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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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們家七喜?!?/br> 女人自然愿意接受她這個提議,連給七喜鞠了好幾個躬,比拜佛都誠信,嘴里不斷說著道歉的話。 事情搞定,溫絮他們也沒心情繼續(xù)運動下去,收拾完東西,便轉(zhuǎn)身出了俱樂部。 溫絮被陸時謙抱上車后,系好安全帶,這才抬頭問他:“你怎么這么快就過來了。” 現(xiàn)在才不到五點。 陸時謙雙手轉(zhuǎn)動方向盤,平穩(wěn)使出俱樂部停車場,從后視鏡看她一眼:“今天律所沒什么事,就提前過來了?!?/br> “哦?!?/br> 溫絮垂眸看了眼,不知何時跳到自己懷里的七喜,想到剛剛與女人吵架的畫面,抬手揉了揉鼻尖:“其實我平時……不這樣?!?/br> 雖說事已至此,但溫絮還想在他面前挽回一下形象,平時在家已經(jīng)夠閑散了,再不能讓他覺得自己像個潑婦。 “什么?” 陸時謙駛出人行道,匯入車流后,回頭看她:“是指跟人吵架那事?” “不是吵架,我是在跟她講道理!”溫絮擰眉,糾正他的措辭。 陸時謙轉(zhuǎn)頭目視前方時,嘴角很輕地扯了下:“嗯,是在講道理?!?/br> 頓了會兒,他才正面這個回答:“溫絮,謝謝你。” “……” 溫絮微愣,不明白他突然說聲謝謝是什么意思,抬頭看他:“干嘛謝我?!?/br> “你能在外面如此維護七喜,我很高興?!?/br> 還未踏入后院,他就已經(jīng)聽到里面?zhèn)鱽頎巿?zhí)聲,當(dāng)聽清是溫絮的聲音,腳步不自覺加快。 距離越近,女人不堪入耳的言辭更加明朗,他抬腳剛要上前,就瞥見坐在輪椅上,看似嬌弱的溫絮梗著脖子與女人爭論。 她嘴里句句護著七喜,特別是那句“我家貓吃你家貓糧長大了,長得黑我們自豪,你管得著嗎”。 這句話落下,她嘴角沒忍住,笑了。 女孩仰著頭,臉上盡是一副不服氣的表情,陽光從她發(fā)頂灑落,清麗臉龐在陽光下漂亮到的晃眼,小嘴開開合合,像極努力護住自己幼崽的貓mama,有種母性的光輝美。 “謝就不用了,我跟七喜有著革命的生命友誼,我不可能讓人欺負(fù)它的?!?/br> 溫絮說著,抬手去揉懷里的七喜,嘴角翹起:“七喜,你剛才可是慫蛋一枚啊,是人家撞的你,你還傻愣著干嘛,以前的威武哪去了!” 七喜喵嗚一聲,委屈地往她懷里鉆。 陸時謙從后視鏡瞥了眼,正在逗鬧的一人一貓,嘴角淺淺勾起。 - 回到雅江別苑,瀾姨就開始張羅做晚飯,在陸時謙準(zhǔn)備上樓時,扭頭忙喊了聲:“陸先生,您今晚還是吃簡餐嗎?” 心里惦記溫絮中午所說的話,她便特意問了陸先生一嘴。 雖說他吃的素食營養(yǎng)搭配很健康,但她還擔(dān)心溫絮會營養(yǎng)跟不上,畢竟腿骨折需要溫補的。 陸時謙上樓動作稍頓,看了眼窩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的七喜跟溫絮,低聲開口:“今晚我跟太太吃一樣?!?/br> “好嘞。” 瀾姨心里高興了,先生能將就溫絮吃,這樣她就不必?fù)?dān)心營養(yǎng)不夠。 