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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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女婿…… 是自己又被錯認成誰了嗎…… 或者…… 卓熠此時已經被木芳舒拉進了房間, 肯定不可能再退出去向療養(yǎng)院的工作人員確認情況,只得將錯就錯地認下了“女婿”這個新身份,哄著木芳舒陪她聊天。 患有阿爾茨海默癥的老人其實就和小孩子一樣, 對信任的人全不設防, 喜怒哀樂也都會表現(xiàn)在臉上。 卓熠便也像哄小孩兒一樣, 木芳舒說什么他都順著她的話附和, 當然他打心里不敢把木芳舒精準叫出他名字后還表現(xiàn)出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當真就是了。 “唉,棠棠這孩子也真是的,別人家姑娘結了婚都收心顧家,她倒好,把我和她爸都甩給你, 自己跑到國外念書去了?!?/br> 木芳舒的記憶很混亂, 真真假假混在一起,這會兒雖切實記得邵棠出國留學, 可和卓熠的婚姻關系卻不知道是順著哪里捋下來的。 卓熠猜測應該是邵棠后來同他離婚沒再瞞著家里, 所以才給木芳舒留下了女兒結過婚的印象。 她不可能將打小就乖巧聽話的女兒和“閃婚閃離”這個離經叛道的詞聯(lián)系到一起,所以想當然地還當他是女婿。 邵家人好,可不就會全心全意地對他好,更希望他和邵棠能把自己的小日子過好嗎? “媽,現(xiàn)在早沒有男主外女主內的說法了, 再說棠棠自己有能力,他們這個專業(yè)難讀,花個十年八年把博士讀下來都不容易,她只用四年就完成了哈佛的碩博連讀, 我如果不支持她搞事業(yè),那絕對是扼殺了中國醫(yī)學界冉冉興起的一顆新星。” 卓熠從不是笨嘴拙舌的人, 不僅自小就在同齡人擁有好人緣,也很會討長輩歡心。 說來怪烏龍的,邵棠的父母一度更鐘意周晨驍?shù)脑蚓褪沁@個。 他們知道自家女兒乖順單純,兩廂對比,覺得邵棠肯定駕馭不住他這個家境優(yōu)渥心思又活泛的“大少爺”。 “你就是慣她?!蹦痉际嬲f,語氣聽著像埋怨,可沒有mama不希望女兒被丈夫捧在手心,因此嘴角是翹的,越看眼前一表人才的女婿越滿意。 “卓總,我能冒昧問一下,木女士這是又把你當成誰了嗎?”不知不覺間兩個小時過去,卓熠一走出木芳舒的房間就迎上了療養(yǎng)院的工作人員。 對方見他神色一凝,連忙解釋道:“您別誤會,我們并不是想打探木女士和邵小姐的隱私,但您不過來時都是我們的工作人員同她溝通,我們總得清楚她的情況才好穩(wěn)定她的情緒?!?/br> 卓熠輕輕一嘆,出于保全邵棠名節(jié)的考量,他本來不想對任何人提及他們的前任夫妻關系,但眼下工作人員說的在理,阿爾茨海默癥的療愈需要患者對醫(yī)生建立足夠的信任,他總不能讓這里的醫(yī)生靠猜來開展工作。 “她這次沒把我當別人,其實我和邵棠……” 卓熠剛要吞吐著道出實情,不料褲子口袋里的手機突然傳來了振動,好巧不巧,打斷了他一句話中最關鍵的部分。 “……抱歉,我先接個電話?!?/br> 可能是因為到底有些難以啟齒,卓熠拿出手機時竟有種如蒙大赦的感覺,直到瞧見來電提示上是嚴穆的名字才再次皺眉。 “嚴總?”卓熠拇指右滑接通通話。 他想不通嚴穆又打電話過來做什么,畢竟這位人生贏家近來的朋友圈一派歲月靜好,貌似沒再和老婆鬧什么矛盾的樣子。 嚴穆的話顯然也證實了這點,他沒提他自己和他老婆半個字,倒是張口就問卓熠在哪,邵棠又在哪。 “我在外面,邵棠不在我身邊?!弊快诤退皇翘寡韵喔嫘谐痰年P系,不過隱隱察覺出情況不對,便沒扯謊,提醒他說重點,“誰說什么了,夏初又想拿邵棠怎么樣?” 話音稍微一頓,已然對情況做出預判的卓熠不待嚴穆回話就繼續(xù)補充:“你現(xiàn)在是不是能同夏初取得聯(lián)系,幫我轉告他,我不管邵棠最后有沒有事,只要他再敢出現(xiàn)在邵棠面前,他就完了,你擋在中間也沒用,你護不住他。” “卓熠,你他媽……”嚴穆狂妄慣了,就算卓熠其實沒冤枉夏初也沒說錯什么,但自己秉承善意打來的電話竟招來對方的警告還是讓他當下罵罵咧咧起來。 幸好手里的手機即時易了主,正是那位向來明事理的嚴太太見勢不妙奪過了話語權,用一句好聲好氣的“卓總”成功終結了兩個男人的劍拔弩張。 “卓總,事情是這樣的……”嚴太太知道卓熠著急,而且目前的態(tài)勢確實也容不得他們磨蹭,連忙在簡單地客套后說起正事。 不成想她才剛起話頭,一陣不合時宜的吵鬧就打卓熠的手機中傳來,讓不得不和對面其他人搶話說的嚴太太幾次都沒能完整地講完一句話。 先是嚴穆沒個輕重緩急地和嚴太太叫屈:“童童,你和他那么客氣干什么,你聽他剛剛那個態(tài)度,擺明了是我最近給他面子給得太足,他丫的真以為我怵他。” 然后是一個讓卓熠感到十分意外的陰柔男聲:“對啊親爹,我和你說什么來著,憑咱倆這關系,他針對我能是只針對我嗎,他就是想通過針對我打你的臉?!?/br> 這個聲音,以及喚嚴穆為“親爹”的稱呼,夏初本人難道就在嚴穆身邊? 卓熠再怎么善于判斷情勢,一時也沒能想通電話另一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偏偏他們還跟沒完了似的,也不管嚴太太是不是急著和他說事情,繼續(xù)一字正題不涉及地吵嚷。 “你閉嘴,有你說話的份嗎?這都是第多少次了,又特么給我在外面惹事,還凈招惹那些你惹不起的人,你要真是我兒子,我早八百年就給你腿打折了?!眹滥铝R道。 夏初長得不像男人,也全然不具備大多數(shù)男人“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屬性,抱他“親爹”大腿服軟討?zhàn)埰饋砻孀雍薏荒鼙饶_下踩的鞋墊更不值錢:“爹,這不是有你嗎?我不惹事兒也展現(xiàn)不出你幫我平事兒時的英明神武呀!” “滾蛋,讓你站起來了嗎,哪鉆出來的待哪去,蹲回箱子里。”也不知是不是老婆就在身邊的緣故,嚴穆半點沒吃夏初耍jian恭維的一套,卓熠隔著手機都聽得出他火氣絲毫沒消。 “……有你說話的份嗎?” 就當卓熠以為他們一時半會兒犟不出個所以然,準備知予嚴太太一聲便先掛斷,轉而去聯(lián)絡邵棠的時候,他聽到那位只看外表好似完全沒脾氣的嚴太太瞬間爆發(fā)出了更甚于嚴穆的火。 “要不是之前他惹什么事你都給他平,他能敢一次比一次惹的事大嗎?我告訴你嚴穆,他該蹲著你也不配站著,就沖你慣出這么一個好大兒,你現(xiàn)在就應該跪到卓總面前謝罪去?!?