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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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保證是最后一次!” 邵棠知道小護士轉(zhuǎn)述過來的已經(jīng)是美化版本了, 得知卓熠一個骨折病人居然一天之內(nèi)因為不夠小心摔了兩次, 盡職盡責如郝主任肯定氣得不行。 “他這兩天也不太能下床了,我們不會再干出什么了?!?/br> “那等明天郝主任查房的時候您自己和他說吧?!?/br> 小護士才不當這種一看就是往郝主任肺管子上懟的傳話筒,訕訕地交代。 “快九點了,您二位早些休息吧,睡覺比較安全, 當然如果卓先生有半夜從床上滾下來的風險,我們還可以提供束縛帶?!?/br> 軍旅生涯養(yǎng)成的習慣,卓熠睡覺一貫比較老實,這個是真不用。 所以邵棠婉拒了小護士的提議, 送她出病房門時剛巧在門口迎來了說好九點前會來送電腦的程驀。 “哥,你又不想?yún)丝梢灾闭f, 這又是何苦……” 從邵棠口中得知了事情原委,程驀把這臺卓熠大概率用不上了的筆記本放在茶幾上,走到卓熠的病床邊,神色復雜地俯視著這位正趴在床上進行冰敷的卓越董事長。 “要不我和人力部部長商量一下,給你起份醫(yī)保吧,這樣你好歹能為了不浪費國家的醫(yī)療資源收斂點,全叫你自費的話你有點太肆無忌憚了?!?/br> 卓熠:“……” 也不知是不是低血糖的勁兒還沒過去,他這會兒腦袋仍然暈,暈得他根本提不起精神反駁程驀的話。 “電腦放這里,你沒別的事可以走了?!倍虝撼聊?,他咬牙道,“關(guān)于我到底參會的通知你先別下,明早我看看具體情況再和你說。” 其實明天的會真不關(guān)鍵,他堂堂董事長,出于身體原因反悔一下也沒什么。 但他之前和邵棠說了“很關(guān)鍵”、“推不開”,哪怕邵棠未準會花心思理順其間的彎彎繞繞,他也不想擔一點叫邵棠發(fā)現(xiàn)他在說謊的風險。 程驀點了下頭。 大家都是男人,他又跟了卓熠這么多年,大概琢磨得清自家好老板好哥哥又是哪根筋沒搭對。 “成,那我走了,哥你休息吧?!?/br> 話雖這么說,手卻已經(jīng)在今晚剛拉的群里發(fā)了消息。 邵棠剛才已經(jīng)明說了卓熠三五天之內(nèi)都下不來床,程驀心知肚明卓熠不是那種會在下屬面前兒戲的人,總不會趴在床上拿這副模樣參會。 就是不知道他哥非得跟他嫂子撒這個謊,還拉著他一塊配合是圖什么。 “媳婦兒說得對,我哥有些事干得真像是有點啥大病啊……” 同著卓熠演完這出戲,走出病房帶好門的程驀忍不住嘀咕著吐槽一句。 不成想他話音剛落,人也沒走出幾步,身后的病房門便又傳來了被人推開的響動。 “程驀?!笔巧厶淖妨顺鰜恚讲⒆鲀刹絹淼剿磉?,顯然是有些話想和他單獨說。 “嫂子,怎么了?”程驀趕緊站住腳步。 邵棠抿了抿唇,似乎是覺得自己想說的話有點難以啟齒。 “沒事嫂子,我不是外人,有事兒你交代就行?!?/br> 程驀適才那點陰陽怪氣只針對卓熠,因為他好哥哥最近兩天確實太讓人無語,對邵棠這個唯一可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的嫂子,他絕對一百個服從。 邵棠“嗯”一聲,她也不知道她的要求算不算過分,但她真舍不得卓熠繼續(xù)那么拼了。 那可是她老公,別說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特別特別有錢了,即便雙方只是普普通通賺工資還房貸車貸的上班族,她都覺得身體健康才是第一優(yōu)先級的事情。 輕輕嘆了口氣,邵棠還是開了口:“你能先斬后奏,把他明天的會推了嗎,我和你保證,肯定不讓他怪你扣你獎金。” “啊……”程驀愣了一下。 