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難過
車開進(jìn)了新別墅,在市中心,內(nèi)部的裝潢變了風(fēng)格,跟上一棟不同,簡約了不少,但四處轉(zhuǎn)下來,寧竹安就發(fā)現(xiàn)這里頭連個小裝飾品都是網(wǎng)上看到過的牌子貨,簡直諷刺,普通人累死累活努力半輩子只為一個小家的柴米油鹽醬醋茶,譚有囂呢,前人栽樹后人乘涼,他光靠拼爹就得到了老百姓望塵莫及的地位財富,憑什么還不知足,非要把苦痛再施加給別人。 畜生就是畜生,寧竹安心想,mama說過,當(dāng)一個人開始作惡,哪怕他曾經(jīng)是世界上最慘最慘的人,往后也絕不再值得去為他感到可惜。 “寧小姐,這是您的房間。” 傭人沒多說什么,給她帶完路之后就走了。 推開門進(jìn)去,寧竹安連打了幾個噴嚏,因為屋里熏了香,她的鼻子又得重新開始適應(yīng)。床邊,是被隨手扔在了地毯上的黑絲綢睡袍,與其說這是她的房間,倒不如說是和譚有囂共同的臥室。他果然沒讓人給她單獨收拾出一間房來,同床共枕比檀香更需要適應(yīng)。 寧竹安嘆息,想先洗個澡,誰知打開衣柜后她便再次對男人的惡趣味有了一種全新的認(rèn)知。 “都是些什么……” 她把每條睡裙拎出來看了,長的鏤空太多,嚴(yán)實的又短,暗自咬了咬牙,選都沒得選,最后只能矮子里面拔高個,挑了件和譚有囂的睡衣是同種料子的白色吊帶在身上比了比,短就短點吧,至少沒有到處掏洞。 也不知道舅媽和周呈怎么樣了,爸爸肯定又得著急……她不相信陸秋紅會說出那種話,即便真的離了婚,舅媽骨子里的性格也不會改變,她還是那個她。這種低劣的挑撥,無非只有當(dāng)時精神處于極度緊繃狀態(tài)下的自己才會被牽著鼻子走。 水汽蒸騰而上,燙熱了寧竹安的臉,她看著自己的身體,抬手摁了摁每處淤青,疼痛沉悶得像個啞巴,藏在水流之下。 她覺得再洗下去頭要昏,豈料剛關(guān)上花灑,淋浴間的門就突然被打開了,不等她反應(yīng),背后的人拿東西蒙住了她的眼,蠻橫地阻擋了所有光線。 譚有囂單手拽著領(lǐng)帶兩頭往下一拽,把寧竹安的臉倒扳過來,另一只手卡住下巴,低頭覆上了她的嘴唇,往里探尋著那條緊張得無處躲的小舌。 “譚有囂——” 交纏的舌尖帶出破碎的姓名,男人挨在寧竹安身上,水打濕了襯衫,緊貼著彼此的肌膚,沒一會兒就變得冰涼,她用胳膊肘用力往后一頂,閃身遮遮掩掩地躲到角落,抓住領(lǐng)帶朝譚有囂丟了過去:“你干嘛突然進(jìn)來?!” 譚有囂隨意地把領(lǐng)帶在手掌上繞了幾圈,根本沒意識到這樣做有什么問題,理直氣壯地靠在門邊看她:“因為我一回來就想親你?!睂幹癜矒嶂目谡f道:“那你也不能在我洗澡的時候一聲招呼不打就進(jìn)來啊——又得重新洗一遍?!?/br> 譚有囂的視線停留在女孩兒一張一合的小嘴上,她說的什么沒仔細(xì)聽,緩緩看下去,那副白里透紅的身體上還沾著水珠,粉色的乳珠比平時更加誘人,輕而易舉地勾起了腹下的欲望,如果不是因為寧竹安的傷還沒好,他肯定早就把她壓在墻上cao了。 “那要一起洗嗎?” “不、要。” “好吧,好吧……我聽你的就是了。” 譚有囂關(guān)上門走進(jìn)臥室,坐在沙發(fā)上抽完了一支煙,就在第二支剛要進(jìn)嘴的時候,寧竹安穿著睡衣鬼鬼祟祟地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了。 