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軒轅凌現(xiàn)身
夜紗見她悶頭搭腦的樣子,登時一股火起。遂手指加了幾分力冷言道:“既然你不肯交待,我便只當沒救你好了!”說著,她另只手已經(jīng)翻掌而出,帶出一團火灼便向著七月額頭兜去。 珊瑚一見忙伸手攔住,抬肘間低喊:“jiejie!你可記得當初應(yīng)過我什么?”說著,她架肘一扛,夜紗松手后退了幾步,面上陰晴不定。半晌微哧道:“她算是無辜么?若她算是無辜,那我叢山鎮(zhèn)因她動法而白白死掉的人,又算是什么?” 七月聞之渾身一抖,原本紫黑的面色越加慘灰。珊瑚看著七月,低語:“你到底何人?難不成真是蕭無仰那廝的老婆?” “我不是?!逼咴碌吐曢_口,“我當真不會馭靈,而我也萬萬沒有料到……”她說著,眉頭緊蹙,那疼痛已經(jīng)席卷而來。她沒有掉淚,疼痛太強烈,逼進骨髓卻帶不出淚花。眼底干澀,只覺痛潰哀絕,她的悲傷只因他們離別,但這悲傷,又如何展現(xiàn)在珊瑚與夜紗面前? “不錯,之前我與蕭無仰被困行馭館,后來因行馭館大火我們逃了出來。我并不會馭靈也并不他的娘子,這事與他半點無關(guān)聯(lián)。”七月突然抬起眼看著夜紗,一字一句的說,“至于其他,我不會再說了……” 她每一說個字,胸口起伏而牽起巨痛,嘴唇已經(jīng)泛起不正常的嫣紅。身體的疼痛可以讓心里的疼得到緩解,她表情寧靜,甚至是空洞,態(tài)度決然而明顯。便是要殺要剮,也悉隨尊便。不想說的,一個字也不會吐出口! 她擔心流火,但不會再像前幾日初醒那般失控。這幾日她身體昏潰,意識封存在軀殼里,不斷的在黑暗里掙扎,卻也因此經(jīng)歷了最大的凄哀。所以當她再度醒來,再不會失控再不會沖動,所剩的只有空蕩蕩的疼。 流火所受的,不是來自于身體的重創(chuàng),而是來自于心靈的打擊。正是因此,她比任何時候都希望他能一飛沖天,再也不要回來,再也不用面對。哪怕今生他們無緣再見! 夜紗聽了面色更沉,盯著她指節(jié)咯咯作響。正在此時,忽然聽得外頭有一個蒼老的女子聲音:“大小姐,京里來人了。正在前堂候著呢!” 兩人聽了面色一凜,表情亦變得出奇默契起來。夜紗轉(zhuǎn)身向外走,珊瑚微嘆一口氣繼續(xù)坐著未動,只盯著七月看。 夜紗出了門,沿花徑往前堂里走。近了臘月,這里地處東北亦十分寒冷。早梅已放,晚菊未凋,整個院子倒也花團錦簇。夜紗直至正堂,見屋內(nèi)站著一個碧色人影,她唇角微微帶了笑,但眼底卻閃出幾分詫異來。 “我道是哪位,原是南宮家的二小姐,風塵仆仆而來。夜紗未能遠迎,實在是罪過?!币辜啽持?,作勢對著屋內(nèi)陪著的下人斥道,“如何也不端好茶來,許以為是我怠慢了貴客?!?/br> 對面是個十五六歲的女娃兒,臉上猶帶幾分稚氣,大眼分外靈動,嘴唇很是豐厚。眼角飛揚猶帶幾分其父的影子。一件白色的短襖,寬袖外罩錦鍛織花袍,下襯了條綠色的長裙。頭發(fā)團梳,下編粗粗的辮子甩在身側(cè),一見了夜紗帶了幾分笑意:“小仙冒昧擾了jiejie的清靜已是不該。jiejie再這般客氣,更讓小仙無地自容了。聽說jiejie這里月前出了事端,所以特來問候?!?/br> 此人正是南宮修的二女兒,這南宮修生了四個丫頭。長女小妖,次女便是這位小仙,三女及四女皆未成年養(yǎng)在深閨。長女一向隨侍父親身邊,這次女倒甚少露面。想不到今天倒是她過來了! “想不到消息倒是傳的快……叢山鎮(zhèn)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我們影家自會解決,實不敢勞煩南宮大人插手?!币辜喲劾镩W了幾分不耐,也不招呼客氣,徑自往邊上的椅子上一坐。接過下人端來的茶飲了一口道,“之前我與珊瑚上京,已經(jīng)向軒轅大人傳達了意愿。我們姐妹荒夜游民早已經(jīng)習慣,只會一些小小伎倆實在難登大雅。便是將來有人尋仇,步了那衛(wèi)星蘭的后塵也只能嘆一聲無奈,實在無力為大人奔走?!?/br> “jiejie誤會了,之前二位上京,我爹已經(jīng)明了二位的意思。此番小仙不是來請二位出仕,而是來問一個人?!毙∠晌⑽⒁恍Γ劢秋w揚帶出幾分柔媚。 “哦?”夜紗微揚了眉,冷笑道,“我這里皆是粗人,哪堪南宮小姐千里來詢?” “是一個丫頭,十三四歲年紀,非我凌佩人士。身無馭術(shù)卻自帶妖力,當初我爹將她帶至行馭館,后來蕭無仰與其一并出逃。