等飯菜做好,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后。 溫絮看到桌上那碗骨頭湯時,偏頭去看拿碗筷的人,撅嘴撒嬌:“瀾姨,我不是說跟陸時謙吃一樣的嘛,你怎么還燉湯啊?!?/br> “陸先生說今晚跟你吃。” 瀾姨笑著將兩人碗筷擺好,又道:“再說,這骨頭湯對你的腳恢復(fù)好?!?/br> “可我都喝膩了?!?/br> 溫絮垂眸盯著碗里的那條大棒骨,心里暗想,陸時謙什么時候改口味,竟然會跟她吃同樣的飯菜。 只是還沒想明白,男人已經(jīng)拉開對面椅子坐下。 她抬頭盯著他看了幾秒,直接開口:“你干嘛跟我吃一樣的?” 陸時謙拿過瓷盤里準(zhǔn)備好的毛巾凈手,抬眸看她一眼,面不改色道:“每次要瀾姨做兩份晚餐著實辛苦,以后就做一份?!?/br> “你不是跟我口味不同嗎?”溫絮反問。 “若是這樣的,還是能吃?!?/br> 只要不是滿盤辣椒紅油,他可以試著去嘗試。 溫絮見人慢條斯理吃了起來,也默默拿起筷子,低頭時,心里卻在嘀咕。 真要覺得瀾姨做飯辛苦,多給她一份薪水不就好了,干嘛要委屈自己的胃。 飯后,溫絮上樓去洗漱,這段時間住院期間睡覺比往常都要早,現(xiàn)在到點了就犯困。 等陸時謙從書房忙完工作出來,洗好澡,準(zhǔn)時進入健康睡眠。 柔光似水,溫暖的月光照亮床上熟睡的兩人。 半夢半醒間,溫絮總感覺耳邊好吵,幾次抬手捂耳,縈繞在周邊的聲音依舊揮之不去。 欲有一種她不醒來誓不罷休的架勢。 她猛地睜開眼,盯著天花板醒了會神,這才發(fā)現(xiàn)是她手機在響。 溫絮下意識看了眼窗外,此時天空日光熹微,銀裝素裹,而身旁早已不見男人身影。 溫絮揉了揉發(fā)脹的眼睛,摸過桌上手機看了眼,當(dāng)她看清來電人時,忽地睜開。 “喂,閔院長,這么早給我打電話是有什么事嗎?” 溫絮問出這話時,心里也隱隱猜到一些事,而對方又這般吞吞吐吐,更加證實她心中猜想:“是孩子出事了?” 閔院長輕嘆了口氣,看著懷中高燒不退的小亮,艱難開口:“小絮,這么早打擾你真不好意思,但小亮高燒一夜不退,現(xiàn)在醫(yī)院又說要我們轉(zhuǎn)去市里看看,我問了一圈,實在沒辦法,才給你打了這個電話?!?/br> 溫絮只是孤兒院的一名好心捐助者,說白了,孩子發(fā)燒她不應(yīng)該來找她,但查找了一圈,能幫忙的也就只有她了。 她這才扯下老臉,天還沒亮全,就跟她打了這個電話。 “閔院長,您別這樣說,您能第一時間找到我,是我的榮幸?!?/br> 溫絮說著掀開被子下床,拿過床頭的拐杖,一瘸一拐進入衣帽間:“您現(xiàn)在把所在的地址發(fā)我,我現(xiàn)在過去接你們?!?/br> 閔院長急忙道謝:“好,我這就發(fā),謝謝你了小絮?!?/br> 溫絮說了不用客氣,又安慰她兩句,便著急忙慌換上衣服往外走。 只是還未踏出臥室門,就碰到穿著運動衣返回來的陸時謙。 他額前還掛著細(xì)密的汗水,頭發(fā)半濕,臉頰兩側(cè)的汗珠隨著脖頸隱入里面那件速干衣,最后消失不見。 看樣子是剛運動完。 他用毛巾擦了把臉,抬眸問:“要出去?” “嗯,有點急事,需要出去一趟?!?/br> 情況緊急,溫絮也沒時間跟他多聊,拄著拐杖越過他,正要拐出房門,男人低聲開口:“要不我送你?!?