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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壯士,可否替妾身看一看,外邊領(lǐng)軍的將領(lǐng)究竟長什么樣子?” 凌霄急忙回禮,說了聲夫人客氣了,便再縱身上樹,居高臨下觀望莊外軍隊的情況,只見眾軍擁簇之中一名身著細鱗軟甲的將領(lǐng)策馬而立,其面色青灰,仿佛重兵之人,但雙眼卻是銳利如鷹,隱隱透著殺伐之氣。 凌霄跳下樹梢,將那人的面容描述了一番,穆馨兒臉色頓時大變,嘆道:“竟然是他,青面獠牙——仇白飛!” 大恒軍中以軍神楊燁為首,若說楊燁是鐵血軍雄,那么這個仇白飛便是冷血軍梟,作戰(zhàn)不但冷血無情,就算cao練士兵也是極為嚴酷,他練兵根本就是在壓榨士兵的生命和價值,凡在他軍營呆過的人都會留下難以醫(yī)治的舊傷和暗疾,甚至有的退伍老兵沒到四十歲就全身癱瘓,后半生過得都是極為凄慘和悲苦。 他對皇甫武吉則是絕對的忠心,所以皇甫武吉對他極為器重,可是他極端的練軍之法早就引起諸多將領(lǐng)的不滿,參奏他的折子一個接一個,皇甫武吉迫于各方壓力便將仇白飛調(diào)離軍營,讓他到江南做一個郡守。 玉無痕也聽說過此人臭名,秀眉一揚,哼道:“此獠能為不凡,可以查出昊天教的蹤跡也不足為奇,但卻任由昊天教殘害良民,這心也夠毒的!” 林碧柔嘆道:“師妹,此獠只求完成皇甫武吉交代他的任務(wù),其他人死活算得了什么,在他看來犧牲一個穆家莊來探清昊天教的虛實根本就是值得的!” 就在這時外邊傳來鐵輪碾壓地面的聲音,林碧柔臉色倏然大變,跺腳道:“好狠的狗賊,竟然直接將火炮推上來,莫非他想炮轟穆家莊?” 穆馨兒粉面嗖的一下就白了,哆怒聲道:“他怎能如此狠心,若莊園內(nèi)還有活人,那豈不是誤殺良民了么?” 風(fēng)望塵垂目道:“夫人請息怒,在鄙人看來他這番做法實際上是針對昊天教。被火炮轟擊一輪,普通人早就尸骨無存,但對于那些內(nèi)家高手卻能保住性命,但也僅僅限于保住性命,被這么猛烈的火炮轟擊,這些內(nèi)家高手早就身負重傷,到時候他再派兵沖進來,便可以活捉莊內(nèi)的高手?!?/br> 穆馨兒深吸一口冷氣,說道:“諸位壯士,莊園內(nèi)有一條逃生密道,還請大家隨妾身一起來吧?!?/br> 話音未落,一顆炮彈猛地砸在地上,炸得泥土飛濺,大地震動,凌霄和風(fēng)望塵人急忙運功擋住飛濺的彈片,林碧柔和玉無痕則兼顧穆馨兒。 看到對方真的這般毫無忌憚地開炮,穆馨兒氣得酥胸不住起伏,但還是暗叫自己冷靜,畢竟就算真的炸死什么良民,那個青面獠牙完全可以將責(zé)任推到昊天教身上,說他來到的時候整個穆家莊早就被滅門了。 第一顆炮彈落下后,接二兩三的炮彈便隨之而來,四人雖有驚世技藝,但在這槍林彈雨之中也是寸步難行。 耳邊炮聲隆隆,林碧柔提高聲音問道:“夫人,密道究竟在何處?” 穆馨兒用手捂住耳朵,盡量大聲地說話,但她畢竟不像林碧柔那般有內(nèi)功護體,說出的話早就被炮聲給掩蓋住了。 幸好林碧柔懂得唇語,從她口中讀出了訊息:“密道在我爹爹的臥室里!” 穆祥的臥室乃是莊園的主位,離此地足有三百多步,若是平時,林碧柔和玉無痕等人一個呼吸的時間便可以過去,但此刻四周皆是火彈爆炸,別說挪動,就算自保也是極為吃力。 