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襲擊
蔡瑁滿頭的汗水,縱馬狂奔,而旁邊,是一輛同樣疾馳的馬車,兩匹馬喘著粗氣,甩開四蹄,在馭手的驅使之下,拚命地往前趕。已經(jīng)離開了襄陽不下十余里了,再有七八里路,便可以看到那鄧縣大營,蔡瑁雖然年近五旬,可畢竟是武將出身,雖然渾身疲憊得不得了,仍舊咬著牙拚命打馬,至于大小蔡氏和劉琮,已經(jīng)在馬車里邊給顛得七葷八素。 “大哥,還有多久?!”蔡氏壓抑著想要嘔吐的欲望,掙扎著向蔡瑁喚道。蔡瑁稍稍勒馬,回頭看了眼面色有些蒼白的妹子,露出了一個笑臉:“快了,咱們已經(jīng)趕了大半的路,再有兩刻鐘的功夫,一定能趕到鄧縣大營,為兄的心腹手下盡在那處,到時候,定要讓那劉琦小兒好看。” 蔡瑁臉上露出了一絲絲猙獰的笑容,恰巧此時,卻看到了自家的妹子那驚駭欲絕的目光,心里邊沒來由的一緊,下意識地回過了頭來,卻只看到數(shù)道寒光朝著自己襲來,陡然覺得咽喉與眼睛一痛,旋及如受重擊一般,全身的力氣仿佛被瞬間的抽空,耳邊,傳來了那meimei和女兒的驚呼緊接著變成了慘叫,還有那劉琮…… 一行二十七人,二十多名心腹死士,連人帶馬,竟然也沒一人逃脫,而那山凹處,仍舊每具尸體補上了兩三箭之后,這才現(xiàn)身出來,人數(shù)也不過數(shù)十人,全是一身灰綠色的衣物,連頭都罩起,若不是他們移動,根本就辨認不出他們與那些野草花森有多大的區(qū)別。 為首手大手一揮,所有的人都飛快地跳了下來,仔細地檢查和對照起來,而另一處山道,亦冒出了人影,那是在觀察是否有追兵到達的。 蔡瑁仰倒在路上,嘴角上還掛著一絲說不清是嘲弄還是猙獰的笑容?!叭繑烂瑹o一活口?!逼渲幸蝗讼蚰俏粸槭渍叻A報道。為首者點了點頭掃了一眼跟前的尸首,仿佛是看一堆貨物。 “都搜身,看看有沒有兵符或者是印綬之類的東西,另外通知他們過來接貨?!睘槭渍呷绱讼蚰侨搜缘?,那人點了點頭,拿一件小事物塞起了蒙臉布下邊的嘴里,少傾,一聲古怪但又悅耳的鳥鳴聲從其嘴里邊發(fā)了出來,不多時,前方不遠處出現(xiàn)了數(shù)輛滿載著泥土的大車出現(xiàn)在他們的眼前。 -------------------- 這個時候,已然有一位蒙面人從蔡瑁的身上翻出了幾個印綬,拿起打量了一番之后,向那位為首者稟報道:“調(diào)兵的兵符、還有鎮(zhèn)南大將軍印綬、竟陵太守印綬、荊州水軍大都督印綬和一枚私章。不過沒有發(fā)現(xiàn)州牧印綬。呵呵,這人還真是夠……”此人本欲開兩句玩笑,見得為首者那冷冽如刀的目光之后,陡然省起這是在執(zhí)行任務,趕緊束整了神情,將那些印綬呈上。 “回去之后,自己去領罰。”為首者緩緩地言道,只是這么一句淡淡的話,便讓那人渾身寒毛倒立起來,雖然看不到他蒙臉布下的表情,他是從他那僵直的動作可以看得出來,對于為首者這句簡單的話,他是多少地心驚膽戰(zhàn),不過,他卻咬著牙低聲應是,因為,這確實是他自己的錯誤。 為首者將那幾枚印綬捏在了手中,打量了一番,然后從懷中取出來一張紙,紙上畫著的,正是那兵符的形態(tài),兩相一對照之后,確認無誤,為首者亦不由得輕輕地吐了一口濁氣, “沒有發(fā)現(xiàn)……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時候,陸陸續(xù)續(xù)有人報來了消息,為首者將那些印綬盡數(shù)放進了邊上的人拿來的木盒之中,貼身藏好之后喝道:“快些動手,莫要留下一點蹤跡。” 那些人都沒有答案,他們都用行動來表達,所有人一齊動手,將那死去的馬、人皆盡裝入了車中,然后用那些從車中卸下的泥土將那些血跡掩蓋,至于那架馬車,半刻鐘不到,就讓他們劈成了一堆碎木,裝入了車中,又將那些吸了血的塵土清理掉,就連那些地上的箭孔也沒有放過,用泥土封平,然后,將馬車拉離了道路,將那車轍的印跡全都清掃得一干二凈。 