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取舍何難
馬車不多時便到了城門口,那蕭澤的馬車常來常往,守門的士兵們都認(rèn)識。 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蕭澤看了殊離一眼,殊離面色沒有什么變化,低頭看了懷中已然進(jìn)入睡夢中的薛冷玉,眼中柔情似水。 蕭澤不但是從未見過殊離面上現(xiàn)出這種神情,而且是從未想過他竟會流露出這種感情,搖頭嘆了口氣,拉開了車子的門簾。 馬車外,有士兵見蕭澤拉了簾子探出頭來,忙陪著笑道:“蕭大夫,出城???” 這城中就只有這一家醫(yī)館,蕭澤的師傅,又是有著神醫(yī)之名的張子山。 這張子山,年輕時在江湖上也曾是個叱咤風(fēng)云的人物,雖然醫(yī)術(shù)高明,可殺的人不比救的人少。只是近了知天命之年,不知為何的突然收了手,轉(zhuǎn)了性子,在這小城開了家醫(yī)館,收了幾個徒弟,這些年來,不知救過鎮(zhèn)上多少的人命,所以在這城中,沒有人不認(rèn)識,妾老老少少,從百姓至官員,沒有人敢不尊敬的。 蕭澤笑了笑:“送病人去我?guī)煾改抢铮媒o他老人家送些用品?!?/br> 張子山出城靜養(yǎng),也有一段時間了,所以蕭澤出城去探望送生活用品,也不是一兩次,士兵早已熟悉。 聽蕭澤這么說,士兵忙笑道:“對不起蕭大夫,不是有意攔您的車,只是您知道的,國中出了事情,現(xiàn)在這在通緝叛黨,所以所有出入人員,都要檢查。” 蕭澤道:“不礙事,官爺也是例行公事,不過麻煩快些,我等得,我這病人,只怕是等不得。這病人病情嚴(yán)重,我也看不出所以然來,所以急著出城去找?guī)煾登笾巍!?/br> 那士兵聽了,探頭進(jìn)來看了一看,只見車?yán)镆粋€男子抱著個昏睡中的女子,那女子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確實是一副久病的樣子。而那男子的眼睛,竟是看也不看外面一眼,那張臉長的雖是普通之極,可那眸中神情,卻是讓人心酸。 那士兵也是年輕熱血,也知道與愛人分別之苦,再不懷疑那女子是真的生了重病。 再看了兩眼,蕭澤的馬車不大,并沒有什么能藏人的地方,眼角過處,見蕭澤的眼神落在女子臉上,又不由得皺了皺眉,只當(dāng)是病人病情當(dāng)真是片刻也不能拖,蕭澤作為大夫,心里著急。忙道:“蕭大夫,沒什么問題了,您趕快走吧。要是誤了這位姑娘的病情,那就是我造孽了?!?/br> 蕭澤道了聲謝,吩咐車夫快走,這才掩了簾子?;厣碓倏?,卻見殊離仍是那般的情形。不禁一聲嘆息出了口。 “殊離……”蕭澤皺了眉道:“這事情,究竟是這么回事?” 殊離的身份,他知道了很多年,可是前幾日突然的在街上看見了貼著他的通緝令,卻是不由得嚇了一跳。好在這些年殊離為人一向低調(diào),他們的醫(yī)館,來的也不多,便是一年來個一回,還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出現(xiàn),所以倒是并沒有人知道他們之間有聯(lián)系。 正想著怎么聯(lián)系上他,卻是沒有預(yù)料到了,殊離竟是就這么闖了進(jìn)來,還帶著個女子。 殊離聽蕭澤問他,不由得也嘆了口氣,卻道:“這事情,一言難盡,日后有空,我再與你細(xì)說?,F(xiàn)在……我實在沒有這心情?!?/br> 薛冷玉生死未卜,殊離哪里有心情想蕭澤說故事。 蕭澤點了點頭,倒是理解。 殊離卻是停了一停,又道:“過去的那些事情,我都已經(jīng)放下了?!?/br> 蕭澤不由一愣:“你這話什么意思?” 其實他明明似是懂了殊離話中的含義,卻是震驚的臉上表情都僵了一般,不知道該給出什么樣的回復(fù),只能再重新問了一遍。 殊離的視線,又轉(zhuǎn)回薛冷玉臉上,伸手握了那冰涼的小手,道:“我們已經(jīng)說好,再不管這一切是是非非,去尋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過自在生活。” 蕭澤臉上的表情依舊僵著,他清楚的聽見殊離的話,也知道這話是什么意思,緩了一緩,方才回過神,試探的道:“那你的事情……那些人……” 蕭澤因為機(jī)緣巧遇,和殊離關(guān)系非同一般,知道殊離這些年來盡心盡力布置了多少,費力了多少,只等這還有三個月不到的國祭,根本就從沒有想過,他竟會那么云淡風(fēng)輕的說出放手。 殊離早就預(yù)料這話會給蕭澤帶來多大的震撼,笑了笑道:“我若說我懷里這女子,便是幕淵的長公主,你信嗎?” 可憐蕭澤好不容易緩過來的神色又瞬間收緊,目光縮著薛冷玉,再也挪不開一點。似乎是停了呼吸一般,半響,方才緩緩吸進(jìn)一口氣,道:“你的話,我自然是信的??墒沁@……這也太荒謬了?!?