過了一會兒,風(fēng)望塵忽然拍手道:“哈哈,這些火炮的軌跡風(fēng)某已經(jīng)摸出了,大伙隨我來吧!” 說罷便腳踏巧步,身若清風(fēng)般在火炮中穿過,說得也奇怪,風(fēng)望塵就像是未仆先知般,將火彈的落點猜的一清二楚,火炮還沒落下他便提前避過,就連飛濺的彈片和泥土也在他計算之內(nèi),眾人跟著他行走,有驚無險地沖到了穆祥的臥室處。 穆馨兒指著床鋪道:“密道入口便在床板下……” 話音未落,一顆火彈猛地砸下,不偏不倚正中床榻,轟隆一聲便將密道入口給炸毀了。 穆馨兒臉色不由一暗,跺腳嘆道:“莫非真是天亡我也?” 凌霄挺身而出,喝道:“讓吾來開路!” 說罷拳握雷罡,掌運烈炎,雷炎并施,拳打掌劈硬生生地將亂石砸開,打通生路。 就在凌霄打開通道之時,風(fēng)望塵臉色倏變,驚叫道:“凌兄,火彈來了!” 凌霄猛然回首,只見半空之中有十多顆炮彈正朝這邊砸來,完全可以將這間臥室夷為平地。 危機關(guān)口,凌霄飽提元功,雷炎之氣凝體而出,竟筑起一個三丈有余的氣場,炮彈被硬生生地阻隔在半空之中。 隨即,凌霄大喝一聲,左雷右炎,兩股最為剛烈的真氣竟然聚合成了一個物外化身,一尊三丈巨人展開雙臂將眾人護在身后,任由火彈如何密集也難越雷池半步。 風(fēng)望塵拍手道:“妙哉,危機關(guān)頭還得靠凌兄之勇猛!” 凌霄哼道:“閑話少提,快快進入。” 四人在外護持,先讓穆馨兒進入,隨后再讓林碧柔和玉無痕兩名女子進入,凌霄則斷后,等所有人都鉆入密道后他才退進去,并順手在密道入口處拍了一掌,又震落不少碎石,將入口掩埋。 密道的出口在穆家莊東面三里處,見眾人脫險后,林碧柔調(diào)動員工驅(qū)散毒素,她九卷合一,神通奧妙之處僅在龍輝之下,只消定下心來便可驅(qū)逐內(nèi)毒。 見林碧柔臉色轉(zhuǎn)為紅潤,穆馨兒不由松了口氣,好奇地望著風(fēng)望塵問道:“妾身方才見這位壯士在炮火中來去自如,不知是何種絕世武功?” 風(fēng)望塵笑道:“夫人過獎了,在下風(fēng)望塵,壯士二字不敢當(dāng)。至于為何能夠在 炮火中來去自如,這也不算是什么武功,只不過是一些數(shù)術(shù)之道罷了。” 穆馨兒奇道:“數(shù)術(shù)之道?妾身對此也有所涉獵,但卻未曾聽說過有此神效。” 風(fēng)望塵道:“回夫人話,要制作一門火炮便得經(jīng)過嚴格的工序,而這每一道工序皆暗合數(shù)術(shù),所以炮彈的落點也可從數(shù)術(shù)推斷。不是在下夸口,若能讓風(fēng)某先接觸那些火炮,哪怕是泥土也沾不到吾衣袍之上,方才之所以拖了這么久,只是因為風(fēng)某要通過那些落地的火彈推算這些火彈的軌跡。” 聽了風(fēng)望塵這般解釋,穆馨兒不由嘆服萬分,心忖道:“想不到龍輝手下有如此能人異士,他日何愁大業(yè)不成?” 林碧柔蹙眉道:“師妹,接下來將如何行動?” 玉無痕笑了笑道:“此事還是交由風(fēng)兄定主意吧?!?/br> 風(fēng)望塵干咳一聲道:“既然祀嬛如此客氣,那風(fēng)某便放肆了,吾以為,江南不可放手,但龍主那方面也需得增援。” 林碧柔心知此人智謀諸多,便耐下性子問道:“敢問細節(jié)如何?” 風(fēng)望塵道:“江南乃是糧倉,而秦家又是江南首富,所以必須得有足夠的人手守護!