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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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回到靈隱峰上,還未過午時。 以他對阿歡的了解,此時此刻,她應該早已巡邏完自己的領地,確保了小花小草小動物的安全,回房睡午覺去了。 他便特意錯開行程,徑自去了后山,找溪水整理儀容。 山間云霧渺渺,氤氳著濕潤水汽。 賀蘭雙手掬水洗了幾遍臉,垂眸看去,水面正倒映他此刻模樣——眉微蹙,唇緊抿,原本整齊束好的發(fā)散落幾縷,亂糟糟堆在脖頸處。 他有點煩躁地“嘖”了聲,將發(fā)冠取下,以指代梳,對著倒影將長發(fā)理了又理,又仔細地重新挽好,看起來總算不那么狼狽。 他這才舒了口氣,站起身,捋平衣擺,一抬眸,阿歡正站在溪水對面,不知看了多久。 這一驚非同小可,賀蘭心臟都險些不跳了,人本能退后一步,被石子絆了個踉蹌,才想起惱羞成怒,“你、你不會出聲嘛!” 黑發(fā)白衣的女孩兒手中似乎捧著什么,聞言,無辜地眨了眨眼,“賀蘭,很專心?!?/br> ……還不是怕被你察覺異狀好嗎! 賀蘭張了張口,卻發(fā)覺已無從狡辯,只能看著少女足下一點,輕盈躍過水面,落在他面前,裙擺流云似的散開。 阿歡站穩(wěn)身形,將合攏的雙手遞到他面前,“看?!?/br> 在她掌心,正窩著一只毛絨團兒,球球似的費勁滾了兩下,才慢慢探出小腦袋。 靈隱峰萬物都生得豐沛,就連鳥兒也格外漂亮,一雙圓眼睛透亮靈動,羽翼還帶著種濕潤感,想來是出殼不久。 賀蘭瞧著新奇,頓時忘了方才的羞惱,“你撿的?讓我看看?!?/br> 那鳥兒乖乖的,任賀蘭伸手接過,蜷在他手中,連爪子也是收著的。 賀蘭端詳一番,卻看不出是什么品種,正思索該如何放回巢中,忽然聽見女孩問, “為什么,受傷?” 他動作不由一頓。 循著阿歡視線去看,才發(fā)覺自己衣袖滑落,露出小臂一道劃傷,因為極淺,倒是被忽視了。 便單手攥住衣袖往上扯了扯,故作無謂,“不過是教訓了個不知好歹的家伙?!?/br> 那當眾造謠的弟子也是個草包,白比他早入門幾年,修為劍招卻遠不如他。 只是那弟子太要面子,將將落敗之時竟從袖中甩出一張雷行符箓,距離太近,賀蘭回避不及,這才受了傷。 現(xiàn)場一片嘩然,當場有人匆匆去請掌事,那人自知不好也是臉色慘白,訕訕想要道歉,他自是沒理會對方,轉身走了。 并非他寬容大度、不與人計較。 只是來日方長,從今往后,有的是他教訓別人的機會。 何必爭一時之快……哼。 賀蘭想到此處,正要細細規(guī)劃前程,將討厭之人一一記錄在心中的黑本本,卻聽見阿歡追問:“為什么?” 他便呵了聲,扯出抹故作不屑的冷笑,“本少爺想揍誰,還需要理由?” 阿歡搖搖頭,“不用?!?/br> 語氣淡淡的,仿佛當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視線卻一直落在他傷口處,一雙眼黑白分明,水鳥似的濃黑純稚。 明明隔著衣料,被看著的地方,卻仿佛在微微發(fā)麻,酥酥的,叫人怎么也靜不下心來。 賀蘭抿了抿唇,視線不自在地錯開,“好了,真的沒事兒……” 未等他說完,女孩已牽過他手,柔軟微涼的掌心貼了上來,靈光漾動,不過幾息,就再看不見那道傷痕。 心口那種奇怪的酥麻愈發(fā)難耐,賀蘭臉頰都跟著微微泛紅,人還在故作無事,小聲咕噥,“明明包扎一下就好,小題大做……” 腦海里,卻有另一個聲音在得意洋洋:阿歡連這樣小的傷口都注意到,果然是好在意他,眼里心底都只有他,一定再容不下別的什么了。 就在這時,他忽然覺得手中一輕。 那鳥兒在他掌心振振羽翼未豐的翅膀,忽然飛到阿歡肩膀上,歪頭,羽冠輕輕蹭過她臉頰。 賀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