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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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太太當然不是平白給邵棠和卓熠講述這段過往,她接下來要說的才是重點。 夏初不只成年后能為了還卓熠忍無可忍打他的一拳,讓項興馳開著防彈越野懟卓熠的車,高中時也能因為嚴太太一句暗戀,就叫上一群小弟,在校門口堵住嚴穆這個八字沒一撇的“情敵”,要給人毀容。 嚴太太說,那時的嚴穆就孤狼一樣。 夏初是練家子,手底下還有一群為他馬首是瞻的小弟,嚴穆怎么可能打得過。 但愣是茬起架來不要命似的,給穩(wěn)占上風的夏初都嚇慫了,他又不想真打出人命,最后撂下一句“你給我離二班班花遠點”,就心有余悸地撤了。 后來三人雖然不打不相識,嚴穆也和嚴太太談起了戀愛,但仍然一副不良校霸的做派。 和現(xiàn)在一樣,夏初負責惹事他負責平。 對外二人兄弟相稱,私下里夏初顯然是嘗到了和他這么個狠人搭伙的甜頭,不僅表面上歇了對嚴太太的不軌心思,求他平事時什么爸爸寶貝親愛的也張口就來。 “嚴穆生性多疑,沒什么交心的朋友,只有夏初無所謂他動輒猜忌懷疑,是跟他至今的唯一一個?!眹捞f,“他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根本不拿和他的兄弟情誼當回事,誰會半點不介意?!?/br> “嚴太太,您是怕夏初為了他自己能全身而退,會架不住白羽弦太的威脅,祭出嚴總再次向白羽弦太投誠嗎?” 稍微換位思考一下,邵棠立刻理解了嚴太太的焦急心情。 “類似的事情他從來不少干?!眹捞c頭,“我們上高中那會兒,也是為了給他手下的一個小弟出頭,他和嚴穆杠上了幾個社會混混,結果一見對面掏刀,他掉頭就跑,我當時也在旁邊,您二位敢信,他連我都沒拉扯一下?!?/br> 邵棠抿了下嘴唇。 她在軍區(qū)大院長大,包括她哥哥在內(nèi),誰家的男孩子惹哭了別人家的女孩子都少不了回家挨頓胖揍,她是真代入不了嚴太太的青春,只能說大受震撼。 “……然后呢?”邵棠問。 “然后嚴穆讓人砍折了鎖骨,我腦袋一熱,一板磚糊過去,給那個砍嚴穆的混混開了瓢?!?/br> 哪怕已經(jīng)很多年過去,嚴太太提起這茬還是很氣。 “夏初倒沒完全不管我們,哭著到附近警察局求援去了。他本來就長得像個姑娘,哭起來那叫個梨花帶雨,別提多招人心疼了。我人生中唯一一次進局子,警察同志指著他教育我,說同樣是小姑娘家家,我得和人家學,不能一天天跟著不良少年混。” 邵棠:“……” 她開始能夠代入了! 因為她今天上午也剛進了次局子! 而且據(jù)卓熠所說,同樣是夏初幫忙報的警! 如果不是她家阿熠坐鎮(zhèn)夏初不敢亂來,她覺得類似的事情保不齊也會在她身上照搬一套! “所以我說不要緊的,夏初自己雖然沒什么良心和道德底線,但國家和法律的底線他掐得比誰都準?!?/br> 見二人聊了一會兒天,不僅嚴太太心緒稍定將車開穩(wěn)了些,邵棠的暈車癥狀也緩解了不少,卓熠適時插進話來。 “他清楚帶著嚴總和白羽弦太明牌可能造成什么后果?!弊快谡f,“他不會那么做,甚至不會讓白羽弦太知道他不是一個人來的。” 卓熠對情勢的預判能有多準? 當嚴太太將車開進他指定的區(qū)域,一眼便在自家那輛觸眼的騎士十五世里瞧見嚴穆時,她簡直懷疑卓熠是不是會掐算點什么。 “靠,卓熠你他媽有毛病是不是,居然帶我家童童……” 看到卓熠過來,嚴穆只是吃了一驚。 待駕駛座的門拉開,嚴太太也從車上走下來,這位素來脾氣不怎么好的嚴大總裁瞬間燃起了火。 然而他這火注定有的點沒的撒,因為邵棠也跟在卓熠和嚴太太身后下了車,不開口說話,只面無表情地抬眸睨他。 