/br> 緊接著竟是“噗通”一聲,卓熠懷疑嚴穆已經跪了,當然不會是隔空跪他,怎么想都是跪下來求老婆消氣的可能性更大。 卓熠:“……” 雖然現(xiàn)在想這些有點跑偏,但再聽嚴太太回歸原本的好聲好氣叫他“卓總”,他真是在所難免地心情復雜。 不過嚴太太似乎也不是很介意自己“悍婦”的一面被外人知曉,完全沒就此解釋遮掩什么,只仿佛剛才不愉快的插曲不存在一般,重新接續(xù)上了二人適才的對話內容。 “卓總,事情是這樣的?!眹捞f,“您應該還記得白羽弦太這個人,上次夏初找您和邵小姐麻煩,他因為賣了個人情給您,您沒計較他下黑手陰您受傷的事?!?/br> “是夏初后來和他不打不相識,廝混到一起去了嗎?”卓熠心如電轉,結合剛剛嚴穆和夏初的對話內容,精準道出嚴太太尚未來得及說的實情。 “抱歉?!弊约弘y以啟齒的地方被對方一語道破,嚴太太十分歉疚。 “嚴總確實太放縱他了?!弊快诘穆曇舻故菦]什么波瀾,對此完全不感到意外一般,“您急著讓嚴總打電話過來,說明事情已經不太可控了是嗎?那就煩請您直接說重點,我在郊區(qū),短時間趕不到邵棠身邊,我總得先搞清楚情況才好做安排,在howl的地盤,他再撞過來,就怪不得我不客氣了?!?/br> 沒錯,卓熠著急卻仍能保持冷靜的原因正是如此,他以為邵棠人在howl從事模特工作,不覺得白羽弦太能在howl,在徐念和周晨驍mama眼皮底下把邵棠如何。 “啊這……”嚴太太聽他這么說卻愣住了,下意識地抬眼看了眼當真乖巧蹲回墻角紙箱里的夏初,半晌才試探著問,“邵小姐在howl,您確定嗎?” 嚴太太顯然對夏初平素就滿嘴跑火車的特點再清楚不過,當他和卓熠的話出現(xiàn)矛盾點,肯定優(yōu)先選擇和卓熠確認。 可先給予她答復的卻不是卓熠,而一反常態(tài)沒對他“嚴爸爸”唯命是從的夏初。 “邵棠沒和他說實話!”夏初說著,字里行間居然隱隱蘊著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看來邵棠是已經想起什么了,卓總這靠騙拿到的老公體驗卡也要到期了?!?/br> “笑屁啊,顯得你跟除惡揚善的女權斗士似的,論坑的深度卓熠和那個小日本純屬半斤八兩……” “……你倆,不會說話能不能閉嘴!” 伴隨著嚴太太再次一聲喝止,卓熠也守著不再傳出聲響的手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那一下子,他根本無暇細想嚴穆所言“半斤八兩”的含義,只滿腦子都是夏初那句“邵棠想起來了”。 “嚴太太,你讓夏初接下電話?!卑肷危快诼暰€機械地開口。 “……好。”卓熠言辭堅決,無法反駁的嚴太太不得不蓋住話筒,臨把手機遞過去前還不忘嚴厲叮囑夏初,有些話絕對不能在現(xiàn)階段透露給卓熠。 嚴太太所謂正是白羽弦太自曝是暴力團組長,以及六年前是他暗中cao作,導致卓熠所在的先遣隊其他四人全軍覆沒的事。 那是血仇,再加上如今邵棠也很可能處于危險中,她怕卓熠會徹底慌了神,沖動之下做出什么正中白羽弦太下懷的事。 嚴穆對夏初深信不疑,全當他這次也和之前一樣,先在外作禍招惹了些亂七八糟的人,意識到情況失控又灰溜溜地跪回來求自己幫忙平事。 嚴太太卻不敢肯定。 講真她從不認為自家老公在和夏初的關系中占據(jù)主導,她甚至覺得如今夏初依舊和白羽弦太是一丘之貉也不奇怪,之所以搞這一出行為藝術回來討?zhàn)?,很有可能也是白羽弦太出于某種目的授意的。 