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是重生的[六零] 第52節(jié)
所謂雜面饅頭,混雜著麩皮稻糠做出來的饅頭,即便是剛出鍋的,吃起來也是難吃得很,干,硬,拉嗓子。 有些口糧不夠吃的人家,一個雜面饅頭,就著一小碟蘿卜醬菜,就是一頓不錯的早飯了。 姜湘粗粗瞄了一眼左鄰右舍早飯都吃些什么,稀稀拉拉的米粥,雜面饅頭,蘿卜醬菜,吃的都挺普通,甚至有些差。 這讓姜湘有點為難。 她也沒吃早飯呢,本想早早來了梁遠洲這里,厚臉皮蹭他一頓早飯,她來下廚,熬一鍋小米粥,炸豆腐。 如今看見了大雜院里貧瘠的吃食水平,她哪里敢大清早油鍋炸豆腐??? 姜湘抿了抿唇,算了,一會還是讓梁遠洲去買兩塊豆腐,做一鍋清淡的蘿卜粉條豆腐湯! 也不錯的,她喜歡喝豆腐湯。 想到這里,姜湘興沖沖跑到梁遠洲門前,卻見門窗緊閉,屋里面沒有一絲動靜…… 不是吧,一個院里的左鄰右舍都起來吃飯了,梁遠洲個狗東西竟然還沒起床? 姜湘沒好氣,咚咚敲門,“梁遠洲,梁遠洲!” 不到片刻,門開了,梁遠洲打著哈欠,似乎還有些沒睡醒,意外道:“湘湘,你怎么過來了?” “我怎么過來了?我過來看你賴床睡覺呀?!?/br> 梁遠洲:“………” 梁遠洲摸摸鼻子,他不用上班,睡覺全隨心情,想睡到幾點便睡到幾點。 當然,若是當天早上有事,比如糧店張貼公告供應(yīng)餃子面,他也能凌晨四五點爬起來,精神抖擻去排隊。 姜湘此時還不清楚梁遠洲飄忽不定的自由作息,數(shù)落他道:“昨晚我們都說好的,今天上午我不值班,你陪我去看合適的能租的房子!” 提起租房子梁遠洲就不大樂意,他想讓湘湘搬來大雜院和他一起住,奈何湘湘就是不愿意。 “知道知道,保證不耽誤你租房子!” 姜湘氣呼呼哼了一聲。 “別哼哼了,”梁遠洲去摸她凍得微微發(fā)紅的耳朵,“就算急著看房子,也不必這么早過來找我,早上凍的很?!?/br> 說罷,梁遠洲又去牽她的手,果然,觸手也是冰冰涼涼。 他微微皺眉,低著聲音道:“湘湘,你進來,圍著爐子烤烤火?!?/br> “你也知道我凍啊……”話還沒說完,姜湘被他推搡著,進去屋子里,坐到暖烘烘的爐子旁邊烤著手。 梁遠洲去床上拿了一塊小絨毯,不容拒絕,直接裹到姜湘肩上。 這絨毯大概是梁遠洲睡覺時蓋著的,上面還殘留著男人的氣息和溫度。 裹著絨毯,姜湘一下子紅了臉。 梁遠洲笑了笑,蹲下身,摸摸她耳朵,趁她不備,飛快地親了她臉頰一下。 姜湘嚇死,第一反應(yīng)去看敞開的屋門,生怕大雜院里有鄰居看見。 “放心,沒人看見?!绷哼h洲自在得很,彈她腦門,“你先坐著暖一暖,我出去洗漱?!?/br> “你動作快一點啊,不要拖拖拉拉。”姜湘催他。 “急什么?這會兒還早呢。” “不早了梁遠洲同志!再遲一會就買不到豆腐了,”姜湘著急地說,“我想做一鍋豆腐湯,早上喝點咸咸的清淡的湯?!?/br> “喝什么豆腐湯,去國營飯店,帶你吃小籠包?!彼S口說道。 姜湘:“。” 姜湘可恥地動心了,計劃了一早上的炸豆腐,豆腐湯,都抵不過國營飯店的一頓小籠包啊。 她完全不著急了,乖乖地坐在屋子里,等著梁遠洲洗漱完畢,兩人一塊出門,就奔著國營飯店去了。 到了店里,梁遠洲主動掏錢和糧票,買了兩屜小籠包,兩碗玉米碴粥。 姜萱站在邊上,忍不住瞅了一眼又一眼他掏出來的一團錢。 估摸著,能有十幾塊錢了。 上次他帶她去道北裁縫鋪做新衣,一口氣掏出五張大團結(jié),現(xiàn)在新衣服還沒拿到手呢,他又有了這么多錢。 姜湘羨慕地要命,總覺得,梁遠洲兜里的錢,好像永遠花不完…… 兩人捧著小籠包,端著玉米碴粥,在飯店角落找了個圓桌坐下來。 姜湘肚子餓得咕咕叫,顧不上和梁遠洲說話,喝一口粥,吃一個小籠包,再喝一口粥,再吃一個小籠包。 這年頭的國營飯店都是公家經(jīng)營,給的量實在的很,小小一屜小籠包,就有八個,個頭還不算太小。 不一會兒,姜湘面前的一屜小籠包被她風卷殘余般迅速消滅,然后梁遠洲的那一屜小籠包還剩一半。 梁遠洲:“…………” 兩人目光對視,姜湘眸光亮晶晶的,充滿期待,此時無聲勝有聲。 然而梁遠洲什么話都沒說,默默把籠屜拉到了他自己跟前,生怕姜湘一筷子過來就給夾走一個。 