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快樂的不同定義
夜色濃深,霧茫如藍。四周是一片荒蕪,簌風帶起塵埃盤恒的冰涼。開始落雨了,一滴滴落在流火臉上,他不由伸手拂去,沾在指尖的卻腥紅刺目――是血! 他抬頭向上,觸到一雙眼眸。七月!她的眼黑洞洞,身體在空中浮蕩,長發(fā)抖開如瀑,發(fā)尖卻沾著血滴。她向著他伸手,表情是那樣的平靜淡漠,聲音飄忽,她說:“我走了!” 他伸手去抓,卻怎么也抓不到。明明近在眼前,卻像隔著萬水千山!接著,她的身體就在他面前佝僂起來,嘴唇變得鮮紅。胸前綻開了一朵大紅花,艷紅的蕊絲是血,腥紅的花瓣是血!全部都是血! 流火猛的睜開眼,眼瞳凝縮成一個小紅點。心跳得張狂,讓他的手足有瞬間的痙攣。他驚魂未定的側眼看去,七月猶在身邊睡得正沉。他盯了半晌,到底覺得不放心捧了她的臉仔細的瞅了又瞅,生怕看到那駭人的血滴。其實她身上根本沒半分血味,只是他被那怪夢搞得有些慌怕。 她因他擺弄微又晃了晃頭,身體更深的蜷縮成一小團。這姿勢弄得他慌神,兩下把她的小衣給解了,當然是沒血的! 他長吁了一口氣,箍緊她。怪夢!好端端的竟又做怪夢。如今他對夢境十分介蒂,生怕是那個無臉女又不肯甘休。那家伙是不生不死之體,地之精元所聚而成。用當今話說,根本也是妖靈!只是她是地之精元所化,乃純陰之體。見不得陽,只能經由織夢來擾人。 七月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雖說還未到過年,但外頭已經有耐不住貪玩的孩子提前放炮仗。不時遠遠的傳來噼噼啪啪的聲響,伴著嘻笑若有似無。她此時臉沖著墻,看著勾花藕合色帳子的繡的飛鳥和花朵,一時又想到優(yōu)優(yōu),不由的微微笑。 優(yōu)優(yōu)如今也算是有個自己的家了,有這么大的宅子可以住,吃穿自是不用愁的。那些是非也與她無干系,只消能平平安安的這般過日子,日后她就明白,這才是最值得艷羨的。 她正胡思亂想間身子微微扭動,突然覺得肋上微緊,她枕著流火的手臂,此時他的胸膛正在她身后。她不由自主的掀了被往里一瞅,他另一條胳膊正箍在她胸下腰上的部位,而且她的小褂都咧開了。也不知自己昨天晚上怎么睡的,竟睡的中門大開! 她縮在被里,慢慢伸了手去摸自己的衣擺。哪知他突然手臂一挾,直將她挾得翻過身來。他的手一徑滑到她的背,連同衣擺一道卷到后頭,讓她的臉也燒起來。 “你,你醒了啊?!逼咴旅榱怂谎郏藭r他長發(fā)披散,眼微微的瞇著。似是晨起慵懶,又像是早醒了好久一般。 “外頭有人放炮仗,鬧的很?!绷骰鸬吐曊f,“還有開鋪子的聲音,吵的很?!?/br> “你耳朵太好使啦,我聽的就不真?!逼咴侣栔亲樱0椭塾樞χ?,手還在被窩里一點點摸。 流火瞅著她,可不,昨天晚上還表演沾枕頭就著的絕技呢,能聽得真才怪!看她傻笑的樣子,就也陪著她干笑兩聲:“你美什么?一會我寫好三書,列好單子,你也寫封家書?!彼浪恢痹谝膺@個,只是不愿意給他添麻煩。他也總是惦著,如今正是好機會,一徑辦了也少了樁心事。 “行馭館是凌佩高門之地,讓他們送去比找鏢局可方便妥當的多。你也寫封家書,到底出來一年了,哪有不記掛的?”他繼續(xù)說著,墊在她頸下的手臂亦圈繞過來揉揉她的頭發(fā),如此將她整個人箍在更小的空間里。 昨天晚上她是興奮過了頭,滔滔不絕之后就一頭扎倒。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害得他半夜做個怪夢!現(xiàn)在想想還后怕呢。 七月盯著他領口的絆口,聽了這話心里暖洋洋,喃喃道:“你現(xiàn)在也不用……” “七月?!彼氖种副凰陌l(fā)絲纏繞,掌心在她的腦后。他低垂了眼看著她,“其實這事早該辦的,都是因我才拖到今日。將來這事畢了,我們一道回去?!?