/br> 這些年來認(rèn)識的殊離,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人,這笑話也并不好笑,蕭澤半分也不懷疑他這話的真實性??墒沁@事情說得,卻是太讓人震驚。 不禁細(xì)細(xì)的看了殊離懷中的女子,雖是面色病態(tài)的白皙,卻是眉眼五官精致秀美,確實是個美女,可是再是美女,卻也沒有美到足以讓一個男人拋棄天下的地步。何況是殊離這樣冷淡的男人。 “也沒什么荒謬的。”殊離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不過是我們相遇了,覺得彼此比那爭奪天下的事情來的重要許多,便這么決定了?!?/br> 這天下轉(zhuǎn)手,榮華云煙。這多少年的廝殺,多少人的心機(jī),便在殊離那么簡簡單單的話中塵埃落定。可他卻絲毫不當(dāng)作一件多么嚴(yán)重的事情,不過是因為我們相遇,那一切的一切,便可以云淡風(fēng)輕的揮去。 當(dāng)我已經(jīng)找到這世上最重要的事物,其他的,自然都在可以舍的那一方。 蕭澤愣愣的看了殊離半響,終究回過神來,有些敬佩的道:“殊離,以前你不對任何女人動心,哪怕是再癡情再漂亮的。那時我就很佩服你能如此的有定力。如今你動了心,又是這般的不顧一切,哎……看來我這輩子,注定是要佩服你的了?!?/br> 殊離笑了笑:“蕭澤,若是有一日你也遇見了這樣一個女子,你便會知道,動不動心,又豈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若是心意可以隨著自己權(quán)衡,他和薛冷玉,想必誰也不會靠近誰。 車廂中的氣氛一時的有些沉悶下來,蕭澤看著殊離,殊離看著薛冷玉,各發(fā)各的呆。 出神中,卻覺得懷中的身子動了動,以為薛冷玉醒了,殊離忙低了頭輕喚了一聲。 誰知薛冷玉只是扭了扭身子,卻并未清醒過來。 車廂里光線暗,殊離只覺得薛冷玉那臉色沒有開始那么蒼白了,伸手撫了她臉頰,驚的收回手來,對著蕭澤急道:“蕭澤……” 薛冷玉見殊離那猛地變了的神色,不由道:“怎么了?” 殊離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鎮(zhèn)定一些,再用手掌貼上薛冷玉的臉頰,觸手之處,只覺得一片火熱的有些熾手。懷中的身子,也顧著衣物傳出陣陣的熱氣,仿佛慢慢在加熱一般。 那情形,就像是薛冷玉發(fā)了高燒一般,可若說是發(fā)燒,那樣白皙的面色,又怎么是一個高燒病人所可能有的。 “她的臉怎么這么燙?”殊離急看了蕭澤。 蕭澤當(dāng)下也顧不得避嫌,伸出手掌在薛冷玉額上貼了貼,也是臉色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急忙抓了她手腕,又診了一回,還是眉心皺成一團(tuán)。 不消問,見蕭澤那樣子,殊離也知道他沒有一點頭緒。摟緊了薛冷玉,輕輕的喚道:“冷玉……” 這一聲喚,似是喊醒了她,薛冷玉迷迷糊糊中聽了殊離這一聲喊,只以為是到了地方,掙扎著自昏睡中睜了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殊離那張放大了的焦急面孔。 微微的直起身子,不由得去捏殊離的臉:“你怎么這副表情,出什么事了?” 薛冷玉的手,觸上殊離的臉,竟是由沒有那么燙了。 殊離心里詫異,兩手摟著她腰身,竟是著急中低了頭用自己的臉貼了她的臉。 薛冷玉沒想的殊離怎么會突然有此行為,俏臉?biāo)查g泛了紅,微側(cè)了避開,尷尬道:“有人。別這樣……” 和這蕭澤再熟,那也是有外人在場。摟摟抱抱也就罷了,不至于如此親熱。 殊離只是貼了一貼,便被薛冷玉避了開,可這一觸,卻是覺得她面上的溫度已是恢復(fù)正常,不由得狐疑看了蕭澤,心中疑團(tuán)更甚。 不過是短短一句話的時間,那剛才幾乎要燃燒起來的熱度,竟是便那么退去了。這轉(zhuǎn)變之迅速,要不是有蕭澤也坐在一旁,殊離竟是覺得自己是不是產(chǎn)生了錯覺。 薛冷玉看了殊離那驚愕之色,不由道:“怎么了?你這么看我做什么?我睡著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殊離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勉強(qiáng)笑道:“哪兒有什么事,不過是這些日子想你的緊,想多看你幾眼。 薛冷玉蒼白的臉上,那紅暈漸漸褪去,聽殊離款款情話,也不管有蕭澤在場,回收摟了他,笑道:“我這臉,你還要看一輩子呢。要是哪天敢說看膩了,看我不饒你。” ######################## 明天最后一天了,手里還有粉紅的親們,慷慨的砸過來吧。 茗末很激動地上了封推,可是因為五一上班特別的忙,所以可能沒有辦法加更太多,大家請見諒(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