他看邵棠一臉糾結(jié)還當她想說什么,現(xiàn)在聽她說完突然有點想笑——就這? 他因感到無奈而遲疑,邵棠見他沒有立刻應允,卻錯解了他的意思。 “會讓你為難是不是,但我真不想阿熠往后在工作上太拼了?!?/br> 說到這里,邵棠的目光不再躲閃,語氣也愈發(fā)堅定起來。 “不只明天的會,還有最近幾天如果公司有什么事,只要不是特別特別緊急的,我都想請你幫忙攔一下。你信我的,我有辦法說服他,不會讓你擔責任。” “……既然嫂子你執(zhí)意要這樣,那也不是不行。”如果不是怕卓熠露餡,程驀這會兒幾乎要憋不住笑了,“不過你可得千萬好好勸我哥,因為原則上來說,這不是我能做主的事?!?/br> 看邵棠因為聽了他的話當真流露出幾分凝重神色,程驀倒也沒有把戲做太足,點到為止就帶著子虛烏有的“重任”離開了,直到走出邵棠的視線范圍內(nèi),才在辛苦忍耐后“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多好的嫂子啊,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這哥沒事閑的作什么呢……”進到電梯里的程驀感慨一句,搖搖頭按亮了一樓的按鈕。 而另一邊,告別了程驀的邵棠也沒有直接回卓熠的病房。 她想了想,先是發(fā)了條微信給丁老伯,確認了他和他老伴都還沒來得及睡,才蔫頭耷腦地今晚第二次敲響了人家的病房門。 “不好意思哈丁伯伯,現(xiàn)在時間太晚了,我老公肯定不放心我再跑去外面的便利店買東西?!?/br> 邵棠在丁老伯老伴的病房門口接過了丁老伯遞來的一袋花生糖——她剛才過來聊天時看到墻角有擺著這么一個禮盒,據(jù)說是丁老伯的學生來探病時送的。 “但他晚飯沒怎么吃,我也不能讓他低著血糖睡覺,會腦供血不足的……” 邵棠的醫(yī)學專業(yè)知識確實過硬,隨口就能完整背出低血糖睡覺的全部危害,可丁老伯聽了卻只覺得無語。 關(guān)于剛才出了什么事,他和老伴早在邵棠那邊又熱鬧起來時就從負責自己家病房的護士那里得知了。 講真,要不是邵棠這姑娘瞧著不像有歪心眼兒的,他簡直要懷疑她直到她老公賺了大錢才琢磨回到其身邊是動機不純了。 就離譜,得什么仇什么怨才能這么個陪護法兒? 她買一大堆吃的出去找別人聊天,然后丟下她老公一個晚飯都沒吃幾口的骨折傷患一個人洗澡,現(xiàn)在害得人又跌傷了腰才想起低著血糖睡覺不行。 丁老伯給她裝糖的時候就琢磨和她好好說道一下,作為一個犯了錯的人,要懺悔要彌補不能只動嘴皮子,必須身體力行把心大的屬性收一收,對方的事都得多上點心。 不過他隨后又想到,自己病房的姜護士還說了,邵棠夫妻那些事兒其實也算一個巴掌拍不響。 ……昨天就因為邵棠回家取東西的時間久了點而又沒叫她老公打通電話,她老公居然生生拿牙咬下點滴針頭從醫(yī)院里跑了。 “不知道您二位聽說過沒有,經(jīng)常遭父母忽視的小孩兒身上比較常見一種情況,就是當他們發(fā)現(xiàn)一旦生病受傷便能從父母那里博取關(guān)注之后,總會故意想方設法加重病情或者傷勢?!?/br> 姜護士大抵也是第一次在成年人身上瞧見同款毛病,同老兩口完全是當笑話說的。 “嗐,我隨口開個玩笑,你們可千萬別當真的聽。那位可是身價上百億的大總裁呢,和他太太也挺恩愛的,哪至于幼稚缺愛到和太太玩這一套???” 姜護士并不知道邵棠和卓熠嚴格來說只能算作是前任夫妻的內(nèi)情,所以一番就事論事的類比過后,又當仁不讓地將自己的腦洞大開歸為想太多。 可丁老伯和老伴對視一眼,卻不約而同地在心中認可了姜護士的說法。 根據(jù)邵棠的講述,她前夫可謂是愛得極深又極卑微。 那別管是不是頂級富豪又坐擁多少身家,為博前妻關(guān)愛無所不用其極都不奇怪。 “行了邵丫頭,知道你這方面專業(yè),但你老公真不需要你特別專業(yè),你注意力多往他身上放放比什么都強。” 