邵棠的五官柔和精致,霞明玉映的一張臉,平日里目光落到誰身上都潺得像水一樣,今天卻咔嚓嚓全凍成了冰,昏黃的路燈落下影,周身一派利而冷的仙氣。 于是嚴穆將后半句話全噎了回去。 倒不是被邵棠的氣場所懾,他一路摸爬滾打把生意往大做,多窮兇極惡的王八蛋都見過。 但他總歸不是夏初那種打根里沒長出男人體面,哪怕對面是女人,仍能毫無心理壓力上手刁難的人。 最后舌頭打結了半天,足足半分多鐘才再次開口質(zhì)問卓熠:“……帶我老婆還帶你老婆,你以為白羽弦太搞這一出是鬧著玩?” “是不是鬧著玩也用不到正面磕,我們這邊有誰沒有誰他又不會知道。” 卓熠聲音淡,這話說得不疾不徐。 嚴穆方才發(fā)現(xiàn)他今天沒帶眼鏡,沒了這層遮擋,他那銳度極高的眉眼隱隱透出一種游刃有余的冷淡倨傲。 “嚴總,用你的手機,打夏初的電話?!弊快谔故幍厝斡伤蛄?,“扣下夏初這么久,白羽弦太一定早說完了想說的話,現(xiàn)在時候剛好,你該把放出去的狗牽回來了?!?/br> 第六十三章 卓熠說:“知曉白羽弦太計劃的人不會多, 最可能反水把事情捅給警察的人就是夏初,這是他走出警局便找上夏初的原因,他甚至不想確認, 這點從他威脅夏初要剁項興馳手指就看得出來, 他目標明確, 是來興師問罪的?!?/br> 嚴穆點頭:“是, 夏初一接起電話他就直接問夏初在哪兒,夏初一開始還想撒謊說在家,不成想他下一句話就是自己正在看夏初家小區(qū)的監(jiān)控,讓夏初走出家門給他看看。” 將時間倒回傍晚五點半,嚴穆和嚴太太全程旁聽了這通白羽弦太打給夏初的電話。 “初哥,出來讓我看看你, 你前幾天央我拍下的那塊翡翠懷表是不是送到了, 現(xiàn)在就戴上給我看?!?/br> 白羽弦太的語氣帶著三分笑意,半點不像個剛在警察局接受了批評教育的人。 夏初和白羽弦太確實有些骨子里的東西很相似。 比如過去嚴穆和嚴太太都只見過夏初這么和別人說話, 這是第一次, 有人在他們的見證下為夏初上演了一出天道好輪回。 然而夏初根本不在家,怎么可能帶著懷表出門給白羽弦太看呢? 于是夏初也不得不像之前那些被他針對的人一樣,試圖用氣急敗壞地掀桌來找回主導權。 “我不在家……艸,白羽弦太,我告訴你別給我太過分, 控你媽的控,老子愛去哪去哪,你沒權利限制老子的人身自由!” 夏初和嚴穆混賬起來誰都不讓誰,不過卻有一點本質(zhì)區(qū)別。 嚴穆火就是火, 也打心里受不來有人舞到自己頭頂。 但夏初卻是演的成分更多,和他高中時一進警察局的門便能立刻抹起眼淚一樣, 他其實是個情緒穩(wěn)定到極致,拿冷血形容都不為過的人。 這正是他作為演員的最大天賦所在,他永遠能讓感情輸出成最好看,也對自己最有利的模樣。 嚴穆和嚴太太也眼睜睜地看他吼完這句話就一秒變臉,掛斷電話、去嚴穆家柜子里拿被褥、死皮賴臉向夫妻倆賣萌求收留一氣呵成。 “你特么還能再狗一點嗎?” 饒是對他這副狗德行見怪不怪,嚴穆仍沒忍住一腳踹了過去。 夏初倒躲得快,被褥往地上一鋪,居然真給嚴穆和嚴太太“汪”了一聲。 可惜嚴穆夫婦吃他這套,白羽弦太卻不吃,很快就發(fā)來了一串脅迫意味十足的微信。 ——初哥,你消消氣,對不起,我剛從警察局出來,心情不太好。 ——咱們的計劃失敗了,我還沒和小學姐說上兩句話,一堆警察就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了。 ——來我家陪我喝酒吧……啊對,我剛才想直接去找你來著,就翻了下你家小區(qū)的監(jiān)控,想看看你今天出門沒有。 ——我看到項興馳今早去你家了,空手去的,出來時提了個挺大的箱子,你既然出門玩了,他怎么趁你不在偷你東西?。?/br> ——你說背叛咱們的是不是他,你七點前能過來嗎,我不想單獨動你的人,但我真的很生氣,我那么喜歡小學姐,你看這樣行不行,七點前你想過來就過來,不想就讓我先拿他撒撒氣,每十分鐘剁他一根手指頭什么的…… 夏初表現(xiàn)出惱羞成怒是假,白羽弦太口口聲聲說生氣也不會真。 