所幸夏初并沒在接電話的過程中起什么幺蛾子,他完全按照嚴太太的意思說。 只告訴卓熠白羽弦太一直沒對邵棠死心,所以才策劃了一切。 首先暗中探明了邵棠和他這個前夫的過往,現(xiàn)在又假借左向遠的身份將邵棠約出來開誠布公,就是為了讓邵棠想起自己的哥哥因為什么而死,然后再將白羽弦太本人視作把她從蒙騙中拯救出的救星。 “不過我覺得邵棠大概已經自己想起很多了,不然她不會騙你,會告訴你她很莫名地收到了左向遠的郵件,弦太的計劃不會進展得這么順利,你之前就得圓一下為什么一直沒告訴她邵榮已死這件事……” 這話顯然超出了嚴太太允許他說的范疇,因此不等他說完就搶回了手機,又用一句“抱歉”終止了二人的短暫交談。 “沒什么可抱歉的,夏初沒說錯,確實是我一直在欺騙邵棠,也是我害死了她哥哥……” 六年前哀大莫過于心死的感覺再次襲來,他沒有勇氣再次抓住她的手。 “嚴太太,謝謝您特意讓嚴總打電話過來告訴我這些,至少,讓我稍微有些心理準備,不至于……不至于這次也在她離開時,還是挽留得那么難看……” 自從嚴太太第一次在自己的婚禮上見到卓熠,這位和嚴穆朋友圈格格不入的青年才俊就是一副無論發(fā)生什么都打心里不計較不在意的淡薄模樣。 后來夏初讓項興馳開著嚴穆的防彈越野撞傷了他,嚴太太向醫(yī)院問清他的傷情后幾乎眼前一黑,更是被對方愿意公事公辦,一碼歸一碼的平和態(tài)度震驚。 她沒想過卓熠還會有這樣的一面,怯懦到了極致悲切到了極致,仿佛狂風過境,盡數(shù)擊潰了他淡漠的表象,只余了內里支離破碎的殘骸。 甚至都不是愛得卑微,他自忖十惡不赦,連卑微去愛的勇氣都沒有。 “卓總,您容我這個局外人多說一句行嗎?”嚴太太握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沉聲道,“我不認為您犯了該拿一輩子去承擔惡果的錯,作為軍人,您從未有愧于國家賦予你的責任,作為邵小姐的前夫,你也是個值得她再愛一次的人?!?/br> …… “白羽先生,我明白你費心費力查清這些的動機,我只能說承蒙厚愛,很抱歉讓你錯付了?!?/br> 另一邊,白羽弦太假借左向遠的身份,約邵棠前來會面的咖啡廳內,邵棠面對他道出真相后的真情告白,將一句同樣堅定的話說出口。 “我不認為阿熠犯了罪無可恕的錯,哪怕犧牲的人中有我哥哥,可作為軍人,他履行了國家賦予他的職責,是維護了國家安全的英雄,從未辜負我哥哥他們的犧牲。” “實不相瞞,我愛他,從過去到現(xiàn)在,一直愛他,一生一世,只會愛他一人?!?/br> 第五十八章 卓總, 作為軍人,你從未有愧于國家賦予你的責任,作為邵小姐的前夫, 你也是個值得她再愛一次的人。 卓熠本來萬念俱灰。 嚴太太在此時說出這樣的話, 毋庸置疑讓他得到了些許寬慰。 繼而便稍微定了心神, 意識到了現(xiàn)今的當務之急。 邵棠恨他也好, 怨他也罷,他都只有等她抉擇的份。 比起這些,他得趕緊確認她的情況。 夏初的為人他再清楚不過,那貨跑去找嚴穆坦白的原因才不會是良心發(fā)現(xiàn),只可能是承擔不起白羽弦太此舉一旦不成的后果。 換句話說,如果邵棠這會兒真和白羽弦太在一起, 那么她的處境絕對不容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