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子的私語里有關周曉芳的議論就是寥寥幾句，勇的沙場上，女人的死活無關緊要，她們是花絮和點綴，最多就是一枚棋子一枚獎章。

    或許，赫敏在羅翔心中也是差不多，他們離開避暑山莊后幾乎沒什么聯(lián)系，那一夜的呢喃仿佛是拂面山風，吹過也就吹過了。

    11月中旬，團市委書記肖兆國提拔蘇強為辦公室主任，蘇主任上升的地位和他的工作熱情成正比。有了他兢兢業(yè)業(yè)的守家，肖兆國也才能安安心心巡查五路支教隊伍。

    肖書記到的第四站是棲武，縣教育局局長葛國富親自接待，晚上宴請肖兆國和支教隊員時縣委書記何詹也來了，這等待遇在前面三個地方都沒有，讓肖兆國很高興。

    “羅翔同志是何書記得意門生?！辈欢３置孛艿母饑淮笞鞜o比，倒讓肖兆國和縣委秘書長恍然大悟，看向羅翔的眼光自然不同，免不了從多個體位……嗯，錯了，是各個方面表揚小羅工作積極作風頑強，是新一代大學生的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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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詹和肖兆國交談融洽，仿佛沒聽見下屬們飛向羅翔的馬屁，他不阻止對夸獎學生，亮出羅翔身份也是他高調(diào)參加宴會的初衷。

    何詹下意識里，羅翔就像國共和談時派出不在體制內(nèi)的私人代表，方便私下里勾結對方要員，騙人家暢所欲言，許下很可能作廢的諾言。

    赫敏作為支教一員也在飯局上，她身邊坐著棲武縣團委德，也就是蔣謙的哥哥。蔣道德亦如羅翔一般為赫敏的童顏酥胸所誤，整晚賣弄口舌要吸引她的身心。

    但赫敏自有主張，她喜歡青花鄉(xiāng)學校里不染紅塵的寧靜，那里沒有城市里最討厭的汽油味……至于男人，羅翔留在體內(nèi)的液體沒準還殘留有幾顆，所以，注定蔣道德同志勞而無功，倒讓長有一雙金睛火眼的何詹和肖兆國看不起。

    這也是何詹和肖兆國第一次見面。

    晚上。在韓宅地何家。何詹對羅翔夸獎肖兆國有水平。羅翔沒少從組織部副部長張忠誠處了解肖兆國地情況。主動告訴老何肖兆國是名牌大學碩士生。出身于農(nóng)村。一步一個腳印走上來。

    “難得！”何詹豈能不知團市委書記更看重家庭。肖兆國能在那里站住腳簡直是奇跡。

    羅翔喝一口師母泡地花茶去酒意。說道：“我在鄉(xiāng)上見到了浙江陽光地人。他們推廣瘦rou精當真用心?！?/br>
    何詹眉頭緊皺?？跉獠簧啤！耙蝗簲☆悾∶髦θ藞?zhí)迷不悔。就連自己家人地健康也不顧。其心可誅其行可剮！”

    要不怎么說叫獸人人得而誅之？羅翔問道：“老師找到證據(jù)沒？”

    何詹點點頭?！拔业睫r(nóng)學院去了兩次。畜牧系姜恩華教授很是關心。也很是氣憤。他和老麥四處找資料。連中科院也求人幫忙……國外禁止鹽酸克倫特羅地事情查實了。瘦rou精地事情也密報上去了?！?/br>
    羅翔忍不住半張了嘴，他不：ap.整理驚訝查出瘦rou精違禁，而很驚訝姜恩華的名字，好像夢里是這位知名學者搶了麥學金科研成果的人，搞了“大山公司”推廣秀豬，現(xiàn)在卻和麥老師一起充當正義使者……不說不知道，世界真奇妙。

    何詹沒管羅翔在感慨什么，說道：“下個星期主管農(nóng)業(yè)的楊勇副市長要來棲武……各級領導工作重點還是城市?！?/br>
    羅翔從他前后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聽出一絲落寞，棲武是農(nóng)業(yè)縣，老何再是把農(nóng)業(yè)抓好也不到太大地賞識。他安慰道：“我看明年情況要變……”

    羅翔的小官僚生涯里沒少研究黨史，當然記得從第一場會議都是事關農(nóng)村，96年和97年更是強調(diào)農(nóng)業(yè)和農(nóng)村要放在展國民經(jīng)濟的位?？梢娭醒胝J識到農(nóng)村問題的嚴重性。

    何詹自不會猜到明年才生的事情，權當學生說笑，嘆道：“無農(nóng)不穩(wěn)啊?！?/br>
    羅翔不忍看老師憂愁之色，便把話題岔到縣里的政治斗爭上。舒鴻峻的投誠信早已轉(zhuǎn)交給何詹，信上承認他在單位私搞了小金庫，還有就是縣委副書記陳樹地老婆有一處石材廠的股份。這兩件事都無關緊要，對舒鴻峻和陳樹基本無甚影響，只有信是舒鴻峻親手所寫這點最重要，不亞于入土匪窩要先殺人的投名狀。