自往東來不知所蹤,月前叢山鎮(zhèn)掀起熾火,沿湖灼燒,館內(nèi)接報。是jiejie將其收留,如今正在府中?!毙∠赡?,微踱了幾步,“jiejie既非館中人,亦不管江湖是非。此人是我行馭館要的,麻煩jiejie移交!” “這人已經(jīng)死了,扔在鎮(zhèn)東亂葬崗,你自己翻骨頭去吧?!币辜嗧郏瑵M臉不耐,“來人,送客!” “jiejie欺我年幼,如何這般打發(fā)人?”小仙也并不惱,她與其姐性格大大不同,小妖一向跋扈凌利,爭強好勝。而她因自幼身體較弱,上頭還有個jiejie,自然也輪不到她。只是最近小妖心情差的很,連她爹也差遣不動,只得讓她出面奔走。她繞了發(fā)梢,歪著頭道,“人自在jiejie院中,如何不讓她出來?” “南宮小仙,我看你是南宮修的女兒給你幾分臉面。別說人不在這里,便是在我這里,我不肯給你又能耐我何?”夜紗眼中火光疊現(xiàn),方才在七月那里受的悶氣皆數(shù)發(fā)作出來。 “小仙法血不濟,馭術(shù)更是平平。又無靈物傍身,當然人微言輕了?!毙∠尚π?,“只是小仙受了爹爹的囑托,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大老遠過來,總不好白逛一場!” 夜紗見她這般言語,心里已經(jīng)加了幾分防備,眼眸微睨道:“你又帶了哪路高手潛藏在外啊?” “高手自是談不上,不過小仙敢自行上門,哪能沒個周全?”她說著嘿嘿一笑,指尖一掂,從袖里摸出一朵薔薇似的紅花來,在臉上輕撫了兩下。 夜紗一見冷笑:“原來絞靜瑤親自上門,難怪你有恃無恐!”她說著,突然翻手向著小仙,指尖挾氣,“你出了這門么?我先拿了你,也好與你爹好好談?wù)?!?/br> “影姑娘好大的脾氣,不顧令妹死活了么?”夜紗還未鉗住小仙,身后已經(jīng)傳來一聲低語。這聲音來的突然,讓她的身子生生剎住,面上登時變了顏色。扭頭之間,一抹銀光已經(jīng)抖進來,來的正是軒轅凌! 他手間扼著珊瑚的脖子,而在他身后,卻是他的靈物江葦。她肩上扛著個不死不活的,正是那謊話連篇又說不圓的死丫頭! 軒轅凌銀發(fā)松松綰個髻,余的皆隨意披散。面上帶出幾分譏誚:“常聽人說,影氏姐妹,合法無敵。不過這分開來,實在是……嘖嘖嘖……不怎么樣!” 小仙瞟一眼軒轅凌,輕輕笑道:“夏七月不正在這里么?jiejie果然是欺我年幼?!?/br> 珊瑚有幾分窒息,面孔憋得通紅。方才他來的詭異,她竟然無覺。待她反應(yīng)過來,軒轅凌已經(jīng)侵入阻她六脈,生把欣雅逼在她體內(nèi)出不來!最近她練融血,常把欣雅主靈放進六脈,如此正讓軒轅凌拿個正著! “別亂動法?。坎蝗晃沂值紫率Я顺伤?,倒是不好了?!避庌@凌冷哼著,“你一向自恃強火,卻不肯替行馭館出力。到月耀幾次三番吞吃強靈,搞得將軍十分頭疼!如今連人都不放過了,便是你們這種不服管束的馭者,才令天下馭者蒙羞!” “放你娘的狗臭屁!”夜紗暴跳如雷,瞪著軒轅凌道,“以強靈增功,你沒做過么?如今全賴到我們頭上,真真是讓人惡心!” 七月軟綿綿的掛在江葦肩上,她的手象鐵鉗子一樣勒得她幾乎斷氣。之前是妖靈自相殘殺,如今輪到馭者了。原都是一樣的,各為利益爭奪不休。好沒意思??! 她視線有些微微的模糊,此時的身體狀況豈由得人這般顛三倒四,只覺意識又開始漸漸處于游離的狀態(tài)。便在半昏半醒之間,忽然聽得夜紗揚起的音調(diào):“軒轅凌,你再不放我meimei……我只好……” 這一聲“軒轅凌”生生將七月昏敗的意識拉了回來,頓時令她精神一激,抬頭凝目看著前面的背影。飄散的灰白頭發(fā),修長微瘦的身形,竟有種似曾相識之感……軒轅凌! 而此時夜紗突然手風一抖,她與小仙只有一步之遙。之前因軒轅摁了自己的meimei讓她剎亂了陣腳。但此時又因激怒,惡向膽邊生,動作其迅無比。言語剛畢,人已經(jīng)切去! 江葦見狀身子急向前沖,而這時夜紗的手已經(jīng)鎖向小仙的喉嚨。但更快的是,那南宮小仙在瞬間開始扭曲,笑意連帶面容都呈出水波紋,接著“嘩”的一聲,竟化成一大灘水亂濺而傾! ***************** 今天粉票到五十了,晚上會給大家加更,估計要到十點以后。感謝大家一直的陪伴與支持,一直為我投票寫評,還有好多打賞,我都有點不好意思。我爭取這個月更的比上月多啊!(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