風(fēng)某想委托林姑娘坐鎮(zhèn)秦家,并聯(lián)系妖族的高手,予以相互配合?!?/br> 林碧柔點頭道:“冰兒曾告之我聯(lián)系妖族長老的方法,這事便交給我?!?/br> 風(fēng)望塵道:“成夫人此際勢單力薄,還得有勞林姑娘多為照看?!?/br> 林碧柔點頭道:“這是自然,妾身便請成夫人到秦家住下,想必素雅夫人也會歡迎的?!?/br> 玉無痕補充了一句道:“師姐,素雅夫人乃是秘密離京,這事也得勞煩你費心掩護了。” 林碧柔笑道:“此事由jiejie一手包辦,絕不會叫外人瞧出端倪?!?/br> 風(fēng)望塵繼續(xù)說道:“江南之事便交托林姑娘,而我們?nèi)司椭苯于s赴臨夏山,與龍主回合!” 眾人點頭稱是,便分頭行動,林碧柔帶著穆馨兒趕往秦家,玉無痕、風(fēng)望塵以及凌霄三人便直接奔赴臨夏山。 臨夏山頂?shù)豆鈩τ?,各大勢力紛紛交?zhàn),三教元老與教主遺脈早已撕破臉皮,雙方容情不再,借著武尊爭奪戰(zhàn)的機會了斷恩怨。 儒門浩氣,玄宗道華,佛界圣光,相互交織碰撞,這場武尊之爭,三教內(nèi)斗已經(jīng)持續(xù)多日,依舊未分勝負。 高峰上,云海頂,妖嬈倩影臨風(fēng)顧盼,隨即一聲沉吟,鳳目倏開,嘴角婉媚輕笑:“教主傳位,元老不甘,內(nèi)斗不休,此乃吾族之機遇也,妙哉!” “刀光劍影,血流成河,這便是你希望看到的結(jié)果么?” 一聲無奈苦嘆從背后響起,鳳目媚眼不由閃過一絲慌亂,如玉俏臉猛然回頭,卻見一名年輕男子緩緩走來,臉上毫無表情,眼中帶著幾分疑惑和迷茫。 “龍輝,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洛清妍奇道。 龍輝蹙眉道:“我聽冰兒說娘娘已經(jīng)回到臨夏山,并親自來查探各派激戰(zhàn)的狀況,而整個山頭也唯有此地最高,可以將四周的風(fēng)吹草動一覽無遺?!?/br> 洛清妍笑道:“你倒也是精明,懂得到此處尋我。這些日子,你們狀況如何?” 龍輝道:“托福,于谷主一直按兵不動,所以眾人皆無損傷?!?/br> 洛清妍笑道:“秀婷妹子是聰明人,知道何時該出手,何時該觀望,有她在我便可高枕無憂?!?/br> 龍輝朝坡下望了一眼,只見不少武林人橫尸當(dāng)場,嘆道:“娘娘,你真就這般希望武林大亂,又或者是神州烽煙嗎?” 洛清妍不由一愣,蹙眉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龍輝不正面回答,繼續(xù)說道:“又或者說任何人都只是你的棋子,隨時都可以放棄?” 洛清妍花容倏然一寒,沉聲道:“你究竟想說什么?” 龍輝抬起頭來,直視那雙水波流轉(zhuǎn)的美眸,一字一句地問道:“可以告訴我,鷺明佳是誰么?” 聽到這個名字,洛清妍胸口仿佛遭到重擊,玉靨霎時一片慘白,竟不由自主的后移動小半步。 洛清妍輕抿花唇道:“你……你怎么知道這個名字?” 龍輝見她言辭閃爍,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出鷺眀鸞所說的一番話,心頭大動無名,猛地提高聲音喝道:“當(dāng)日你是不是存在著利用我的心思?是不是為了引鷺眀鸞現(xiàn)身才刺我一劍的?” 