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而且他開口時先稱呼的許時懸,而不是當(dāng)事人程愿,儼然是把程愿當(dāng)成了附屬,許時懸才是做主的人。 一旁的項敬則見事情大約有轉(zhuǎn)機,趕緊邁步上前。 可在他開口之前,程愿按住許時懸,絲毫不給面子地冷聲開口道:“不稀罕他道歉,我跟他說過了,從這里跳下去游到對岸,我就可以不放在心上?!?/br> 程愿此言一出,項家兄弟臉色難看下去,項政更是沒想到,先前看起來這樣溫吞一個人物,居然這么驕橫?! 就連邵遇和方艾聞言都不禁看了程愿一眼。 倒不是覺得有何不妥,以程愿的性格,必定事出有因才會如此,只不過還是有些驚訝。 而程愿頂著眾人的目光,沒被許時懸牽著的那只手無意識攥了攥,他甚至不敢側(cè)目去看許時懸的神情。 他記得孟呈說過,許時懸討厭囂張跋扈的人,當(dāng)然估計誰都不會喜歡。 他原本也不想當(dāng)著方艾和邵遇他們的面做什么,他真的對他們印象很好,結(jié)果卻在人家的宴席上鬧事。 也不知道會不會因此連累許時懸一并遭受非議、臉上無光。 可事到如今,他管不了這么多了。 反正事情都是他做的,人也是他要得罪的,和許時懸沒什么關(guān)系,不至于有誰會算到他頭上,就算現(xiàn)在許時懸縱著他,也只是因為受他蒙蔽而已。 日后分了手,他們也都只會祝賀許時懸幡然醒悟脫離苦海,如今種種,最多算是許時懸識人不清。 項政果然為難道:“程先生,您這未免也太過——” 可他話沒說完,許時懸輕飄飄看向他,道:“剛才的話聽不懂?” 項政的話剎那遏制在了喉頭,并且在這瞬間,他也想到了項敬之前為了賈銀落去圍堵過程愿的事,當(dāng)時許時懸便給了他們警告。 由此看來,這冤仇估計是不能輕易了結(jié)了,項政權(quán)衡再三,最終踢了項敬一腳:“還不快給我滾下去,不游夠兩圈不準(zhǔn)上來!” 項敬聲音一下子拔高:“哥!” 喊完他又試圖看向邵遇,可邵遇卻在和方艾小聲聊著什么,完全沒要注意他的意思。 項敬頓時自知孤立無援,今晚這事是免不了的。 他呼吸微沉,撒氣似的又甩下西裝蹬掉鞋子,憋屈地對程愿說:“那希望你記得你的承諾——啊呀!” 話剛說到這兒,還沒聽到程愿的回答,便被項政一腳踢了下去。 這時邵遇向身后人使了個眼色,對方領(lǐng)命安排救生船去了,不會中途去載他,只是免得出什么意外。 項敬在水里撲騰著往對岸游,弄出很大的動靜,項政見狀臉頰抽了抽,但這時也再說不出什么冠冕堂皇的話,只對他們再點了點頭。 許時懸面色不虞,沒有回應(yīng)。 程愿依舊垂著眸,側(cè)臉對許時懸說:“走吧?!?/br> 邵遇此時也笑著說:“那不如我們先回去?” 許時懸牽著程愿,對邵遇道:“你們回吧,我們先走了?!?/br> 只不過臨走之前,許時懸礙于禮數(shù),好歹還是去向邵老爺子賀了壽再告辭。 程愿沒去,趁著這個間隙,他到底是對一旁也沒離開的方艾說:“方小姐,麻煩你代我替邵先生說一聲抱歉?!?/br> “抱歉什么?”方艾反應(yīng)了一下,又注意到程愿的稱呼都變了,估計是心里有些難受,她失笑道,“誰都知道項敬是個傻缺玩意兒,再說也沒影響宴席,都是小事,你別放在心上?!?/br> 程愿點點頭,想了想又道:“還有那個案件,也麻煩你了?!?/br> “我收了律師費的,還不少呢,那就是我該做的工作?!狈桨肫疬@個案子,也十分憐惜程愿的遭遇,但她不是煽情的人,便只拍了拍程愿的肩,輕松道,“倒是你,這下煩惱都消掉,從今往后可要順順利利的?!?/br> 程愿聞言一頓,對方艾笑了笑:“謝謝?!?/br> 這話之后,他便沒再多說什么。 而在等許時懸出來的這段時間,項敬被逼游湖這件事儼然已經(jīng)發(fā)酵了出去,經(jīng)過的人無不眸色驚異地望向程愿,似乎都沒想到他會和看起來大不相同,居然這么霸道? 而且他這做法,未免過于狐假虎威仗勢欺人了吧? 許總居然喜歡這樣的?還是之前壓根兒就沒有看清這人的真面目?應(yīng)該是這樣的吧。 那照這么看來,估計也長久不了。 許時懸出來時,對于周遭各式各樣的目光完全無視,拉著程愿便離開了此處。 上車之后,他這才問程愿道:“剛那傻逼跟你說什么了?” 程愿沒隱瞞,但也沒有說得很詳細(xì):“給賈銀落打抱不平?!?/br> 許時懸聞言頓時滿面郁氣,剛想再問點什么,結(jié)果程愿又道:“其實我沒因此不開心,但我就是看不慣他那樣,故意想為難他的?!?/br> 許時懸聽著這話感覺不太對,程愿這怎么還把責(zé)任往自己身上攬? “這關(guān)你什么事?”許時懸說,“他自己狂妄在先,這是他咎由自取,而且這才哪兒到哪兒,泡水里還遠(yuǎn)稱不上為難?!?/br> 程愿見許時懸絲毫沒有責(zé)怪他在他人場合行事不妥的事,一時哽住。 他有些失望道:“好吧,我知道了。” 說著他又叮囑了一句:“這件事到此為止吧,你別多做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