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冤家路窄
書迷正在閱讀:樂裳、從頭再來、你瞧本少爺這般貌美(女師男徒1v1)、在鄉(xiāng)下當半仙的日子、青梅而已、欲海折竹、輕輕動你心、說好的惡毒女配呢(穿書)、舌下的餌 A Swallowed Bait(父女 H)、女仆與公爵(人外 狼人)
幾人剛抬腳離開聞香樓,便看見司徒逍遙正迎面朝聞香樓走了過來。 蕭遠山不屑的冷笑一聲,歪頭湊在喜盈盈的耳邊,沒好氣的小聲抱怨:“盈盈,你瞧瞧,還真是冤家路窄呢!” 之前和司徒逍遙的幾次交鋒,喜盈盈都告知給蕭遠山過,對于司徒逍遙來說,他是極其不屑的。 喜盈盈強擠出一抹笑意,也不避讓,徑直順著自己回家的路繼續(xù)往前走。 等到三人走近之后,喜盈盈才愕然發(fā)現(xiàn)司徒逍遙懷里居然還摟著一個虛若無骨的小廝。瞧他唇紅齒白,眉清目秀的樣子,還有那柔軟的身段……一看就是窯子里面的小倌兒。 蕭遠山鄙夷的打量了一下那小廝,竟然覺得好像有毛毛蟲在背上爬一般,惡心得不行,“呸!”的朝地上吐一口唾沫。 三人對視了一下,正準備拉著雪碧離開的時候,卻不料司徒逍遙歪靠在那小官兒的身上,懶洋洋的開了口:“喜姑娘,最近忙得很吧?今兒個從姻緣線路過,我可瞧見那里排滿了長龍呢!想必是生意興隆哦!” 話里的諷刺意味兒是個人就能聽明白,喜盈盈不悅地皺了皺眉頭,隨即帶上甜美的笑容,朝司徒逍遙福了福身子,無比感激的說道:“哎呀,這一切還不是拜闌珊閣所賜的嘛!多謝司徒公子關心吶,若不是你們闌珊閣絞盡腦汁的想辦法幫忙,又怎么能激起盈盈要辦好這場相親大會的決心呢?多謝多謝啊!” 喜盈盈特意將“絞盡腦汁”四個字咬得很重,聽得司徒逍遙一臉的不樂意。他沒好氣的緊了緊懷里的小廝,兩眼一翻,朝天望去,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樣:“那就不打擾了喜姑娘忙正事了,告辭!” 扭頭望著那二人離開的背影,喜盈盈愣在原地看了半晌,好不容易才回過了神?!皼]想到在這里也能讓我遇到耽美同仁吶!”喜盈盈腐思想漸漸冒頭,腦海里瞬間進入完全yy狀態(tài):英俊瀟灑的司徒逍遙強攻眉清目秀的弱受小官兒…… 唔……喜盈盈快要流鼻血了。 李紅翎鄙夷的撇了撇嘴,嗤笑道:“第一次見到斷袖男是什么樣子,還頗有紀念意義吶。哈哈~”說罷又不懷好意的看向喜盈盈,問道:“盈盈,話說,這個斷袖之癖,不會遺傳吧?”話音一落,便不等喜盈盈的回答,拽著蕭遠山逃也似的離開了。 喜盈盈回想了一下,好嘛,這李紅翎看來真是得色了,居然拿自己和司徒文闌開玩笑。喜盈盈說罷便抬腳朝二人奔去,想要教訓李紅翎。 可二人也不知道干什么偷雞摸狗的事兒去了,好像走了才沒幾步,兩人竟然都不見了蹤影。喜盈盈想了想,也不好去打擾人家的二人小世界,在看看天色也還未晚,長安的夜市也熱鬧的擺開了。便順著回家的路,延著小攤逛起來,摸摸這個,看看那個,一個人逛得不亦樂乎。 “哎呀!抓賊?。。。?!”一個高亢的女聲從人頭攢動中冒出,喜盈盈循聲望去,便看到一個約摸九,十歲的小子扒開人群拼命逃跑著。正義之感油然而生,喜盈盈便往路中間一站,雙臂打開,想要攔住那小孩。 那偷人東西的小孩一見喜盈盈在前面攔著,心頭頓時頗為不滿,大吼一聲:“讓開!”喜盈盈動了動腳,將身子站得更穩(wěn)了。 “滾開!”小孩罵了句臟話,接著沖力使勁的把喜盈盈一推,喜盈盈本就身子弱小,被這小孩一推踉蹌幾步,跌坐在地上。 “咡~~~”那小孩一見喜盈盈摔倒在地,腳步也不停,繼續(xù)往前跑,一手還拉下一只眼皮,吐出舌頭做了個大大的鬼臉,“沒用的東西!”。一句話出來,沒把喜盈盈氣到吐血,她迅速一個翻身站起來,大喊:“小子!有種你別跑!”喜盈盈一跺腳,急忙追了上去。 做媒婆這行的,不僅僅要眼快、嘴快、手快,腳當然也是要快的!