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但他對于眼下這種狀況著實經(jīng)驗匱乏,是以一時之間只愣愣地眨著眼,好似全然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只能任由對方作亂。 許時懸見他突然這樣乖順,心中越發(fā)滿意。 只不過這家伙讓他吃癟這么多次,他可不會這么輕易放過他。 認識許時懸的人都知道,他是個報復(fù)心極強的人,所以懲罰才剛剛開始。 許時懸鼻尖漸次向下,同程愿的肌膚只是毫厘之間,呼吸起伏間像是羽毛在輕輕地刮。 一路從表層吹拂到了骨頭縫里。 程愿感覺頭皮都麻了,他不太受得了,想伸手推開,卻又見這人在他脖頸間嗅了嗅說:“好香,白桃味的。” 經(jīng)他提醒,程愿這才想起,他剛剛泡澡時好像是隨手拿了瓶精油滴了點在水里,原來是這個味道的嗎? 但接下來,他卻沒有心思去糾結(jié)這個問題了。 在肩胛感覺到一陣尖利刺痛時,程愿驀然又想到了對方的微信頭像。 都喜歡咬人。 而自此開始,接下來的一切似乎都順理成章。 許時懸拿回了主動權(quán),程愿便才終于像一開始打算的那樣,只需要配合就好了。 尷尬的氛圍漸漸趨于潮熱,就像南城六月底的天氣,又濕又黏,卻又總是無時無刻無孔不入地包裹著人們,叫人透不過氣來。 程愿幾次想逃離,卻又幾次被留下。 忍無可忍之時,腦中零散地想,不是說他是雇主,要聽他的命令嗎?那現(xiàn)在為什么讓他停他不停! 每每出口想要質(zhì)問,卻都會被吻得句不成句。 眼冒金星昏過去之前,程愿滿心盤旋著懷疑,他這個錢真的不是花來找罪受的嗎?! 而他找的這個人,似乎也不是能夠輕易被驅(qū)使的,更像是一匹不受控制、為所欲為的狼。 …… 程愿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他像是一個孤獨的旅人,卻誤入鬣狗環(huán)伺的叢林,好像隨便哪一匹都能隨時撲將上來咬下他的一口血rou。 在他瀕臨極限之際,那些鬣狗卻忽然消失無蹤,好像是受到了威嚇,他被一只威風凜凜的狼納入了保護范圍。 可再一環(huán)顧,四周好像都是冷冰冰的囚籠,他安全了,卻沒有自由了。 而那頭狼,也一直在暗處幽幽地注視著他。 夢到這里戛然而止。 程愿眼球快速轉(zhuǎn)動,最后突然一個抽搐,猛地驚醒過來。 程愿睜開眼,有些失神地望著天花板。 “怎么了?做噩夢了?” 身側(cè)忽而傳來一道詢問的聲音。 程愿偏頭一看,發(fā)現(xiàn)身側(cè)的人不知何時已經(jīng)醒了,正撐著腦袋注視著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見他看過來,又伸出一只手過來將他攏進懷里。 程愿剛開始沒什么反應(yīng),可過了一會兒稍稍清醒點之后,突然覺得兩人這姿勢有些奇怪。 就……沒必要吧。 程愿想了想,默默地翻了個身,準備下床。 不想那只手臂又挪到了腰間把他給箍了回去:“還早呢,才七點,再陪我睡一會兒。” 程愿其實有點想說,我是能接著睡,但你其實可以走了。 只是對方腦袋親昵地在他背后蹭了蹭,叫他覺得如果這樣說是不是有點過分? 不過這倒叫他也想起來了,昨晚這人才更過分! 花錢的程愿突然氣不打一處來,他在被子里蹬了下對方的腿:“你放開我?!?/br> 許時懸經(jīng)過上次的教訓,半晚上醒了好多次,回回看程愿還在身邊睡著沒跑他才又接著睡,但沒一會兒又會醒一下,是以一晚上沒怎么睡實在,這會兒正迷瞪著。 說話間仍帶著鼻音:“干什么?用完就扔???” 程愿幾下掙不開他,渾身更是酸疼得慌,只能暫且放棄,沒好氣地說:“那不然還要給你五星好評嗎?!?/br> 許時懸一聽便知道他這是回過味兒來了,但他也被氣了這么多次,算算賬怎么了。 只不過許時懸這會兒心情不錯,并不打算火上澆油。 他將人團吧團吧抱進懷里,及時轉(zhuǎn)移了話題:“還沒問你呢,怎么又跑這兒來住著了?” 程愿斜看了他一眼,到底是回答了一句:“閑著沒事當是旅游?!?/br> 許時懸悶悶地笑了一聲,忽而心思一動,微斂著神色,問道:“旅游的話,范圍就只在南城嗎,有沒有想過去更遠一些的地方逛逛?” 程愿微眨的眼睫頓時停滯。 片刻之后,他情緒不怎么高漲地問:“比如?” “申城、榕城……”許時懸依次列舉了幾個地方,最后他睜眼看著程愿的側(cè)臉,微微屏住呼吸,不動聲色地提,“或者燕城?!?/br> 第10章 “沒想過?!背淘改瞄_許時懸在他腰上作亂的手,不感興趣地回答。 “別動,給你按按?!痹S時懸替程愿揉起了負擔過重的腰,又問,“為什么沒想過?” 程愿興味索然地說:“麻煩?!?/br> 一直以來,程愿的生活幾乎規(guī)律到了枯燥的地步,從前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買房,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 但現(xiàn)在這個愿望已經(jīng)沒有意義,也就沒有必要再實現(xiàn)。 除此之外,他沒有任何非做不可的事。 或許也有,但程愿不打算去細想,他只需要從現(xiàn)在起,隨心所欲地過下去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