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鄉(xiāng)下當半仙的日子 第212節(jié)
就怕閨女一個回頭,到時那張臉長得不一樣。 何富貴小聲,“真的嚇人,美娟還沒拉燈,就在桌上點了兩根蠟燭?!?/br> 何富貴早上就想來尋潘垚了,可轉念一想,這小大仙也是娃娃,還得讀書呢,還是等放了學再說。 都是做父母的,他萬分能體會,在爸媽心里,天大地大,還是小娃娃讀書最大。 潘垚:…… 何叔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別的事我還不確定,不過,美娟姐為什么點蠟燭,這事我還是知道的?!迸藞惼沉撕胃毁F一眼,頗為無奈模樣,繼續(xù)道。 “叔,你沒發(fā)現(xiàn)嗎?昨天夜里,咱們鎮(zhèn)上停電了!” “停電了嗎?”何富貴瞪圓了眼睛。 “恩!”潘垚肯定地點頭,“停電了!寶珠和我說的?!?/br> 現(xiàn)在電壓不穩(wěn)定,停電可是非常常見的事,有時吃著飯,毫無預兆的便停了電,家家戶戶的抽屜里都得備著蠟燭,夜里時候,小伙伴最喜歡喊的一句話就是,電來了電來了! 當然,有的時候是真的,有的時候只是狼來了,那是糊弄人,想讓人白歡喜呢。 搞了個烏龍,何富貴撓了撓頭,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停電這事,他倒是沒有發(fā)現(xiàn),昨天起夜,他直接打了手電筒去院子里,后來又貓著腰回了屋。 怕動靜太大,驚著人,何富貴也不敢點燈,硬生生等著雞叫了,又去何美娟的屋子外頭瞧了瞧,見里頭沒什么動靜了,這才回屋,閉上眼睛囫圇地睡了兩三個鐘頭。 “旺財叫了嗎?”潘垚又問了問。 “這倒是沒有。”何富貴想了想,回道。 黑狗沒叫,應該沒沾什么陰邪,對于鏡子擦拭又寫寫畫畫,潘垚心里有了猜測。 瞧著何富貴心神不安的模樣,潘垚也沒說什么,跟著他來到何家。 她親自上門看一看,何叔也能放心一些。 …… 這幾天天氣熱,青石板被曬得發(fā)燙,路邊的小草都蔫耷了腦袋,有一些人家開始煮飯,煙囪里有炊煙騰空,小溝渠里也有水流淌過。 只聽“滋啦”一聲,那是菜丟熱油的聲音,聲音都帶著菜香。 六里鎮(zhèn)的小鎮(zhèn)和芭蕉村一樣,日子是慢悠悠地過。 “汪,汪汪!” 木門推開,吱呀一聲。 聽到動靜,院子的大黑狗立起了身子,拖動鎖鏈嘩啦啦地響,瞧見何富貴和潘垚,它嗷嗚了一聲,又重新蹲地,尾巴輕輕地甩了甩。 “欸,這旺財還記得小大仙呢?!焙胃毁F也是稀奇。 潘垚笑彎了一雙杏眼,走到大黑狗旁邊,掌心附著一層靈光,輕輕地摸了摸大黑狗。 旺財耷拉下耳朵,喉間有咕嚕咕嚕的細碎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在撒嬌一樣。 “真乖。”潘垚夸贊。 “爸,誰來了?”這時,一聲清脆的女聲響起。 潘垚逗著大黑狗,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就見何家東屋那間,何美娟打開了窗戶,從窗戶里探出頭瞧了過來。 瞧見潘垚,她還愣了愣,詫異何富貴怎么會帶了個小姑娘回來。 “是來尋金成的嗎?” 何富貴含糊,“娟啊,這是金成的同學,叫做潘垚。” 轉過身,他聲音低了一些,“這就是我那閨女,美娟。” 何美娟好奇地看了潘垚一眼,雖然何富貴表現(xiàn)得不明顯,不過,何美娟還是瞧出來了,她爸對金成這同學的態(tài)度有些不一樣。 唔……這是尊敬? 何美娟搖頭,嗐,她想的是什么鬼詞,就一小姑娘,和她弟那臭小子差不多大年紀,她爸得是瘋了吧,這才會尊敬? 何美娟咯咯笑了兩聲,為自己居然想了尊敬這個詞而失笑。 何富貴沒給何美娟說過何金成丟魂的事,也沒說那母子墳的兩鬼尋上門,以后和他們家得是親戚。 何美娟還懷著孩子,鬼神一事嚇人,驚嚇到了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因此,何美娟一直以為是自己大半年沒回家,何富貴不放心,這才依著信封的地址尋到了g市,又恰巧撞上金萬福在場,這才給家里知道了。 