姜湘震驚了,“梁遠洲同志,這種時候常規(guī)cao作,不是應(yīng)該主動推過來讓我吃嗎?” “湘湘,吃多了容易積食,你先喝粥,喝完了玉米碴粥就該飽了?!?/br> 神他媽積食。 姜湘喝完桌上的兩碗粥都不會積食,她就沒見過如此之狗的男人。 第40章 姜湘氣呼呼地心想, 梁遠洲果然變了。 遙想第一次見面當初,在興安縣火車站,他殷勤得很, 上趕著給她塞果脯杏干,塞江米條,塞大白兔奶糖。 回了長川市,主動帶她下館子吃紅燒牛rou面, 還帶她去道北裁縫鋪做新衣, 五十塊錢說花就花, 絲毫不猶豫。 現(xiàn)在呢, 他追上她了,兩人在一起還沒多久, 他終于暴露本性了——竟然護食到如此過分的地步,連一屜小籠包都舍不得給她吃啦。 越想越生氣, 化悲憤為食欲, 姜湘氣呼呼地低頭喝粥。 喝完了滿滿一碗玉米碴粥, 再抬起頭,就看見梁遠洲臉色淡定地把他面前最后一個小籠包干掉…… 姜湘痛心疾首,“梁遠洲同志,你變了,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乍然聽到這句話,梁遠洲不容她污蔑:“我怎么變了, 你說清楚?!?/br> “以前,你上趕著給我塞小零嘴, 請我吃飯, 下館子吃牛rou面那次,你把大塊牛rou塊都主動夾我碗里, 生怕我吃不夠……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你瞅瞅你前后不一的骯臟模樣。” 骯臟模樣?梁遠洲氣笑了,知道她就是沒吃夠想惦記自己的小籠包,但他不給,她就開始作妖了。 就沖姜湘指指點點說他前后不一模樣骯臟,今兒他非得骯臟一下。 兩人離開國營飯店,姜湘還沒消氣,氣呼呼悶頭走路,不怎么搭理邊上的梁遠洲。 經(jīng)過某處偏僻巷子時,熟悉的招式熟悉的捂嘴殺! 姜湘翻翻白眼,已經(jīng)淡定了,只覺肩膀微沉,兩腳騰空,整個人瞬間就被梁遠洲提起來擄去了巷子深處。 梁遠洲專會挑地方,每次擄她進巷子,進去都是空無一人,荒涼偏僻。 顯然是把長川市大大小小的胡同巷子都逛熟了。 “唔?!苯鏇]好氣拍他手背。 “湘湘,你不是說我前后不一的模樣骯臟嗎?” “?” “我給你骯臟一個。” “唔?唔唔唔!”深而長的吻,讓人喘不上氣來,姜湘漸漸憋紅了臉。 “笨,用鼻子呼吸?!绷哼h洲一陣好笑,松開她,看著她長長地喘了一口氣。 下一秒,他繼續(xù)吻了上去。 還來?姜湘眨了眨眼,兩人貼著唇,溫熱的,濕潤的,無人看見的荒僻角落,溫度仿佛漸漸攀升。 不知過了多久,姜湘快要受不了這樣黏糊糊分也分不開的勾吻了。 平心而論,梁遠洲桃花眼高鼻梁的一張俊臉懟到她眼前,她確實抗拒不了,不討厭和他接吻,并且沉迷男色無法自拔。 但也不能這么,這么…… 不知碰到了什么,姜湘很快又忘記呼吸,憋紅了臉,使勁拍他肩膀。 梁遠洲無奈,抬起頭嗓子沙啞,“上次在我家,沒見你不會換氣,怎么出來就不一樣了?!?/br> 姜湘也搞不懂這兩次的區(qū)別,伏在他肩上慢慢喘著氣,她被他半拎著抵在墻上,腳騰空著踩不到地面,身體的重心全落在了他身上。 姜湘晃頭,“不行了,不親了?!?/br> 梁遠洲喜歡她依賴地伏在自己肩上的感覺,他親昵地和她臉頰貼臉頰,“下次還說不說我前后不一骯臟不骯臟了。” “可,可你就是變了,和以前不一樣了?!苯婵卦V。 聽出了她語氣里的委屈,梁遠洲微微一頓:“一樣的,湘湘,我沒有變,我永遠都不會變?!?/br> “以前是我放低了姿態(tài)去追你,現(xiàn)在我們在一起了,是平等的,沒道理一直是我對你好,你也要對我好?!?/br> “?” 這還能讓他扯出一面平等的大旗? 姜湘痛苦面具,“我還要怎么對你好啊,我想吃你的小籠包你不給我,我也沒上筷子硬搶啊?!?/br> 都讓他一個人吃完了。 梁遠洲彈她腦門,“你就想著吃,出息?!?/br> “人生大事,除了吃就是睡,我當然想著吃了?!?/br> “其實,也能想想,睡?!彼瓤鹊馈?/br> “………”做夢吧狗男人他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