他懷疑的根本就是夏初本人,分明是在用示弱的姿態(tài)說威脅的話。 這一直是夏初拿來惡心別人的伎倆。 一時間嚴穆和嚴太太都驚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們絕對不會相信狗成這樣人世界上能同時存在兩個。 “電話打過去我要怎么說?” 嚴穆不想全聽卓熠的安排,可眼下卓熠輕描淡寫地讓他打電話牽狗,他實在想不通怎么做。 況且嚴太太就在旁邊,卓熠這點也預判得極其精準,嚴太太的存在能大幅降低他和嚴穆的溝通成本。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卓熠說,“他不是懷疑夏初背刺他嗎,你直接罵夏初是個缺德帶冒煙的王八蛋,吃你的喝你的管你叫爹,背地里卻三天兩頭給你為難,再坐實他和白羽弦太勾結?!?/br> 嚴穆:“……哈?” 見嚴穆還是沒參透其間用意,卓熠又補充:“說我找上你了,認為棠棠之所以會著白羽弦太的道,是因為身邊出了吃里扒外的狗東西,一猜就是他,除了他,沒人既和我有過節(jié),又能堂而皇之地干這種缺德事兒?!?/br> 這回嚴穆聽懂了,卻好像第一次認識卓熠似的,手機拿在手里看他,愣是好半天沒打開通訊錄撥電話。 “過去真沒瞧出來,你小子混賬起來也不是什么好鳥?!眹滥隆扒小绷寺?,“怪不得我發(fā)話之后夏初慫得那么利索,如果不是你又替那家甜品店出頭,一下都不敢再招惹你?!?/br> 卓熠不可置否,更棘手的對家不好說,但就憑夏初和白羽弦太這兩條狗,他的確哪個沒放在心上。 …… 嚴穆畢竟也是商場上白手起家一路歷練過來的,一經(jīng)卓熠點透就把事情辦得很漂亮。 一通輸出后果斷在最合適的時機切斷通話,最后一句話更是落在自己即將殺到夏初家拿他是問上,如卓熠所言,用了和白羽弦太如出一轍的路數(shù),讓他洗干凈狗脖子等著。 卓熠告訴嚴穆,夏初清楚背刺白羽弦太的后果,所以一定咬死不認反水。 但白羽弦太又不傻,兩個人狗起來跟照鏡子似的,哪能輕易讓他騙過去? 這時夏初會鍥而不舍地表明自己投誠的決心。 白羽弦太不信歸不信,卻也不得不承認,如果他想繼續(xù)對付卓熠,那么留著夏初確實還有不小的用處,所以夏初才去了那么久,雙方不出意外是僵持住了。 卓熠讓嚴穆打這通電話便旨在破解僵局,那番話沒有一處是說給夏初聽,卓熠可以斷定,發(fā)現(xiàn)來電的是嚴穆,白羽弦太會讓夏初接并且全程旁聽。 因此他們得讓他確信一件事,那就是夏初有沒有背刺他兩說,但一定背刺了嚴穆和卓熠。 “這就足夠他不再追究夏初到底有沒有報警了?!弊快谡f,“不會幫我對付他,就足夠讓他愿意加以嘗試,看能不能讓夏初就此死心塌地,以后只幫他對付我?!?/br> 最后卓熠給出了半個小時的時限,提議幾個人不妨上車等,不超過三十分鐘,夏初會帶著一根手指頭不少的項興馳全身而退。 “卓總當年要是不退,做軍官帶兵打仗得多厲害??!” 本來險象環(huán)生的局面穩(wěn)妥化解,嚴太太可謂徹底服了卓熠。 仗著剛才在路上就聊了不少,上車不多時便忍不住對邵棠感慨。 “不瞞邵小姐說,我是寫網(wǎng)文的?!眹捞UQ郏拔抑耙恢币詾檐娐妙}材的小說里,這種諸葛亮式的人物都是藝術加工?!?/br> 有人夸自家老公,邵棠當然來者不拒:“咱們國家自古產(chǎn)將才,對比咱們和國外的戰(zhàn)爭題材小說也能看出來,他們寫打仗大多戰(zhàn)術戰(zhàn)略提都不提,咱家是藝術來源于生活?!?/br> 兩個姑娘都是開朗性子,又一個專職寫小說一個沒少看小說,幾句話便重新聊了起來。 從小說聊到生活,嚴太太打開手機相冊,給邵棠看他們兒子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