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劍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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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如鵬轉(zhuǎn)過頭去,卻看到了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佟云,一只手背在后面,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譏誚.左右只是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們也不抬頭,就那樣跪著,也不傳令下去. 方如鵬看了佟云一眼,然后眼睛倏得瞪了一下,厲聲道:“你們是怎么了?軍令如山.還不快去!” “哈哈,方大人.你覺得誰會聽一個通敵的將軍的命令?”佟云的笑聲回蕩在城樓上,聽在方如鵬的耳朵里有些嗡鳴.佟云往前走了幾步,撥開盾牌看了看城下栩廉的那些弓箭手,冷笑道:“方大人翁婿情深啊,東床快婿舍不得傷害您一分一毫.不知道是他會乖乖投降,還是你會迎他入城呢?”他的語氣咄咄逼人.方如鵬心里一沉,隨即正色道:“荒謬,老臣領(lǐng)的是皇上的圣旨,哪輪到你在這里胡謅!” “是不是胡謅,相信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佟云轉(zhuǎn)過身來,一雙閃著冷光的眼睛盯著方如鵬.他緩緩舉起明黃的絹綢,眼睛里閃著凌厲的光,語調(diào)高了許多:“圣旨到!”城樓上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只剩下拿著盾牌的士兵還在緊張得看著城樓下那一排排弓箭.方如鵬感覺一陣酸麻漫過心頭,一種抵觸油然而生,膝蓋卻終究彎了下去.他低著頭聽著那一個字一個字從佟云的嘴里輕描淡寫得被念出來:“罪臣方如鵬,私通外敵,革其職位,就地正法!” 這一句話仿佛一記大錘被錘在了方如鵬的心上,他踉蹌著站起來,卻沒有人上前扶他.他怒視著佟云,指著他:“你.你……”一陣疼痛感襲來,他左手抓著胸口,心驟然一縮,瞳孔也隨之變得針尖般大小,他的嘴唇無聲得抖動著,漸漸發(fā)青,眼睛里的光逐漸得變得黯淡.他大口得喘著粗氣,只覺得疼痛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一樣,肆虐得撕咬著他的心臟,他感到胸口突突得跳著,一股血沖上來,他一張嘴,一口鮮紅順著他的嘴角滴答得往下流著,染紅了身上的鎧甲.他滿嘴鮮血,眼睛里仿佛死灰一樣的了悟顏色,終于斷續(xù)著說出來:“原來……原來……皇上竟是……這般……”他的聲音仿佛斷了線的紙鳶一般,越來越遠,終于他雙眼一白,竟生生昏厥了過去. 佟云嘴角抽動了一下,手一揮,兩名屬下上前去,架起方如鵬,用兩根手指粗的繩子將他捆了一個結(jié)實.他們用力得勒著,身體上的疼痛讓方如鵬悠然醒轉(zhuǎn),他慢慢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腳不能動,繩子的結(jié)被扣在他的脖子的搏動處,他感到呼吸有些困難,臉色逐漸變得紫脹了起來.他轉(zhuǎn)過頭看著佟云,眼睛里一片殘敗的灰. “方大人,這是你表現(xiàn)你對皇上忠誠的最好方式.”佟云雙手拱拳往旁邊作了一個揖,以示對皇帝的尊重,眼中陰鷲一閃,頭微微昂了一下。 方如鵬被舉到了空中,微涼的雨絲打著他的滿是皺紋的臉上,冰冰涼涼,一如他現(xiàn)在的心情.身上被繩子勒得一陣一陣疼.兩名拿著盾牌的士兵退開了,方如鵬被舉到了城樓的墻外面,用繩子固定在了城墻上,雙腳懸空,只有脖子和手臂被綁在上面.他感到自己一陣往下落的感覺,卻被扯得仿佛兩只胳膊都要斷了.風在他的周圍溫柔得撫mo著,仿佛那只嬰兒的手那么嬌嫩,一切都還是那么輕柔. 那些擺開的弓箭手都大吃了一驚,看著城樓上那個蒼老的身影,面面相覷. 副將上前去,有些局促得喊了栩廉一聲:“將軍,這該如何是好?” 栩廉瞇著眼,他抬頭看著城樓.那個方字被慢慢放倒,一個佟字的旗幟慢慢升起來.他心下一陣雪亮,終究,還是讓他猜中了,那個人,竟然真的用了這樣的方式.隔得太遠,又飄著雨,他看不清方如鵬的表情,只是一抹不忍終究還是閃過了他的眼眸. 軍師策馬上前,他輕輕揚起手中的鞭子,對著栩廉的坐騎一抽,沉聲道:“去吧.”然后他低低朝副將說了一句:“攻城.” 栩廉身下的馬吃痛,它前蹄懸空,嘶鳴了一聲,然后四蹄翻飛,往前奔去.風聲呼嘯中,栩廉將右手伸向背后的劍筒,快速抽出一只劍,左手cao起馬鞍旁掛的那張弓,箭被弦賦予滿滿的力量,他瞇了瞇眼,右手一松,箭仿佛一只破浪的帆,直直朝著方如鵬飛去. 脖子的疼痛已經(jīng)讓方如鵬的視線有些模糊了,一陣冰涼透過鎧甲滲入他的身體.他看著栩廉越來越近的身影,神志突然有些清楚了.他看著他的動作,突然明白了他的用意,微微笑著,眼睛里全是滿足. 箭劃破皮膚的聲音,撕開了他的身體,深深扎進那顆還跳動著的鮮紅.方如鵬抬起頭,一雙不知名的鳥兒斜斜掠過,雨依舊還是蒙蒙著.他的眼睛里的神采迅速退去,頭一下子耷拉下去. 與此同時,如密雨一樣的箭飛向了城樓上.一陣箭雨過去后,馬蹄翻飛,將士們紛紛大聲喊叫著沖到了城樓下,搭起梯子,往上爬著. 城樓上已經(jīng)倒下去了一大片人.那些被扎成馬蜂窩的人一層一層的.佟云面色一沉,連忙吩咐弓箭手上前,朝著梯子上的人開始一陣清掃. 慘叫聲,哀號聲不斷得響起.二狗正奮力得往上爬著,一只箭飛速得扎進了他的肩頭,他一吃痛,手一松,身子直往下滑去,緊跟著他的文弱兵連忙用肩頭頂住他的身軀,漲紅了臉,用吃奶的勁大喊道:“二狗,俺們娘還在等我們.” 二狗的精神一震,他咬著牙將箭羽折斷,也不顧汩汩流出的鮮血,就這樣奮力得往上爬著.他前面的一個兵卻正中了一箭,朝下滾來.正壓在他受傷的肩上,他承受不住重量,手竟將梯子的橫桿給拉斷了,兩人接連著往下滾去.文弱書生一看不妙,連忙放掉一只手,身體整個側(cè)過來,只用右手拉住了梯子的豎桿,手不斷往下滑著,身體的重量竟將橫桿給打斷了一根,直到滑到下一級橫桿才停住.他強忍著手腕的痛,紅了眼睛朝下看,大喊著:“二狗.” 回答他的卻只有下面累起的尸體,下面的人托住了他的背部,他左手搭住了橫桿,將身體的重量重新移到了梯子上.他用被梯子磨破一大塊皮鮮血淋漓的右手手背抹了下眼淚,然后像二狗一樣,堅定得往上爬著. 已經(jīng)有人爬上了城樓,與守城的士兵開始了廝殺.漫天的血腥味,四處殘缺的胳膊腿,一聲聲哀鳴,在這個寒風料峭的秋日,驚散了一串串南行的大雁.(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