這條睡裙的上身效果雖然沒有它看起來那么短,但前提是得把身子挺得筆直,否則稍一彎腰,還是會走光。 “我以為你不會穿呢,”男人把煙放下“過來讓我看看?!?/br> 寧竹安噘著嘴不情不愿地走到了他跟前,小聲埋怨道:“衣柜里又沒別的衣服,我總不能光著?!弊T有囂親了親她的手背:“我不是說了,你有什么想買的東西就去買,你自己不稀罕花我的臭錢,我能怎么辦?”寧竹安語塞道:“無功不受祿,我是不好意思花?!?/br> 男人笑笑,環(huán)著她的腰把她往前一帶:“小騙子,司機(jī)都跟我說了,這可是你的原話。” 譚有囂把她軟滑的睡裙推了上去,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腹部,他伸出舌頭從女孩兒的肚子舔到了最后一根肋骨處,用牙輕輕咬著,惹得寧竹安渾身發(fā)軟,連質(zhì)問的聲音都失去了原本的效果:“譚有囂你又想干嘛——” 肋骨生出了紅梅,造景的人很是滿意。 男人用下巴蹭了蹭她,笑容里帶了點無法言說的低劣?xùn)|西:“我想干嘛?”他捏住了她的大腿腿根,指尖有意無意地劃過私處:“當(dāng)然是想勾引你啊……安安?!?/br> 寧竹安像撞了鬼,一把推開他,生怕晚了就要被拖進(jìn)陰曹地府永不見天日:“別……” 譚有囂的嘴角逐漸落了下去,表情沉入燈影里。又是這樣,總是這樣,每次他試圖把僅存的那部分柔軟展示給寧竹安看,她都要像現(xiàn)在這樣毫無征兆地拒絕他,那自己究竟是該笑還是該生氣?沒有意義,無論做什么樣的表情都很沒有意義,譚有囂瞬間覺得索然無味,起身進(jìn)了衛(wèi)生間。 聽見里面?zhèn)鞒龅牧茉÷?,寧竹安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反應(yīng)太過激烈卻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可這也怪不得她,她對譚有囂的厭惡就是怎么忍也忍不住的。 她拍了拍臉,心想這樣不行,談判里面答應(yīng)好的事情,如果她不兌現(xiàn),那么譚有囂也就有了名正言順反悔的權(quán)力……她必須得忍住。 過了一會兒,譚有囂冷著張臉出來,他用毛巾隨意抓了抓濕發(fā),換好睡袍就準(zhǔn)備上床,寧竹安手拿吹風(fēng)機(jī),小心翼翼在旁邊觀察著他的表情和情緒,說道:“頭發(fā)不弄干第二天會頭疼的……譚有囂,你要是懶得吹,我可以幫你。” 譚有囂不理她,自顧自躺下。 寧竹安無奈一笑,走過去把吹風(fēng)機(jī)放在床頭柜,握住了他擱在黑色被子上的手:“對不起嘛,你難過了嗎?剛剛我不該那么對你,我只是……還沒適應(yīng)。你別難過?!迸簭澫卵?,在他的臉側(cè)輕輕吻了吻。 你難過了嗎,五個字比他曾經(jīng)講過的任何一句情話都浪漫無數(shù)倍,他怎么就說不出來呢。的確,寧竹安很會哄人,某種被愛過才能擁有的天賦。 譚有囂在她親上來的第一下就沒了脾氣,但又不想顯得自己很賤,便繼續(xù)裝作沉默的樣子。 “好啦,我?guī)湍愦怠?/br> 寧竹安扣住譚有囂的十指,硬是把他的上身從床上拽了起來:“吹完就不要再難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