/br> 她點點頭,靜了一會低聲問:“你是想讓我留在這里是吧,你想自己回碧游宮?” 他抱緊她,感覺到她的心跳,如此讓他平靜:“我這次回去,一來不想我爹的骨骸繼續(xù)掛在那里。二來,我想見見凌向月。你曾說過的,循自然而破萬限……” 七月抬起眼眸:“其實……我也是自己胡想的……” 流火輕笑:“你說的我便相信,紫卷在你手里比在他手里更有益。你告訴我,紫卷的真正意義不是教人如何得到所謂的強力,而是通融!”他見她連連點頭,撫著她的眉眼,“便是這世上無人信,我總是會信的。你不知道你看書的時候有多動人!” 她抿著唇有些不好意思,流火慢慢又說:“我是看優(yōu)優(yōu)在這里呆的還安生,既然這樣,她能給你做伴,你也能踏實養(yǎng)幾日……不過你若不愿意,就跟我去。其實我也不愿意與你分開?!?/br> 七月抬眼看著他,爍閃的眼帶出霧蒙蒙的潮氣。她抽抽鼻子,牽出一個淺笑:“有你這話就夠了。你去吧,我在這里等你?!彼谝馑母惺?,如此最重要。了解了這些,她又如何要去給他憑添麻煩? 她知道流火還有些事未了,流火曾告訴過她。他有一個朋友,也就是那班馭者所說的,與火景明光一直爭斗的水景幽泊。原是傳說皆不足信,幽泊非但不是仇敵而是流火的至交。只是這個幽泊流落亡川,也就是世人所說的陰曹地府! 這地方活人自是去不得的,而人死了下去,那也無法再告訴活人那究竟是個什么樣的所在?;蛘唏S死靈的傾絕知道吧!但總歸,是一個超脫于人間之外的詭異之所。讓七月有時想想,不由得寒毛直豎。但只要是他想做的,她必會全力助他。便是無力相助,也絕不阻礙他。因她心中愛他,雖然她很渴望與他長相廝守朝朝暮暮,但她更希望的是,給他帶來幸福與快樂! 若拘在她身邊,他終究心有所欠的話。那么她愿意讓他恣意的遨翔,九天九泉都愿意放他去,他若讓她陪伴她自當欣喜萬分,若他讓她等待,她也不在意那年年歲歲! 流火就這樣看著她的眼睛,透過眼睛看到心??粗闫届o,看著她就有勇氣面對所有的未知。他微垂了頭與她只有毫厘,溫潤的氣息讓她飛紅了臉龐:“區(qū)區(qū)碧游宮算什么?我必會毫發(fā)無傷的回來接你?!边@條命因她的存在而變得格外珍貴,九天九泉,皆要毫發(fā)無傷的回來! “你說的哦,可要記得。”七月輕哼著,過了一會囈語,“過了年再去行嗎?沒兩天了呢……” 他吻她的唇角,眼神深遂笑容輕淺:“當然。”他的手撫著她的后背頸脖,慢慢又滑向她的胸前。柔軟豐潤的觸感牽動他的情,由此那一直未熄的火霎時燒得明艷起來! 七月兩下就讓他揉得氣喘咻咻,他越吻越深索求的欲望帶出guntang,她微微有些回了神,微喘著說:“天亮了呢。” 流火聽了她的話都沒回頭,隨手一撩。昨晚他們都沒下帳子,此時半片帳子隨之緩緩垂落。他笑著凝眸看她:“瞧,又黑了。”說著便垂頭繼續(xù)未盡的吻,把她欲出的話皆堵了回去,變成含糊不清的幾聲囈噥。 幔卷晨光,帳內是流霞沾染,輕粉未盡便又添增嫣紅。那一夜的美好回憶,是他幫助她想起。如今更因這懷抱的溫度,讓她越發(fā)的清晰。 她喜歡看著他的眼睛,看著他的眼睛,她就什么都不畏懼。如今他眼中跳簇著小火苗,雀躍著讓她也跟著燃燒。 他吻遍了她,讓那姹紫嫣紅綻放千萬朵,讓她的身軀就這樣汪成一灘春水,眼底含了媚波。七月覺得那斑斕的彩虹好像又出現(xiàn)了,眼前晃著星星點點,腦中昏昏沉沉。 但是,那彩虹還未及在她眼前彎出美妙的橋,一種陌生的異樣疼痛又占據了她的意識。記憶里是潮涌般的快樂,但此時剖開般的疼痛就格外的鮮明,讓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抗拒。 她有些詫異有些驚慌,恍過神來看到他的眼睛!他的身體繃的緊緊的,眼神格外的復雜,似也和她一樣是痛!她本能的想包容但是并不容易,或者是之前的愉悅讓她的身體不愿意接受這樣的苦楚,本能的在縮擠。 