不然出嫁隨轎的時候,怎么跟得上轎夫的腳力。喜盈盈從小就要是朝著一流媒婆的方向培養(yǎng)的,每天的功課當然也少不了跑步。而且個子嬌小,在人群中穿梭起來,也不比那小子慢,不一會兒就從鬧市中鉆了出來,一邊跑還一邊指著前面的小子大喊:“抓賊!抓!抓小偷啊!” 周圍的人雖然少了,但是大唐民風還是不錯嘀,聽到了喜盈盈的大叫,周圍有幾個小販便站出來將那孩子的領子一提,抓了個牢實。 喜盈盈看到小孩被抓到了,撐著膝蓋氣喘吁吁的彎腰休息。一只手顫顫巍巍的伸出來,指著那小孩,說道:“小、小子,偷了人家什么東西!趕緊,趕緊麻溜的拿出來!” “什么?我偷東西?我沒偷!”小子不停的扭動掙扎著,嘴巴上還倔強的不肯承認。 喜盈盈一聽他還在狡辯,氣上頭來,走到那小子面前,雙手叉腰做出標準的圓規(guī)狀,怒斥道:“臭小子,我可是親耳聽見人家叫抓你的!東西還來也就罷了,若不還來,便抓你去報官!” “報??!你報啊??!報報報報報!”那小子竟然也不屈服,連珠炮似的,一點懼怕之意也沒有,高高的仰著頭。 “你……”喜盈盈氣急了,沒見過這么大膽的小偷。這個時候一串燈光從喜盈盈身后次第接近,喜盈盈回頭一看,只見一個三十出頭的婦人跌跌撞撞的朝這邊跑來,就著燈籠一看,那婦人滿頭的珠釵明晃晃的,耀得喜盈盈眼睛生疼。 喜盈盈快步走上前去,問道:“這位可是失主?” “哼!”婦人一翻白眼,冷冷的哼了聲,也不看喜盈盈,身子一側(cè),避開喜盈盈,沖向那小子,嘴里不住的大呼:“放手放手!干什么啊你們!”上前左右?guī)装?,將提溜著小孩的人們推開,隨即蹲下身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將那孩子翻來覆去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孩子沒受傷,這才將孩子緊緊摟進懷里,嗚咽的說道:“旭兒,可把娘嚇壞了!下次可不能這樣鬧騰了!” “娘?”喜盈盈呆住了,仔細看了看那孩子,身上穿的衣衫,雖然看起來只是平淡的墨綠色,但是在這燈光的輝映下,便能估摸出那衣服質(zhì)地不凡,應該是錦緞。再看向跟在婦人身后的人,一個個儼然一副下人的打扮。 這個時候其中一個衣著稍微光鮮一些的女子,看似是個級別較高的丫頭,往前走了幾步,左右環(huán)視了一下方才那些見義勇為的人,將胳膊一環(huán)抱在胸前,問道:“剛才是誰喊我們家小少爺是賊來著?嗯?” 周圍的人愣了愣,互相對視了一眼,頓時明白應該是擺了個大烏龍,這小孩的母親珠光寶氣的,身后還跟了那么一堆下人,肯定不會是什么小偷。于是便齊齊的將目光盯在喜盈盈身上。 喜盈盈現(xiàn)在才知道什么叫刀俎上的魚rou了,那一道道目光好似一道道激光,幾乎燒的自己體無完膚。“對不起!我、我想,我是搞誤會了!” “原來是你啊。”那丫頭將雙手環(huán)在胸前,狐假虎威的走上前來,說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姻緣線的媒婆啊。怎么著?媒婆的飯碗端不穩(wěn)了,想要改行做捕快么?嘖嘖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那水平么?!闭f完翻了翻眼,輕輕退到那婦人旁邊,小聲耳語道:“夫人,這人我認得,就是那個喜盈盈?!?/br> 婦人一聽此言,眼睛里竟然帶著縷縷寒光,恨恨的瞪了喜盈盈一眼,咬牙切齒的說道:“真是冤家路窄!” “冤家路窄?”喜盈盈一聽這話,先是有些納悶,隨即回想到剛才蕭遠山見到司徒文闌時候說出的話,竟然詭異的雷同了。再瞟向那一排下人,人手一個精美的燈籠,燈籠的右下角還隱約有三個字,雖然看不太清楚,但是喜盈盈已經(jīng)猜到了。 “蘭鳶,這里風大,臟東西又多,咱們走吧。” 