做完了這一切之后,已然過了一刻半鐘,這個時候,遠處山巒的一顆樹下突然向著這邊耀過來一道亮光。一聲唿哨,路面上的所有人又全都登山而去,消失在了山中,約摸一柱香的功夫之后,一大隊殺氣騰騰的騎兵縱馬疾行,不多時,便已轟然遠去…… 這個時候,州牧府內(nèi),面色鐵青的劉琦覺得自己的腦袋險些要爆炸了,是的,那劉全只能確定那人似乎與夫人有私情,罵罵咧咧的說夫人拿什么破玩意來敷衍他云云,然后便將那用綢裹著的印綬丟進了茅坑里邊,離開了。 而他年老體衰,自然是追之不及,加上,那人一直沒有扭過臉來,他沒能看得清楚,單從背影,他實在是無法認出是何人,但他至少認得那州牧印綬所裹的綢色。 “撈,你們立即命人去撈,無論如何,今日之內(nèi),必須將那東西給我撈起來。劉全,你也去,給他們指出來,是丟在哪個方向,就算是把那個大池抽干了,也得給我撈出來!”劉琦站在廳中,頗有些氣極敗壞地向那都尉道,都尉趕緊領命拖著劉全飛奔而去。 心里邊不停地問候著那個無恥卑鄙下流的家伙的先輩異性,媽的,丟哪不好,就算是丟臭水溝里邊,重賞之下,還有財迷敢跳下去打撈??擅┛印肫鹆四莻€太守府中,數(shù)百個下人使用的巨大茅坑,這位都尉就不由得打了個寒戰(zhàn),似乎覺得鼻子已然嗅到了那股子濃烈的臭味一般,險些干嘔起來。 劉琦回過了頭來,望向那蒯越?!柏釀e駕與吾先父相交甚深,先父的后事,還請蒯別駕多多勞心才是?!?/br> “那是自然,只不過越身體自覺沉重,不堪任事,待處置了景升兄的后事之后,還望大公子恩準越告病返家?!必嵩窖缘馈㈢c頭答應。 -------------------- 此時,劉備卻站了起來:“且慢,異度乃荊州之棟梁,此非常之時,怎能如此棄大公子而去。還望異度能以荊州百姓為重。大公子,本不該由備說此言,然吾與兄長相交多年,情誼之深厚,實乃言述,不想,竟然遭此大劫,然,荊州不可亂,大公子亦不可心亂?!?/br> 聽到了劉備此言,劉琦也不由得有些黯然,旋及想起過往,雖然蒯越對自己不冷不熱,可同樣,對其二弟劉琮也是如此,自己不受父親厚愛,也多是那蔡氏和蔡瑁從中挑拔,蒯越一向與此事無涉。 這個時候,下意識地抬起眼睛望向那坐在一旁邊的陳祗,陳祗隱蔽地回了一個眼神,做了一個不太起眼的小動作,不過,便是這些不引人注意的動作和眼神,讓劉琦心中一凜。猛然省起,蒯、蔡,皆是荊北大士族,更是其父立足于荊州的根本,自己問罪于蔡,可借其父之死而問罪,但是蒯氏卻本與此事無涉。 若是自己逼走了蒯越,那么,那些原本歸付在其父身邊的那些士族會如何看待自己?誰都會擔心,自己這位新任荊州牧會找上他們。另外,蒯越久為別駕,一州之政事皆出其手,蒯氏在荊州的官吏中,可也是一個不小的數(shù)目,所以,蒯越,必須留下。 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和懇請之眼:“蒯別駕切莫如此,先父在世時,曾多次向琦言及別駕,言別駕量雅才高,德行乃荊州官吏之表率,琦亦信得過蒯別駕的德行,當不會涉此污穢之事。汝久掌州務,小侄初至,還望別駕如當初助先父一般,助小侄一臂之力才是?!闭f完這話,劉琦向蒯越恭敬地深施了一禮。 蒯越趕緊側身讓開,回了一禮之后苦笑道:“大公子如此,這讓越著實為難……” 聽得此言,在場的都知道蒯越已經(jīng)在順著臺階下了,大伙也都順勢而勸,蒯越也就半推半就地勉強留了下來。接下來的事就簡單多了,表達對前州牧的哀思,對繼任者的展望和期許,總而言之,對于陳祗而言,已經(jīng)沒有什么熱鬧可看。 再加上他也不愿意頂著那沖天的臭氣,去欣賞后院那些重賞之下,如同打了雞血,怪叫著跳進糞坑里邊的勇士們玩撈東西比賽,嗯,想到了這,陳祗不由得頭皮發(fā)炸,渾身寒毛都立了起來,自己的興趣還沒有變態(tài)到那種地步。 -------------------- ps:第二更趕到,有票就投,沒票的也來書評區(qū)吼吼,湊湊熱鬧啥的,希望大伙喜歡。(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