奈了:“占有欲太強(qiáng)了吧,江鶴,你這樣下去怎么辦?。俊?/br> 這樣下去,難道不會整個人的生活范疇里面,全部都是路澄的影子了嗎?難道不是把路澄看得太重要了嗎? 江鶴要的就是這樣! 他忙活完,才掩飾似的啃了口炸雞,坐在沙發(fā)上盤著腿,把目光落在電視上,和路澄一起看劇。 《李越澤》的前兩集,劇情飽滿,酣暢淋漓。 前朝與后宮連脈一體,已經(jīng)不會有什么新鮮事了。而這,是李越澤一個人的故事,從他小時候開始講起,娓娓道來,壯闊起伏。 開篇,就是一場雪地罰跪。 白色與鮮紅的對比,那個殿前小小的身軀,在還是個孩子的年紀(jì)就體會到了世間殘忍,和這個世界確實(shí)不曾愛他這個真相。 他最開始的偽裝,未必是處心積慮。在孩童時代,哪里有那么多的想法和籌謀,不過是小獸直覺般的,想讓自己過得好一點(diǎn),再好一點(diǎn)。 直至長大一些,這種對于好一點(diǎn)的追求,才成了野心,被他藏在假面之后,不肯輕易窺見。 在皇兄皇弟之間周旋,對著郡王世子恭謙,在眾人間或說些客套場面話時,眼底壓著厭煩。 但他確實(shí)聰明。 屏幕上李越澤對著兩位皇子說一件坊市縱馬案,觀眾覺得已經(jīng)聽得很清楚了,但當(dāng)他回頭對著御史中丞一派的時候,說出來的內(nèi)容不變,卻完全是另一個意思。 將春秋筆法拿捏到了極致,對于語氣的運(yùn)用也駕輕就熟,即便兩方將原話拿出來對比,也會覺得他說的內(nèi)容都沒有錯誤,那叫一個無辜。 由縱馬案扯出來的波斯來使,從邊塞到國都的里外勾結(jié),大漠行軍到水鄉(xiāng)溫濃,一條清晰的脈絡(luò)的貫徹起來。 所有觀眾都被清楚告知,這其中有人在算計牟利,而李越澤也在其中攪亂渾水,他要借著這次機(jī)會,把從冷宮中艱難走出的自己,徹底擺放在明面上。 讓那些在皇帝年老,忙著賭一次從龍之功的人看見,他一樣是皇帝的兒子,一樣是可以下注的籌碼。 他將憑著自己一身血脈,帶著他娘親的污濁和父皇的高貴,走進(jìn)權(quán)力中心處。 他咬著牙,只為此行。 虛偽、恭謙、懵懂、謹(jǐn)慎,將心底的弒殺和污濁換作溫和笑意,在別人窺見眼底漆黑前垂下眼眸。 步步算計,屢屢籌謀,每句話語都暗藏深意,每次見面都充滿計量。 見你的時候含笑論詩詞賦,心底卻在惋惜,抱歉,是最后一次見你了。 一路走好,莫回陽間。 兩集播完了,江鶴卻有些心不在焉。 李越澤這個性子,真的有點(diǎn)眼熟…… 童年慘兮兮的,很小的時候就被迫學(xué)會了偽裝,不同的是,李越澤偽裝能得到皇位,所以目前一直在偽裝。江鶴偽裝什么都得不到,于是早早開始發(fā)瘋,目前只在路澄面前偽裝。 路澄看完,發(fā)出了從看到劇本就有,拍戲的時候更甚,如今似乎終于確認(rèn)的感慨。 “他有點(diǎn)像你誒?!?/br> “……什么?”江鶴心里咯噔一下,“李越澤?像我?” 我們哪里相像?我們都虛偽、做作? 我們都靠著假面才能在世間生活下去,才能得到別人似乎生來就有、唾手可得的東西? 路澄要說的……是這個嗎? 江鶴覺得自己的心尖似乎在茫然間顫抖著,等待著審判,或者是至死一擊。 路澄吸了口奶茶:“你們骨子里都一樣很堅韌,別管世界怎么對你們,上去就給它一大耳刮子。” “李越澤生活環(huán)境受限,不搶皇位就得死,難免覺得身邊所有人都是敵人,甚至都是死人。但你不一樣,你還是很熱愛生活的?!?/br> 路澄這么說,看著江鶴:“對吧?” ……啊? 江鶴等待的是審判,或者是碎裂的心,沒想到路澄喂了他一口蜜糖。 堅韌的性格,熱愛于生活,好像說的就是江鶴? 但之前從來沒有人這么說過江鶴。江鶴拿到的都是那些貶低性的詞語話語,那些美好的詞匯總是落不到他的身上。 路澄都能看見他和李越澤的那點(diǎn)虛偽相似了,卻只說他堅韌。 就好像路澄看見了他濃到污濁的占有欲,卻只覺得他是公主病。 這樣的路澄,這樣的路澄…… 他怎么能不對他心心念念呢? 江鶴仿佛一屁股坐在了棉花糖上似的,怎么扭來扭去都覺得輕癢癢:“也、也沒有熱愛生活?!?/br> “大概只是……” 只是熱愛你吧。 江鶴托著下巴,這么想。 他看著電視里的片尾曲,突然對李越澤也有點(diǎn)興趣了:“和我很像……那最后是什么結(jié)局啊?” 他眼巴巴對著參演人員要劇透。 “很好的結(jié)局,一統(tǒng)江山,版圖擴(kuò)大好多倍,青史留名。但一直孤身一人,被后世稱為最蘇的皇帝。” 江鶴把這句話在心頭咀嚼了幾下。 那好像確實(shí)是他之前想要的結(jié)局。輝煌的事業(yè)就足夠了,何必去渴求誰會真的愛他。他從未體會過什么愛,怎么會苛求別人愛他。 可現(xiàn)在,江鶴不那么想了。路澄總是縱容他,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縱容他。 江鶴于是覺得,他似乎可以將這份縱容抓得久些,再久些。 他盯著在地毯上睡覺的噸噸,側(cè)頭看著捏著洋蔥圈,去蘸蜂蜜芥末醬的路澄。他覺得此時此刻特別可愛。他珍視這些相處的時光,不肯在記憶里模糊一點(diǎn)兒。 路澄和江鶴吃吃喝喝的時候,互聯(lián)網(wǎng)上正熱鬧著。 熱度在首播的一瞬間就起來了,很好地承接了預(yù)告片的熱度,并且在預(yù)告片的熱度上更上一層樓。 好看,愛看,追著看! 所有人都覺得《承江岸》已經(jīng)把一整年權(quán)謀劇的熱度吃完了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滿地都是破爛權(quán)謀劇,觀眾已經(jīng)對權(quán)謀劇失去信心的時候,《李越澤》橫空出世。 【腦子!我的腦子呢!我的腦子怎么跟不上了?】 【譚宗平的演技好細(xì)膩啊,真是能讓人不自覺地湊近去看他?!?/br> 【好細(xì)節(jié),小時候跪在殿前暈過去之后,死死抓著一顆鵝卵石,如今在眾星捧月的高位,拿出鵝卵石把玩的那個表情!】 【一件事情兩個說法語言里盡是春秋筆法。聽見他這么說,我:嗯有道理。聽見他又換了個說法。我:嗯還是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