婦人看似平和的從口中緩緩吐出幾個字,側(cè)著臉看向那個為虎作倀的丫頭,手里的絹帕還嫌棄的在肩上掃了掃。聽到這話,喜盈盈又不好發(fā)作,畢竟人家沒有指著自己的鼻子罵,指桑罵槐的,抓不到證據(jù)啊。一口悶氣堵在心頭,無處發(fā)泄,隨即眼睛骨碌一轉(zhuǎn),將手打開,說道:“慢著!你們說走就走?東西到底是不是他偷的,誰知道呢?等失主來了再說。” “你是說我們家少爺真偷人家東西了?”蘭鳶口中的唾沫星子都飛了出來。 喜盈盈也摸出手絹來,掃了掃自己的肩膀,冷哼一聲:“嘖嘖,星明月朗的,怎么個就下雨了呢?還酸臭酸臭的,唐朝污染什么時候這么嚴重了?!?/br> “你什么意思!”蘭鳶又上前一步,想用手去戳喜盈盈的肩膀。 喜盈盈挑起秤桿朝蘭鳶粉嫩的小手上用力一抽,偏頭看向那婦人說道:“誰家的下人,這般管教不好?!?/br> “蘭鳶,回來?!眿D人緊了緊懷里的孩子,也不看喜盈盈。 “哼!”蘭鳶翻了白眼不服氣的退回到婦人身邊。 “這事兒,你們看是等失主來,還是到官府去呢?”喜盈盈嘴角一勾,冷笑一聲。 “娘……”那孩子聽到這話,身子僵了僵,抱著婦人的腰,抬起頭,可憐巴巴的撒嬌。 婦人立即流露出疼惜的神情,正要開口說話,卻見喜盈盈身后快速的奔來幾人,不禁眉頭皺了皺。 “就是他,我認得,就是這小子!”一個尖銳的女聲響起。 喜盈盈循聲望去,只看到前面有一個圓呼呼的rou球朝這邊滾來。待人走近了,借著闌珊閣的燈光,喜盈盈這才看清楚來人,原來是那日與自己在宋府門前舌戰(zhàn)的胖媒婆,人稱徐大嘴。不僅僅嘴長得大,而且說媒時候話說得大,又守不住秘密,所以被長安城的百姓送了這么一個諢名。 走近人群后,徐大嘴先是看到一抹亭亭玉立的紅影,便摸出懷里的帕子,對著喜盈盈一揚,裂開抹了厚厚胭脂的血盆大口笑道:“哎喲喂!我道是哪家的姑娘這么漂亮呢!原來是姻緣線的當家人啊!” “見過徐jiejie?!彪m然對徐大嘴這假惺惺的模樣很是厭惡,喜盈盈還是禮貌的回了個禮。 見喜盈盈客氣的福身,徐媒婆捏著手絹,一陣小碎步顛到喜盈盈邊上,說道:“叫我jiejie吶,喲喲喲,小嘴真甜。剛才聽說,有人幫我逮到了偷玉的那小子,感情是喜姑娘??!喜姑娘真不愧是媒婆中的精英啊,不僅僅人漂亮,口齒伶俐,冰雪聰明,還見義勇為??!” 喜盈盈只覺得仿佛有只冰冷的手從腰部順著脊椎爬上了脖頸,雞皮疙瘩也前仆后繼的涌上了皮膚?!昂恰?,徐jiejie客氣了??炜纯词遣皇悄莻€小子?”喜盈盈將手朝婦人懷里的孩子一指。 “就是他,化成灰我也認得!”徐大嘴順著喜盈盈的手指看向那孩子,肯定的說道:“就是他偷了我的玉!” “你說什么!”蘭鳶突然從人群中走出來,雙手叉腰。 “呀!你這丫頭還兇啊,這小子偷了我的玉佩不說,還舉起來在我面前晃!不信你們搜搜,他身上肯定有我的鴛鴦玉,那可是我們鴛鴦樓的標志??!”徐大嘴用比蘭鳶更大的聲音回應過去,還踮起腳尖俯視蘭鳶,想要從氣勢上壓倒她。 婦人一聽徐大嘴這么說,便低下頭來,有些怒氣的看著孩子。那小子撇了撇嘴,在懷里摸了摸,遞出一塊雪白的玉佩,遞給婦人。 “旭兒,你、你太不讓娘省心了!”婦人跺了跺足,招呼身后的家丁照顧好少爺,便拿著那玉佩走上前來遞給徐大嘴,有些赧然的說道:“這位大娘,小兒貪玩,煩擾你了?!?/br> 徐大嘴打量了一下婦人的裝扮,綾羅綢緞不說,還穿金戴銀的,便在腹中琢磨要說什么。是要乘機敲他們一筆竹杠呢?還是將此事算了,巴結(jié)一下他們。 但正義凜然的喜盈盈可顧不上那么多,頗為不滿的將徐大嘴想要伸上去的手擋開,說道:“怎么?偷了人家的東西,還了便想算了嗎?” 徐大嘴感激的看向喜盈盈,有喜盈盈幫她出頭,就算敲了竹杠別人也不會怪罪于自己,她是相當樂享這個漁翁之利的。 原本喜盈盈也不會這么沖動的,只是對方是闌珊閣,剛才還那么作威作福的,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如果就這么算了,也不是喜盈盈的風格了。 