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攻在虐文世界搞錢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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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見過乾坤,仍憐惜草木,怎能說不是心善之人?!?/br> “不見花開的時候久了,自然萬時為冬,不度春日?!?/br> “你自然明白,也自然可以參悟??傻澜y(tǒng)與人心,從未如你預(yù)想一般?!?/br> …… 洛璟鈺對李越澤很欣賞,可他能幫到的終究是有限的。 這段背景是洛璟鈺受請下山祈福,遇見了“初具人形”的李越澤。 這個“初具人形”,指的是之前在冷宮荒野求生一樣時候算不得人,后來出了冷宮衣冠楚楚才做人不久,可不就是初具人形嗎。 這時候的李越澤眼底還是有野獸般的冷氣的。 那種對待獵物的直覺,此時未曾消散,未來也不會消散,將陪伴他度過一生。 他張揚(yáng)肆意地活著,也謹(jǐn)小慎微地活著。 他終將靠著自己的力量擁有全世界,也終將因?yàn)樽约簹У粢磺惺裁炊际ァ?/br> 對完詞,譚宗平就舉著劇本原地比劃。 一邊調(diào)整自己的站姿。一邊原地打轉(zhuǎn)。 “你覺得我們要不要埋一點(diǎn)曖昧進(jìn)去?”譚宗平問。 路澄:……他果然敬業(yè)。 不僅從容接受微gay,但設(shè)計演法和動作,積極提出自己的想法。 并且要求路澄積極提供配合。 “前期相處的時候,情感也是需要循序漸進(jìn)的,到這段……” 譚宗平咔咔翻到劇本這里,拿過來給路澄看。 “這段我剛剛處理完科舉舞弊,斬首兩百余人,流放三千余人,甚至你來見我,我都是剛抄家完回來?!?/br> 他說:“那這個時候,你對我說什么見過乾坤仍憐惜草木,說我是心善之人,我當(dāng)然會覺得諷刺?!?/br> 譚宗平冷下眸子,下顎微微太高,眼神聚焦到凌厲,唇角揚(yáng)起一點(diǎn)笑意。 他的表情沒有什么大變化,但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不一樣了。 剛剛還是和同學(xué)積極探討的好學(xué)生樣子,現(xiàn)在明顯是內(nèi)有溝壑的謎語人。 譚宗平甚至保持著這樣的表情,和路澄說話:“那你要很敏銳地察覺出來這個,所以你要……” 路澄也來勁兒了。 他垂著眼眸,表情像看到一朵初綻的花一樣輕柔。 連呼吸都很輕,半點(diǎn)沒有急躁。 他念出臺詞:“殿下要吃杯茶嗎?雨前龍井?!?/br> 路澄把說話的速度調(diào)成了0.8倍速,緩慢輕柔地拂過心尖。 那種暴虐的情緒,那種對于自己的厭倦和諷刺,眨眼之間消弭于無形之中。 譚宗平有些驚奇地看他:“很對!很對!” “但眼神還是差點(diǎn)味道……” 編劇從遠(yuǎn)處看見他倆在對戲,就晃過來。 路澄和譚宗平就把剛剛對的一小段,又演給編劇看了一下。 好家伙,編劇的眼睛都快竄出光了。 看著他倆的表情,那叫一個一臉驕傲,簡直稱得上是菜農(nóng)看著自己的漂亮大白菜! 她輕咳兩聲,有點(diǎn)得意。 本來她對李越澤的選角,對譚宗平就很滿意。 再看路澄,看看這個新的洛璟鈺,就更滿意了。 于是編劇老師開始進(jìn)行隨堂測試,不考別的,專門考他倆對于這段關(guān)系的認(rèn)知。 “有什么想法?” 她對著路澄問:“你覺得洛璟鈺對李越澤是什么感情?” “有點(diǎn)雙標(biāo)吧?!甭烦握f,“別人覺得他暴虐弒殺,可在我眼里,他永遠(yuǎn)是初見時可憐的小皇子?!?/br> “即便不會將這句可憐說出口,但永遠(yuǎn)憐惜他?!?/br> 她又問譚宗平:“那李越澤為什么攆走洛璟鈺?” “他不相信會有人對他好,他不相信會有人喜歡真正的他、不偽裝的他?!弊T宗平干脆利落地回答。 “他看誰都覺得人對他有所圖謀,可當(dāng)誰能夠真的全無所圖,只對他心存憐惜的時候,他便只會退縮,只會傷人。” 他想要誰會真心地對他。 可他有著那樣的童年,和此時的境遇,這已經(jīng)決定了他不可能會有任何常人的感情。 即便這段情緒給了他此生慰藉,可終究就是就那樣被斬斷了。 編劇覺得他倆的理解對味了。 又往深處去考考,她再問路澄:“在一切結(jié)束后,你為什么不回來?” “我憐惜他,但不會原諒那一劍。”路澄道。 捧出的心被碾碎,需要極強(qiáng)的愛才能原諒。 可他們的故事只是初春的一陣風(fēng)。 春風(fēng)只吹三月,來年的風(fēng)早已非今日的風(fēng),風(fēng)中的故事更消弭無蹤。 不再有能回來的契機(jī)與理由。 時間沒有給他們機(jī)會,命運(yùn)就這么順流而下,汩汩而逝。 編劇又問譚宗平:“你為什么不去找他?” 譚宗平沉吟一會兒:“我后悔,但我知道他的驕傲,更知道……一切已成定局?!?/br> 他們……他們甚至未必知道這點(diǎn)感情是什么。 只是像兩個抱團(tuán)取暖的小動物,在大雪皚皚的荒地中發(fā)現(xiàn)了彼此。 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呢?無法說明。 或許是世人稱頌的知己至交,或者是一點(diǎn)憐惜和欣賞。 但他們相處的時間,太短了。 仍在混沌懵懂的時候,李越澤就逼退了他,也逼退了自己。 從此天各一方。 他孤身修道,他至死方休。 一段朦朧在友情里的一點(diǎn)曖昧,就這么被吹散在風(fēng)里。 “所以這就是李越澤到劇終,仍孤身一人的原因?”路澄問。 編劇點(diǎn)頭:“他全部的信任就只有那么一點(diǎn),給出去了,就再也沒有了。他還能信任誰呢?只好信任黎民不負(fù)他。” 路澄:哇!戀愛線沒走通,就通關(guān)事業(yè)線的男主角! 看看人家! 丘斐jiejie你看看人家! 編劇又交代兩句,和他倆講了講角色,又去看別的演員了。 留下路澄和譚宗平面對面。 路澄看著一臉認(rèn)真的譚宗平,想想剛才他倆各種剖析人物性格的對話,多少有一點(diǎn)尷尬。 懂是懂了,可怎么演呢? 他沒戀愛過,也覺得那種感情,離他很遠(yuǎn)。 他之前對著江鶴,把他父親的事情打著哈哈糊弄過去了。 而實(shí)際上,他的父親…… 做過他父親的孩子,看見了他父親和他的mama的所謂“愛情”,這個人便不會再相信所謂的“愛情”了。 不過是將人當(dāng)作物體衡量價值,不過是借著愛情的名義剝削。 路澄從沒相信過這玩意兒,離得很遠(yuǎn),也不在乎。 但沒想到,自己還沒戀愛過,卻要演這么摻雜著曖昧和珍重的復(fù)雜感情。 譚宗平還在研究劇本。 “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們最好眼神對視的時候,可以給觀眾一種感覺,就是無論我們此刻站得有多遠(yuǎn),但我們靈魂正并肩緊貼?!?/br> 譚宗平:“你看我眼睛?!?/br> 路澄就看他。 這一對視,譚宗平就不滿意了:“眼睛向下,把眼神壓下來。那種無害的壓迫感和占有欲呢?” 路澄:…… “不對,不對?!弊T宗平很不滿意,不滿意到有些焦躁,“那種在曖昧中無形流露出來的,想吞吃占有的感覺,你這眼神太清澈了?!?/br> 路澄:“……哥,咱們就只是一點(diǎn)點(diǎn)懵懂,需要什么吞吃占有嗎?” 譚宗平很詫異地看他一眼:“談沒談過戀愛啊?” 路澄很誠懇:“沒有?!?/br> 譚宗平手舞足蹈對他說:“那種喜歡、欣賞?反正是偷偷注視觀察一個人的感覺!無論多么善良的人,在這個過程里都是有嫉妒心和占有欲的?!?/br> “洛璟鈺最開始毫無負(fù)面情緒,他的一點(diǎn)負(fù)面情緒,都是因?yàn)槔钤綕啥?。”他這么說。 “那你怎么可能沒有眼神的壓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