眼看邵棠還打算再出于禮貌多和他客套兩句,丁老伯趕緊叫停,糖袋往她手里一塞便推著她轉(zhuǎn)了個身。 “陪護就一心一意陪護,別動不動就往外跑。在一塊的時候也找話題多聊聊天,好歹他住院這段時間,你們年輕人總愛低個頭玩手機的習慣稍微收斂點。” “啊,好……” 邵棠一開始聽丁老伯這樣說時還覺得老人家一本正經(jīng)地勸這個未免有點cao心過頭。 畢竟她失去了科技高速發(fā)展的六年記憶,和現(xiàn)今大多數(shù)年輕人比,手機癮絕對屬于最輕的一掛,她根本不可能只顧著玩手機卻疏忽照顧卓熠。 直到她人回到了卓熠的病房,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去看趴在床上的卓熠而是去抄床邊柜上扣著的手機…… 她才遲鈍地意識到丁老伯的說教或許并非杞人憂天。 至少在今天,她的注意力大多被發(fā)了樹洞貼的手機占據(jù)。 除了吃藥吃飯之類的必要交流,她好像都沒主動和卓熠說幾句話。 “阿熠?!?/br> 想到這里,邵棠心中頓時升起幾分愧疚,輕手輕腳地靠向卓熠的病床。 “冰敷了一會兒,有稍微好一些嗎?” 她說著便抬手去拿他腰上已經(jīng)有些溫掉的冰袋,嫩蔥一樣的指尖蜻蜓點水般刮蹭過男人裸[和諧]露在外的腰背皮膚,在那里電起一片一觸即發(fā)的戰(zhàn)栗。 卓熠本來有些犯暈的大腦剎那清明,回頭就看見她浸染著溫柔笑意的眼眸近在咫尺,正清亮而專注地凝著他。 “嗯?!彼哪钜粍樱脸恋貞艘宦?。 一整天的煩悶頃刻間煙消云散,他到底同她置不起氣來。 “那不冰敷了,我扶你平躺吧?”腰旁的病床床墊凹陷了一塊,他聽見人已經(jīng)坐到了他身邊的邵棠這樣問。 卓熠又“嗯”了聲,長而濃密的眼睫在眼角的淚痣上不安分地輕掃兩下,任憑邵棠動作輕柔地勾住了他的脖頸,讓他借著她手臂的力道翻了個身。 她的長發(fā)自耳廓一側(cè)垂下,正巧拂過他鼻端,格外誘人的椰奶香氣,是她打大學時便慣用的洗發(fā)水味道。 卓熠鬼迷心竅地扯住了那只即將從他身上抽離的手,患得患失了一天,再怎么克制忍耐,他還是想多少行使一下這僅剩不到五個月的特權(quán),問她多索取一些。 “棠棠,我仍有點暈……” 當然他也不敢做太過分的事,趁著她如今的注意力尚在他身上,央她多陪他一會兒罷了。 即便僅僅如此,他也確實沒在頭暈上說謊,但由于說出這句話的動機不純,他依然心中惴惴,視線更是虛得根本不敢與她相接。 不料他的眼神才剛飄向別處,一塊花生糖就猝不及防地被遞到了唇邊。 “這是……” 花生酥糖氣息香甜,連帶著她擎著糖果的手指也沾染了甜蜜的味道,根本扛不住這般誘惑的卓熠想都不想地張口含住,舌尖則貪戀地在她指尖流連片刻,極隱秘不舍地拭去其上殘留的碎屑。 邵棠今晚本就對他動過不太合時宜的旖旎心思,同樣被他這不知故意與否的挑弄撩撥得心弦顫動,嬌嫩的面頰上映顯出半片潮紅。 “知道你沒胃口,但又怕你低著血糖睡覺明早更暈,所以我剛剛出門送程驀的時候順便去丁伯伯那里要了些糖?!?/br> 為了平復自己的雜念,邵棠也不敢看他了,自顧自地又去剝下一顆糖。 “多吃兩顆再去睡,好不好?” 邵棠不清楚他反胃是假,為了叫他能稍微克服一下,勸哄他吃糖的聲音又柔又耐心。 卓熠趕緊把口中已經(jīng)嚼碎的糖咽了,片刻不遲疑地點下了頭。 別說他此時口中的是糖,她也是為他好才要他吃,縱然她是想他死給他送來穿腸毒藥,只要她肯這樣哄著喂著,他一樣會吃得不眨一下眼。 一連吃了五顆糖,邵棠又扶他起身漱了口,然后才再次讓他借力躺平,人也重新坐回他病床邊,不說話,只是垂著眼眸,心無旁騖地笑著看他。 “阿熠,是不是我但凡笑給你看,你就任何事都答應我?” 適才她喂一顆他便吃一顆,仿佛她一直喂他能一直吃,邵棠在替他心酸之余也不由地打起了旁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