洛清妍俏臉猛地轉(zhuǎn)過一絲惱怒的酡紅,一拂云袖轉(zhuǎn)過身軀,冷聲道:“你若要解釋的話,上回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 龍輝寒聲道:“鷺明佳是誰,你還沒答我!” 洛清妍柳眉一挑,冷笑道:“本宮沒義務(wù)回答閣下的問題!” 聽到她這句話,龍輝不知為何,心中更是惱怒,暗道:“棋子,我也只是你棋子……連正眼瞧我都不屑么?” 怒火沖腦,龍輝一個箭步?jīng)_上前,伸手便朝洛清妍的肩膀拍去,要將她身子掰過來,正視自己。 洛清妍感到背后生風(fēng),蓮步輕踏,使了個靈蛇身法避開。 龍輝這一個擒拿手暗藏三十六種變化,洛清妍一移動,后續(xù)變化接踵而來,只看他一只手掌幻化出五爪金龍,沛然罡氣壓境而來,誓擒妖媚鳳凰。 好啊,鷺眀鸞說了幾句,你便使出這般兇狠的武功對付我……洛清妍聰慧過人,早就猜出是鷺眀鸞趁著自己不在向龍輝胡言亂語,本來這種離間計她是懶得理會,可是這個小子竟被對方說了兩句就朝自己興師問罪,氣得她差點就炸了肺。 洛清妍嬌叱一聲,催動元功,鳳凰靈火透體而發(fā),將五爪金龍燒得支離破碎,隨即玉掌橫掃龍輝中丹,氣海,神主三大要xue。 龍輝顏色一沉,五指如鉤繞過洛清妍的掌風(fēng),猛 地扣住她的脈門,洛清妍心生蠻橫,鳳凰靈火源源不斷地涌出。 龍輝只覺得那只柔膩光潤的手腕竟像烙鐵般探手,差點就握不住,但想到自己被她這般利用,也生出七分不甘,祭起天龍元功對抗鳳凰靈火。 龍輝在施展天龍元功的同時也暗自催動御天借勢,將洛清妍的火勁納入體內(nèi)反攻對方,論根基兩人本在伯仲之間,但龍輝這般無賴的打法,洛清妍十分不適應(yīng),不消片刻便感到不支,雪靨上涌出一片病態(tài)的酡紅,潔白的額頭滲出絲絲香汗,發(fā)梢也被汗水黏在腮邊,甜膩體香在體熱的熏蒸下竟更為濃郁,沁人心脾,使得龍輝不由心頭一軟,差點就要放手朝她賠禮,但腦海深處不斷地響起那一句話——洛清妍根本就是在利用你,等哪一天榨干你的價值后,遲早將你這顆棋子丟棄!宛若魔咒般的言語仿佛回蕩在耳邊,龍輝心中怒火越發(fā)濃郁,咬牙喝道:“說,鷺明佳是誰?” 洛清妍自從繼任妖凰之后便是一呼百應(yīng),何人敢這般跟她說話,被龍輝這么一喝,倔脾氣也涌了上來,冷笑道:“他是誰,與你何干,你這么想知道干嘛不去問鷺眀鸞!” 洛清妍越是這般強硬,龍輝腦海中那句話就越發(fā)響亮,不由自主地將功力再提三分,霎時天龍壓火鳳,洛清妍內(nèi)息立即紊亂,真氣一下子就被龍輝蠻橫的功力沖散了兩成。 “天啊,這小子的內(nèi)功何時變得這般雄沉……” 洛清妍心中叫苦不迭,無意中瞥見龍輝眼中閃過一絲紅光,隨即便消失殆盡,瞳孔四周隱見紫光翻動。 “是離魂迷心法!” 洛清妍大吃一驚,這乃是玄媚奪神術(shù)的最高咒法,就連她也不曾涉及過的境界,這種咒術(shù)乃是通過言語、眼神等各種不經(jīng)意的暗示在人的神魂種下一顆種子,通過某些特定的人和物將這顆種子養(yǎng)大,萌發(fā),使人不自主地做出一些不該做的事情……就像龍輝現(xiàn)在這個情況一樣,鷺眀鸞率先在龍輝心中埋下一顆“被利用”的種子,從而達到離間的效果。 若是在龍輝詢問鷺明佳的事情時,洛清妍如實奉告,那么龍輝心中的這顆種子便不會被激發(f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