流火僵忍著一動沒動,她已經為他打開但仍然容納不下。前進的格外艱難,絞緊到了極致,挾著疼痛的快慰帶出麻電攀到他的頭頂,意志的考驗達到了臨界點,他整個人都像是隨時會崩斷的弦。 但看到七月的眼睛,她眼中的痛傳到他的心底,于是與身體傳遞的快慰形成鮮明的對比。身體被欲望cao縱,但心在拼命的縛拉掙扎。因情生而欲生,同樣的,也因情生而讓他必須忍耐。 她剛是一抽氣,他的眼瞳就緊縮。他可以感覺到她的guntang,她的脈搏與他跳動在一起,她窒緊到了極致像有千萬張口在吸。讓他的意志搖搖欲墜時刻處在崩潰的邊緣。十輩子的記憶加起來,什么也都麻木了。但是此時他覺得自己要瘋!看到她就時時被引誘,便是丑態(tài)百出也不影響誘惑。而如今更是,一波又一波的麻意襲來,撞得他額頭都有青筋在微微拱起。 “你不要吸氣?!彼а赖驼Z,“我,慢慢出去……” 七月看著他的眼,忽然伸手箍緊他:“不,我能忍!” 她眼里汪著淚,眉頭蹙成小川。他的脖子讓她勒得死緊,牙齒都在打戰(zhàn),意識在做最后抗爭:“我不想讓你忍……”他話沒說完,七月咬著牙突然腰身一挺,兩人皆是悶哼出聲,他快讓她活活整死! 她的手死死摟著不放,眼里的淚滴終于順著眼角滑落:“我也不想讓你忍!” 他的心抽搐成一團,吻她的唇,伸手勾著她的脖子:“那一起忍吧?” 脈搏是跳動在一起的,他與她在一起。這才是真正的快樂,與痛比鄰相依并凌駕之上!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存在,于是她滿盈。所有的空虛都被填滿,guntang的讓她想哭泣。她慢慢吸氣長長呼,疼痛就這樣漸漸被那滿心的情懷漸驅逐,隨之而來的酥麻讓她越加綿軟。他與她一起忍,心靈如此才前所未有的接近。 他可以感覺到她的變化,兩人的汗水滴到一處。她是含苞待放的花朵,在他的懷中一點點綻放,那濃郁的芬芳驚心動魄,摧人肝腸。 他嘗試著微微動了動,換來她細細的顫抖。他以極緩慢的頻率在一點點深入,直到找到那個最柔軟的敏感。 疼痛過后的回報是無以倫比的美妙滋味,身體像是飄搖在大海,在急風驟雨之下快要晃散了。她聽到他在喚她的名字,她便緊緊的攀纏。七月又看到了彩虹,這回不是一道而是好多好多!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趴在他身上。他渾身的肌rou線條都放松了,跟以前那種僵忍的guntang完全不同。眼里帶著縱情之后的微頹慵懶,讓七月看了都有些神魂顛倒。他挾著她的腰微微上提了一些,身體的摩蹭讓她的喉間不由的輕囈出聲。麻麻的感覺還未消褪,此時她敏感至極。 她仔細的看著他的表情,他伸手撫著她的脖子,因她的表情好奇:“怎么了?” “我剛才沒看到哦,也不知……”她的嗓子啞啞的,有點不好意思。她又有瞬間的意識潰亂,她是想知道,他是不是與她一樣。 “非常非??鞓贰!彼蛔忠痪涞恼f,撫著她的臉,突然挑了眉毛說,“你想看嗎?那你這回集中精神啊。”說著,他一翻身把她半壓住,手撫到她的腰側讓她整個人都打顫。 她低呼,剛一伸手就發(fā)覺酸,胳膊酸的抬不起來。這股酸傳到全身,讓她軟癱著只能啞著嗓子囈喃。原來,快樂與非常非??鞓返膮^(qū)別就是,后者會讓她酸的抬不起來。 流火看著她,她眼中點點柔波蕩漾,翹起腫脹的嘴唇鮮紅欲滴,讓他想一嘗再嘗。食髓知味令他剛剛得到撫慰的欲望又在蠢蠢欲動,只想就此糾纏下去直到天荒。 她枕著他的肩窩,他淺淺的吻落在她的睫毛上,讓她不由的閉了眼睛有些昏昏欲睡起來。他揉揉她的頭發(fā),把她的頭挪到枕上:“你再睡會吧,我跟他們交待幾句,吃飯的時候叫你。” 她眼皮直發(fā)沉,聽了他的話便含糊的應了一句,很快跌進夢境里去了。(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