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是重生的[六零] 第70節(jié)
他茫然地抬起手,只見她嚇得當即蹲地上抱頭,尖叫大喊,“打老婆的都是豬,豬!我會報警的!我找婦聯(lián)舉報,我弄死你!” “…………” 姜湘一口氣輸出完畢,安詳閉眼,卻遲遲不見揍上來的拳頭。 “?” 她鼓起勇氣,小心翼翼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見梁遠洲一瞬間變得難以言喻的臉…… 怎么回事,他不是要動手家暴嗎?姜湘有點懵逼。 梁遠洲一肚子的氣都被她這一通saocao作搞沒了。 他上前,憐愛地摸了摸她的腦袋瓜子,“你腦瓜子里到底亂七八糟想了什么?怎么會覺得我要對你動手?” “?!?/br> “你兩只手都握成拳頭了……” “我那是被你氣的,”他沒好氣彈她腦門,“你提徐盛安,我不得生好大一場氣?” “那,那你生氣,看起來像是要打我的樣子……”姜湘還是后怕,瑟瑟發(fā)抖。 見她這樣,梁遠洲頓時有些后悔沖她發(fā)脾氣了,摸了摸她的腦袋,“湘湘?!?/br> 他低下聲音,“我是生氣,我氣到想把你拷床上****” 后面那幾個字眼實在太污,姜湘忍無可忍,“想得美呢,臭流氓閉嘴吧你!” 梁遠洲被她一頓罵非但不生氣,反而俯下身,溫柔親吻她臉頰,“湘湘,你記住了,我再生你的氣,也不會舍得對你動一根手指頭。你可以畏懼我,但不能認為我會對你動手?!?/br> 姜湘愣住了,抬頭看他一眼,她能明顯感覺到他擁著自己親吻的疼惜和愛護,他不會做出那樣可怕的事。 “可是,可是,你剛剛看起來就是很嚇人,要,要打我——” “我打了嗎?” “沒?!苯鎽Z下來。 他又問:“我看起來像是打女人的男人嗎?” “挺像的?!彼敛华q豫悄聲說。 “………”梁遠洲臉上的笑瞬間凝滯,和她怯生生望過來的眼神對視,他凍著臉,低頭在她唇上落了一個吻。 不知怎么,這樣冷冰冰一觸即離的吻,讓姜湘忽然就紅了臉。 仔細想想,他確實不像是要動手打她,是她沒出息,太害怕,又太慫,自己腦補了一通大戲。 姜湘冷靜下來,再和他對視,頓時覺得無地自容,捂臉裝死。 丟臉丟到這地步,她以后還有什么臉面挑釁梁遠洲? 梁遠洲輕笑,在她耳邊低聲說:“其實,你有一點怕我也挺好的,起碼我說的話,你不敢不聽……” 姜湘哼了一聲,不愛聽他這話。 她抬起頭,虛情假意摸上他的臉,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揚起手就要抽他一巴掌。 梁遠洲豈能被她抽臉,面不改色扣住她的手,“跟你講過好多次了,打人不打臉。男人的臉不能抽,明白嗎?” 姜湘不服氣,他怎么反應那么快? 許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梁遠洲又道:“我受過專業(yè)訓練,當年在部隊當兵,教官夸我反應速度極快,是個天生的好苗子。他這話不是隨便說說,是我在這方面確實有天賦……” 姜湘呸了他一聲,當場立下鴻鵠壯志,“你信不信,遲早有一天我能抽你臉上一巴掌!” “………” 鬧過這一通,兩人算是徹底翻篇了,梁遠洲不再計較她自作主張轉移糧食關系的事,姜湘也絕口不再提徐盛安。 兩人握手言和,氣氛融洽。 轉天早上,姜湘照常去上班,坐上梁遠洲才買來不久的嶄新自行車,一路輕松愜意。 說來不可思議,梁遠洲前兩天從油礦工人手上搞到了一張自行車票。 當即把借來的舊自行車還回去,去商店里,買了一輛上海產的,紅旗牌二八大杠自行車,車身漆黑透亮,十分好看。 姜湘喜歡的不得了,想自己學著騎自行車,這樣白天她可以一個人去上班,不必梁遠洲一直辛苦接送。 到了值夜班的時候,下班太晚路上不安全,再讓梁遠洲來一趟,護送她回家。 奈何梁遠洲不同意,堅持早中晚親自接送,姜湘犟不過他,只能由他去。 到了國棉廠,廠區(qū)隨處可見掛上了紅燈籠,顯得喜氣洋洋,氛圍濃厚。 姜湘詫異,“昨天還沒有掛紅燈籠呢,今天就有啦。” 梁遠洲敲她腦殼,“你上班上傻了,明天就是臘八節(jié)?!?/br> 姜湘恍然大悟。 她確實沒顧得上看日歷,每天不是上班踩紗車,就是宅家里休息,再就是和梁遠洲斗智斗勇,根本不記得看今天幾號。 