    何詹不提湯鎮(zhèn)業(yè)父子其中的幫忙，低聲說道：“縣長的人選已經(jīng)敲定，是縣外的干部……”

    羅翔不知空降來的新縣長來鍍金完善簡歷，還是搏政績

    家，反正自有老何頭疼，以他未來封疆大吏的才智，過他地手掌。

    羅翔又回到三眼井教書育人，他支教的希望小學是棲武昔日大地主韓宣德后人韓廣福捐資所建，校園左側(cè)立了高一米四的石碑，銘刻韓廣福先生捐款二十萬捐資助學的功績。

    希望小學的教師和學生都少得可憐，四十七歲的秦校長是個笑瞇瞇的老好人，家就在青花鄉(xiāng)，當民辦教師多年了。另一位四十三歲地宿老師也是民辦教師，他們兩個再加上羅翔，三個男人構成三眼井希望小學“雄厚”的師資力量，教導學校里三十二名學生。

    老秦在外面叫羅翔的名字，說是有人來找，羅翔推開門伸出頭去，看見穿了綠色軍大衣的白樺，他“啊”的大叫一聲……

    白樺和阿柳冒著寒風走進羅翔所謂地宿舍，脫了身上臃腫的外套打量這間小屋……不過是村民幫忙搭建地木結構窩棚，小而簡陋。

    被白樺姿色迷暈的秦校長也要跟進來，讓羅翔無情地推了出去。老秦被關在屋外也不生氣，大聲叫道：“小羅啊，今晚到我家吃飯，燉嫩嫩爛爛的老母雞。”

    羅翔不顧阿柳在一旁，抱著白樺抽空答道：“別殺下蛋地母雞，咱們有車，叫上嫂子和兒子到鄉(xiāng)上下館子去?！?/br>
    秦校長屁顛屁顛回家等飯吃，也計較羅翔占了他的便宜。笑吟吟的羅翔在白樺臉上連親兩口，才放開大紅臉用力推他的女孩，扭頭問阿柳：“你們怎么來了？”

    阿柳坐在床上若無其事看他們親熱，開口答道：“還能怎么來，開車唄。你們棲武真是窮山惡水，那也叫路？”

    “條件艱苦才是貼近群眾！”羅翔大義凜然，“你看看我的狗窩，多么像革命時代。”

    白樺很是心疼，動手清理滿屋的煙頭臟衣服，小聲嘀咕道：“都瘦了一大截?！?/br>
    阿柳轉(zhuǎn)身出門，“得，我去拿給你帶的東西，時間估計四十分鐘。”她朝羅翔擠眉弄眼，“夠了不？”

    羅翔不想她看輕自己，很不屑的叫道：“再多一個鐘點！”

    阿柳用玩味的眼光打量他一會兒，點點頭出去了。羅翔頓時反應過來：糟糕，怎么把按摩房的專用語說出來了！

    但春宵苦短日不起，羅翔一把抱住彎腰收撿床鋪的白樺，瘋狂嗅著女孩的香味，喃喃說道：“想死我了。”

    白樺姿勢不變，手上的動作卻停下，她的心跳得急促而有力，背上傳來男人有力的熱烈擁抱，讓她覺得一路的顛簸很值得。

    “真的想死我了?！绷_翔翻來覆去說同樣的話，抱了白樺的時候才知道她是自己的最愛。柔軟的身體熟悉的體香，她的臉蛋和微笑，都是最真最愛的夢。

    但羅翔表現(xiàn)得更像才見潘金蓮的西門慶，溫馨過后就是騰騰而生的欲望，白樺猛的閃開，轉(zhuǎn)身面對他，指著下面隆起的東西，紅臉笑道：“羞不羞！”

    “情不自禁，情難自禁?！绷_翔恬不知恥的還要抓住白樺親熱，白樺瞪眼，“你就是這幅德性，我千里迢迢送來……那個的嗎?！?/br>
    羅翔撓撓頭，“mba教得你會說話了，一套一套的?！?/br>
    白樺撲哧一笑，主動上去抱住羅翔的腰，獻上柔嫩多汁的舌頭，兩個人激烈的熱吻……

    老秦一家人等得眼花才看到羅翔的身影，五歲的兒子小貝撲過去抱住羅翔，“羅叔，我快餓死了?！?/br>
    “沒那么夸張?！绷_翔抱起他，招呼老秦夫妻倆，“領導，走，咱們大吃大喝去?！?/br>
    老秦是李白謫仙類的人品，能當物賣房傾其所有待客，也不會吃羅翔一頓就假客氣。

    老秦一家都沒坐過小車，很奇怪小羅從哪里騙到這樣的女友，天仙似的……不僅長得像天仙，人家這輛不知道名字的道奇車也是天仙。

    “要勇于下手急于下手?！崩锨睾眯暮靡馓狳c羅翔。他的老婆聽見了暗中狂擰老不修：自己就是中了老公的毒手，才十八歲就嫁給他，兩人年齡相差整整一倍！

    “禽獸！”阿柳憤憤暗罵，況且老秦老婆還曾是男人的學生。

    校長太太卻一點兒不認為男人是禽獸，有三十年在農(nóng)村當民辦教師育人不掇，甘愿貧困又永不失樂觀的禽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