潘垚的目光落在何美娟面上,心里微微嘆了口氣。 天定勝人,人定亦可勝天,這話半分不假。 元宵佳節(jié)時,潘垚和何美娟有過一面之緣,那時,她雖然也愛俏,還不知道輕重,以未婚的身份祈了花,求了送子娘娘送子。 不過,那時候她的目光是清正的,只是貪耍又對鬼神沒有敬畏罷了,這都是細枝末節(jié)的事,半點不打緊。 如今,她目光水波瀲滟,瞧人時,視線游離落不到實處,且臉頰邊有兩道淺薄的飛紅。 五官還是那副五官,組合起來看,卻又有些許的不同。 就是細微的不同,面相也不一樣了。 自然,那運道也截然不同。 路上時候,潘垚問了何富貴何美娟的生辰八字,結合者何美娟的面相,潘垚知道,何美娟這是殺星入紅鸞,開的是爛桃花。 正所謂官星桃花,福祿堪夸,殺星桃花,朝劫暮巴,一則富貴,一則yin賤。1 何美娟爛桃花花毒入骨,仍然執(zhí)迷,夜里對鏡子擦水,不是何富貴猜的什么邪祟做祟,是她在求姻緣。 潘垚又朝四周看了看,視線往院子里一轉,正好瞧到何家牽了道水管,水管用來洗院子和給花草果蔬澆水。 這會兒,水龍頭被打開了一些,流水潺潺。 塑料的水管被太陽曬得有些老化,上頭有些許破碎。 正好,破口將一道水分成了兩瓣,只見兩條水在家門口處斜斜飛去,正好應和了二水奔的現(xiàn)象。 這是家中有人犯桃花,要跟隨他人而跑,私奔離家的現(xiàn)象。 潘垚瞧著何美娟,認真道。 “美娟姐,別做糊涂事了,外頭千好萬好,哪里有自己家里好?” “而且,你咸池入命宮,這爛桃花輕則讓人顛沛流離,重則丟了性命,那人不是你的正緣?!?/br> 潘垚沒說的是,何美娟的八字中,食神、偏財旺盛,日元根卻弱。 食神、偏財代表的是對物質的追求,日元根代表著她自己賺財?shù)氖侄?,好逸惡勞好享樂,財庫卻不豐,這樣的人極容易走上歧路。 一句顛沛流離,是潘垚瞧著何美娟飄零如浮萍的面相,斟酌了一番,才婉轉給出的斷詞。 何美娟要是不斷了這爛桃花,自己不醒悟,回頭定遭大罪。 飄零如浮萍,顛沛流離,那是古時身不由己,為奴為娼的面相。 何叔說得對,一些岔路,它就不能走! …… 第93章 何美娟面上浮起不痛快的…… 何美娟面上浮起不痛快的神色, 俏臉一繃,瀲滟的眼睛上下打量了潘垚一眼。 “你誰呀!” “美娟!” 在何美娟的話才說出口時,幾乎是同一時刻, 何富貴的聲音就響起,帶著驚怒。 他急急地朝潘垚看去,見潘垚搖了搖頭, 顯然沒有將這事擱在心里,這才呼了口氣,微微松了心神。 再看何美娟, 何富貴眉頭擰著了。 “你這孩子,不懂就別亂說話!” 何美娟哼了一聲。 另一邊, 潘垚和何富貴解釋了下,他昨夜瞧到的何美娟是在做什么。 “那是在求姻緣。” “紅鯉戲蓮的臉盆中, 清水摻鹽, 夜半時分, 用干凈的布沾那鹽水,一遍遍擦拭鏡面, 再用筆在鏡面上寫下要結姻緣的人的名字, 輔以咒語?!?/br> “水滴石穿,繩鋸木斷, 如此堅持數(shù)月, 心中人便成了眼前人?!?/br> 小姑娘的聲音并不大聲,說起話來像清晨時分山澗間的流水, 不急不緩,何美娟卻聽得瞪大了眼睛。 乖乖,這小丫頭怎么知道? 竟然還知道自己用鹽巴摻雜了清水? 想著潘垚剛才說的什么咸池入命宮,爛桃花讓人顛沛流離, 何美娟臉色一繃,這下再看潘垚,眼里帶著狐疑了。 難道,這也是個看事的? 這么小小年紀? 自家閨女自家知道,何富貴一瞧何美娟這模樣,一下便知道,這小大仙是說得分毫不差,她就是在求姻緣。 當下,何富貴又怒了。 “你還想著那金萬福?” “我不同意!這事兒我不同意!” “何美娟,我和你再認真地說一次,你要是還和那老色胚拉拉扯扯,藕斷絲連的……我,我,我和你媽都不認你這個閨女!” “就當我們命苦,白生白養(yǎng)了你一場!” 何富貴氣得不行,最后撂下了狠話。 “怎么就不能想了,阿福人真的不差,他老婆兇的很,他和他老婆沒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