附近有小孩歡歡喜喜唱歌謠,“小孩小孩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臘八粥,過幾天……” 姜湘?zhèn)阮^聽了一會兒,心有觸動,忍不住和梁遠洲說:“明天晚上你來我這里,我們一起過臘八節(jié)。” “好?!绷哼h洲輕笑。 “還有啊,你白天不許閑著偷懶,要記得幫我買化肥!”她低聲提醒警告他。 “知道知道,今天就辦!” “那我去上班啦小梁同志?!?/br> “……”梁遠洲看著她歡歡喜喜進去國棉廠,不由搖頭笑笑。 他騎著自行車掉頭,卻沒有奔著化肥廠而去,而是去了長川油礦機關辦公區(qū)。 油礦機關距離國棉廠挺遠,一個在東一個在西,騎自行車要足足半個小時。 到了地方,先是看見熱熱鬧鬧的油礦區(qū)域,機關辦公樓,籃球場,家屬區(qū)。 然后是油礦幼兒園,附屬小學,中學,三個子弟學校依次挨著。 臨近年關,學校都放了假,校園里空空蕩蕩,尤其安靜。 梁遠洲一刻不停,騎著自行車繼續(xù)前行,繼而路過油礦澡堂,小型醫(yī)院,五金勞保店,糧店,副食品店…… 整個油礦區(qū)域,幾乎自成一個熱鬧繁華的小型社會。 毫不夸張的說,在油礦區(qū)域定居的工人們,從生到死,讀書上學工作,都可以在這里解決,不必再出去了。 梁遠洲在整個油礦周邊熟練地轉了一圈,看得出來,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附近轉悠了。 曲曲折折的胡同巷子,每一條街道,地形幾乎爛熟于心。 最后他進去一個偏僻無人的胡同,停下自行車,從隨身攜帶的軍綠色挎包里摸出一根鉛筆,一個皺巴巴的記錄本,在上面寫寫畫畫。 只見記錄本上,前幾頁赫然是周邊的地形圖,線條散漫雜亂,畫得十分潦草,恐怕只有記錄的本人才能一眼看懂。 再翻過去幾頁,開始出現(xiàn)一個人物肖像圖,畫技同樣十分潦草。 鵝蛋臉,柳葉眉,一雙細細彎彎的眼睛,兩根麻花辮,看著普普通通,就是一個年輕小姑娘,在人群里一抓一大把。 唯一讓人印象深刻能記住的,是她下巴有一顆痣。 這是梁遠洲憑借上輩子的記憶勉強畫出來的人物肖像圖,他在油礦這邊轉悠了好幾天,愣是沒遇上類似的女人。 上輩子他不太關注時事,但也知道油礦發(fā)生一場轟動全城的失竊大案。 對外公開的消息,說是油礦后勤機械庫大批零件被盜,造成國家財產巨大損失,報紙上都刊登了,鬧得極大。 那段時期,長川市街上隨處可見公安同志,招待所人人都得出來一一過問。 然后是街道辦,盤查詢問各自轄區(qū)哪家哪戶多了人,是探親還是什么,必須拉出來弄清楚。 梁遠洲又不傻,隱約察覺哪里不對勁,區(qū)區(qū)一個機械零件被盜案,哪里能驚動這么大的能量。 他去療養(yǎng)院找了錢四海,陰差陽錯,偷聽到了這件事的內幕。 原來是油礦上的油井研究資料及核心機密被盜,盜走這東西的不是旁人,正是疑似混進人民群眾的特/務分子。 可惜他只能偷聽到這些,后來沒過多久,報紙上刊登油礦失竊案已破,相關人員已抓捕到案,然后不了了之。 梁遠洲忍不住好奇心,和錢四海旁敲側擊打聽,被怒罵一通,然后得了含糊不清的幾句消息。 由此,他才大概知道了那人的特征,是個年輕小姑娘,長得漂亮下巴有顆痣。 眼下油礦失竊案還沒發(fā)生,只要梁遠洲提早找到這個敵人,就能立功。 也能拿這個功勞,給姜湘求一個長川油礦正式工的崗位。 第54章 國棉廠這邊, 姜湘在車間忙了好半晌,上班久了,漸漸摸索出一套摸魚法子。 沒辦法, 長時間高強度低頭紡線,一天下來,脖子肩頸還有踩紗車的腿腳都是僵的! 姜湘是想努力靠自己雙手掙錢,但沒想讓自己年紀輕輕就患了頸椎病腰間盤突出。 她偶爾觀察四周, 發(fā)現(xiàn)其他小女工大多都會在腳下擱一個軍綠色鐵皮水壺, 隔一兩個小時便停下來, 站起身舒展筋骨, 再喝一口水。 這樣的行為,車間的師傅不會說什么, 顯然是允許的。 姜湘學到了! 便也開始了偶爾摸魚,從家里帶一個鐵皮水壺, 喝水, 舒展筋骨。 有時候其他小女工一塊出去打水, 她機靈,也跟著大部隊出去,只是微微落后一步拉開距離,不和她們一起牽扯。 也沒人愿意和她結伴。 何麗華起初還會過來和她說幾句話,后來不知怎么,慢慢地不和她來往了。 于是姜湘在車間便成了正兒八經的獨行俠。 車間附近有個鍋爐開水房, 打水都在那里面。 一進去,就能聽見轟隆隆的鍋爐燒水聲, 白茫茫的水蒸氣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