可那婦人也不是好惹的,看也不看喜盈盈,掂了掂手里的玉,又用拇指在玉佩上摩挲了一下,接著將那玉佩往地上一摔。在玉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碎裂聲時,當即往后快退一步,詫異的捂住自己的嘴巴,驚訝的說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剛才手抖,失手將這玉佩打碎了!” “你!” “?。 ?/br> 喜盈盈咬牙切齒的看著婦人,徐大嘴也被嚇了一跳,忍不住驚呼。 “蘭鳶……”婦人好似無力一般,扶了扶蘭鳶,不動聲色的接著說道:“徐大娘,實在是抱歉,我失手了。你這玉要值多少錢啊?”說罷對身后的一個看似年紀比較長的家丁揮了揮手道:“榮伯,給徐大娘取三十兩銀子來。算我們賠的?!?/br> “你以為毀滅了證據(jù)便不能抓你了嗎?”喜盈盈越發(fā)憤慨。 “證據(jù)?什么證據(jù)?你也看到的,剛才是這位大娘把玉佩給我兒把玩,我想要拿過來還給她,卻失手打碎了?!眿D人一臉無辜的表情。 “明明是……”喜盈盈還要說什么,那榮伯已經(jīng)拿了銀子過來。 “我這個可不是普通的玉!我這可是我們鴛鴦樓家傳的……”徐大嘴見機想要多敲詐一些,隨即看到榮伯手里的燈籠轉(zhuǎn)了轉(zhuǎn),有字的那面對向自己,上面赫然寫著——闌珊閣。 “闌、闌珊閣?”徐大嘴咽了咽口水。 榮伯斜斜的蔑了徐大嘴一眼,說道:“正是。這位是我們大夫人,剛才取你玉佩玩兒的是我們長孫少爺?!?/br> “啊……”徐大嘴先是一驚,隨即三角小眼骨碌一轉(zhuǎn),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眼睛都瞇成了一道縫。說道:“哎喲,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人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既然是小少爺拿出玩的,那就不是偷了,是我嘴壞是我嘴壞!”說罷還在臉上拍了幾巴掌,接著說道:“既然是夫人不小心的,那便算了,沒事沒事?!?/br> “不行,徐大娘,這錢你務必要收下?!彼就郊业拇蠓蛉溯p輕頷了頷首。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夫人多謝夫人!” “算你識禮?!睒s伯將銀子遞過去,接著說道:“嘴巴守牢了?!?/br> “哎喲喂,這位大叔瞧您說的,雖然我叫大嘴,可我這個嘴真是不大的……” “蘭鳶,抱了少爺回府。”婦人好似覺得入耳之聲甚為呱噪,用手絹擦了擦耳朵,說完此話,便轉(zhuǎn)身離去,路過喜盈盈的時候,還憤然的將袖子一甩。 司徒家的一行人已然走遠了,喜盈盈還矗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喜姑娘,走了~~”徐大嘴明顯是因為可以巴結(jié)到司徒府而開心,兩片紅紅的嘴唇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了。 “可笑?!毕灿恐袩o物的盯著正前方。 “喜姑娘,我可沒您那氣魄,敢招惹司徒家的人,不管怎么說,今兒個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抓到司徒家的小少爺,我不光光是丟了玉,更不可能與司徒家的人結(jié)識啊。多謝您了!”徐大嘴說完這番話,隨便給喜盈盈福了福身子,便美滋滋的離去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