/br> 溫絮猶豫地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他身上這套半濕的衣服,知道運動后不洗澡又出去吹風(fēng),感冒幾率變高,但想到自己這個點出去不一定能那么快打到車,動了動唇:“……你這樣出去能行嗎?” “沒事,等我五分鐘?!?/br> 溫絮還沒點頭答應(yīng),就見男人快速轉(zhuǎn)身進了衣帽間,再出來已換上了一套板正的黑色西服,驚人的速度堪比消防出警。 她看了眼墻上時間,不多不少剛好五分鐘。 兩人上車后,溫絮報了個地址,陸時謙沒多問,只是默默加快了行駛的速度。 早上路段車流不大,他們抵達(dá)郊區(qū)醫(yī)院,半個小時都沒用到。 溫絮開門下車,一眼就看見抱著孩子坐在石階上的閔院長。 聽到腳步聲,閔院長徐徐抬頭,看清是溫絮那一刻,布滿皺紋的眼角上揚,眼底露出了希望:“小絮,你來啦?!?/br> “嗯,閔院長,你先抱著孩子上車,我們現(xiàn)在就趕去市醫(yī)院?!?/br> 聞言,陸時謙忙不迭上前接過閔院長手里的孩子,抬眸時,才看清她的面容。 她年齡看似不像高齡,然而兩鬢斑白,臉色暗淡無光,焦脆的臉上還布滿了滄桑的痕跡,身上那件清薄外套,已經(jīng)泛了白點。 上車后,他才了解到孩子的情況,出發(fā)趕往市醫(yī)院前,就找人聯(lián)系了發(fā)熱門診的??浦魅?。 幾人剛下車,就有醫(yī)生和護士跑了過來,將孩子抱進了急癥室。 看著緊閉的大門,溫絮扶著閔院長坐下,又去給她倒了杯溫開水,輕聲安慰:“閔院長,小亮?xí)]事的,您別擔(dān)心。” 閔院長接過她手里的水,紅著眼感謝:“小亮能遇到你們,是他命大,也是他的福氣,還是得謝謝你們?!?/br> 如果不是溫絮跟那個小伙子,小亮也不能那么快就被專家接手診治。 溫絮彎唇:“您不用客氣,跟您比起來,您偉大多了?!?/br> 閔院長年輕時就跟丈夫離了婚,婚姻中兩人沒有自己孩子,她年紀(jì)輕輕沒選擇再嫁,而是把自己大半輩子的人生,都奉獻給了這群可憐的孩子。 陸時謙拿著繳費單回來,就看見走廊這一幕。 溫絮半彎著身子,低頭看著眼前的閔院長,等她喝完水后,微笑著接了過水杯,輕聲細(xì)語說著安慰人心的話。 春日的晨光徐徐升起,洋洋灑灑灑落在她的肩頭,整個人像染上了一層金光,散發(fā)出耀眼的光芒。 這一刻他才發(fā)現(xiàn),溫絮本身就擁有著多副面孔。 明媚,乖巧,灑脫,脆弱,安靜,這些詞匯全集她身上,不顯突兀,反而完美融合到了她的骨子里。 四十多分鐘后,小亮被安排到了一間普通病房。 主治醫(yī)師說,小亮之所以高燒不退,是得了一種紅斑狼瘡的皮膚病,從他的抽血結(jié)果得出,有可能是遺傳了他父母中的其中一位,當(dāng)免疫力下降病癥就會顯現(xiàn)。 閔院長聽到是這個病,失望地埋下頭,這個病她聽過,說是很費錢的一種病,不僅根治不了,還會伴隨一生,期間需長期服用藥物才能控制。 然而就目前孤兒院的條件來看,這孩子算是徹底毀了。 溫絮從未聽過這個紅斑狼瘡,就算聽完醫(yī)生的解釋,也是半懂狀態(tài),不明白皮膚病也能殃及到身體其它器官。 她垂眸看了眼,此時已經(jīng)安穩(wěn)躺在病床上的孩子,閔院長說他還沒滿七歲,人生才剛剛開始,現(xiàn)在就要承受這種病帶來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