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程愿驚訝道,“這么快?” “可能都急著過年放假,一個個效率激增,難得直入主題不說廢話,晚餐也都不聚了?!痹S時懸在電話那頭說,“你在哪兒呢?我來找你。” 程愿說:“酒店樓下,我剛下來?!?/br> “嗯,等我?!?/br> 許時懸的車沒一會兒便開到了酒店門口。 他敲了敲司機椅背,給對方轉(zhuǎn)了個大紅包,讓對方之后不用再管,可以放假了,接著便下車朝程愿走去。 程愿笑著朝他走過來,一見他便問:“那我們今天要趕回去嗎?” “算了,明天回吧,來來回回的太累?!痹S時懸自然地牽上他的手。 而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不上不下,吃飯和休息有點早,其他又沒什么別的事。 許時懸便說:“要不逛會兒?” 程愿原本也是這個打算:“好!” 許時懸便替他攏了攏帽子圍巾,牽著人往江邊去了。 申城和燕城的城市氣質(zhì)大不相同,行走其間便頗有感受。 不過程愿雖然在申城也算待了七年,可他那幾年基本都在j大附近盤旋,生活簡單得不行。 所以他對申城并不怎么熟悉,都是跟著許時懸走。 反正許時懸在哪里,他就覺得哪里有意思,倒是也無所謂。 不過走著走著,許時懸腳步微停,偏過頭問程愿:“要不要回學(xué)校看看?” 其實程愿對學(xué)校的歸屬感不是很強,不是說他沒有母校認(rèn)同感和榮譽感,他在別處看見j大相關(guān)的信息都會駐足停留,也會為學(xué)校取得的成就而愉悅。 只是……他在j大那幾年,恰好和他人生中最黯淡的那段時光重合。 從爺爺生病到病重再到去世,以及之后程愿久久無法從這種傷懷中剝離,全都是在這段時間。 所以每每程愿回憶起在j大的那段時光,感覺總是布滿了忐忑和陰云。 如果是他自己一個人偶然來到申城,他估計也不會想要回j大看一看。 可如今許時懸在身邊,更重要的是他本科也是j大的學(xué)生。 這是兩人在過去難得能扯得上勾連的緣分。 程愿便點了點頭,笑著應(yīng):“好啊?!?/br> 半小時后,兩人打車來到j(luò)大門口。 學(xué)校大門一如往昔,深厚沉重地屹立在冬日風(fēng)中。 兩人都是舊日校友,刷了身份證之后便輕易進了學(xué)校。 只不過今年已經(jīng)到了尾聲,外出的學(xué)子多要歸家,學(xué)校里清清靜靜的,人少得幾乎看不見。 而百年學(xué)府的磚瓦草木,見證了無數(shù)人來來去去的更迭變換,也不會因為這一兩年的時光有什么改變。 和記憶中還是一樣。 許時懸牽著程愿沿著學(xué)院路慢慢往前走,走過常綠樹蔭、走過紅墻教學(xué)樓、走過微波輕漾的湖邊…… 分明是很熟悉的每一步,是兩個人各自都很熟悉的每一步。 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牽住了對方的手,這在從前是完全無法想象的事,所以竟在熟悉之中又摻雜了一絲陌生的感覺。 許時懸看著經(jīng)過的教學(xué)樓,眼前的畫面好像忽然閃回到了當(dāng)時,他依稀看見了程愿抱著書本上下課的模樣。 經(jīng)過食堂時,又好像見到他在餐椅前慢吞吞吃飯的樣子。 …… 如此種種很多很多,每經(jīng)過一個地方,他似乎都能回溯腦補出那些年程愿是不是也在這里待過又走過。 而他的畫面中其他人全都是模糊的虛影,只有程愿一個人清清楚楚。 “許時懸,你以前會去食堂吃飯嗎?”忽地,他聽程愿輕聲開口問道。 許時懸回:“當(dāng)然了,本科好幾年,肯定食堂吃得多?!?/br> “那你也住學(xué)校嗎?” “對啊,你這問得都是什么話?!痹S時懸捏了下他的臉。 程愿抬眸看他,笑著說:“我還以為以你的條件,不會擠學(xué)校宿舍,天天有司機接送,餐餐也有專人配備呢?!?/br> 許時懸無奈道:“我是來上學(xué)又不是來當(dāng)大少爺?shù)?,那也太夸張了。?/br> 他們家不主張高調(diào),許時懸來了這邊之后,家里除了有讓人保護他的安全之外,并沒有什么其他安排。 而聽他這么說,程愿輕輕地‘哦’了一聲。 言語間有一點點淺淺的失望,因為他心想許時懸既然和大多數(shù)學(xué)生沒什么兩樣,在學(xué)校的時間也這么長,那怎么就沒有碰見過呢? 這么沒有緣分的嘛…… 程愿不死心地問:“那你那時候在學(xué)校受歡迎嗎?我好像都沒有聽說過你?!?/br> 他覺得就算許時懸低調(diào),但以他的條件,人氣肯定不差。 可他不提還好,一提許時懸就忍不住咬了咬牙,這人什么金魚腦袋,真是忘得干干凈凈啊。 許時懸暗暗呼了一口氣:“那是你太兩耳不聞窗外事了?!?/br> “好叭,好像也是?!背淘赶胂胍彩?,那時候他都沒空也沒心情關(guān)注學(xué)校里多余的事。 正此時,兩人走到了湖邊禮堂。 他們計院的畢業(yè)典禮一向都是在這里辦的,不過禮堂門關(guān)著,兩人便沒進去,繞著外圍繼續(xù)往湖邊走。 走著走著,正好看見附近有個自動販賣機。 而他倆走了一路也渴了,許時懸便過去買水。 這用不著兩個人,程愿沒去,自己先在禮堂背后的湖邊長椅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