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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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她的童年,確實什么都不曾缺過,沈家大小姐的頭銜高高懸掛在空,她有數(shù)不盡的珠飾,應有盡有的羅裙,但卻自幼喪母,父兄遠在朝京。 那個花白胡子的老頭,雖疼愛她,但早年日夜忙碌,常留她一人與奶娘獨守空府,直到她六歲那年,隔壁程家搬來為鄰,她認識了程見書,童年也算有了玩伴。 沈窈不知道她是在哭這書中的沈大小姐,還是她在現(xiàn)實時日日抱怨的母親,隱形無用的父親,為人第二世,衣食富足卻仍然心境貧苦。 有些東西,一旦過了需求的年紀,哪怕再去彌補也已無濟于事。 可溫綽卻是與她截然不同的存在,他在人群之中矚目長大,得到了很多愛,也懂得怎樣去愛別人。 只是性格使然,讓他有些別扭難以言表。 可忽然失去記憶反而讓他變得坦誠,一時讓她都反應不過來這還是那個人。 “這么苦么?”他不禁也皺起眉頭。 把姑娘都苦出淚來了。 “難道是我熬得缺了火候?”說著,他竟從她手中奪過碗,輕輕抿了抿碗的邊緣。 “你……”沈窈頓時覺得臉燒得厲害。 那是她喝過的地方啊,他這人怎么…… 只見他面不改色,烏色的睫羽眨如輕扇,面色懊惱:“都怪我不記得了,這藥應當沒什么問題,我只是按照習慣去熬的,可能稍微火輕了些。” 他不知他現(xiàn)在這副無辜模樣有多么讓人見憐,先別說他的藥熬得沒什么問題,現(xiàn)下就算有問題,沈窈也一時說不出半句狠話了。 她都沒想到過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少爺竟然還會熬藥。 說完他如約將冰柱遞到她手心。 冰凌剔透的結(jié)晶感受到她手中的灼熱,滴滴化作水從指縫中墜落,沈窈望著出神,只覺得內(nèi)心的冰也在此時融化。 別人對她好不過看她是沈家的小姐,恭敬她三分。 她看著不拘小節(jié),卻是個心中豎著高墻的人,任憑誰也只能站在墻外探聲敲望也不開門。 可溫綽卻是個不講禮節(jié)的,他擅自從墻外爬到高處窺探她,卻嘴硬說自己只是瞧瞧里面的風景,驚鴻一睹卻是讓她再難忘懷。 “夜深了。”他忽然開口。 沈窈這才回神發(fā)現(xiàn),手中的冰凌已經(jīng)化作了地上的一灘水。 “嗯,該休息了?!痹捳f出口,沈窈才想到現(xiàn)下最要緊的事。 床榻,只有一張。 “那我能和阿窈一起睡么?” 果然這人下一秒就露出了狐貍尾巴。 他嗓音很輕,用的是商量的語氣,面上卻看起來楚楚可憐,讓人無法拒絕。 “……”她還能拒絕嗎。 她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了塌上,也就說明,是他將她抱上來的,他都大方把床讓給她了,她現(xiàn)在要是不分給他一半,好像也有些說不過去。 “好吧,但你不能靠我太近。” 她終是松口讓他上來。 結(jié)果他一上來就鉆進了她的被窩里。 “不要靠太近??!” “可是我也想蓋被子……” “那你上你那邊蓋不就是了?!边@床棉被也不小,蓋兩個人中間留條縫都綽綽有余。 “可你這邊暖和,我方才出去了……現(xiàn)在”說到一半,他甚至頓了頓,才緩聲:“渾身冷?!焙喼蔽乙姫q憐。 完了,她還就吃這一套。 “那你.” 她話音未落,就見他安詳?shù)拈]上了眸子。 “.” 算了,反正他們也沒有脫衣服,深山孤院里也沒人知道他們睡在一起。 心想著,沈窈便也和衣躺下。 她身上熱氣重,腦袋又昏昏沉沉,頭一沾枕頭便睡了過去,可這被子十分厚實,她喝了藥出汗不一會兒便覺這被子中悶熱難耐。 于是她掙脫著將胳膊伸了出來,又露出條腿,寒意立刻席卷進來,卻又有些冷,半睡不醒中她只好又縮回被窩,來回幾趟拿進來也不是,伸出去也不是,實在讓人痛苦難熬。 直到一雙帶著涼意的手貼上她的眉梢,將她眉心的川字一并撫平。 她不知自己因為悶熱來回翻身,早把被子一并都卷到了自己身下,可憐身邊的人只能裹著薄毯縮縮在一側(cè),又不敢起來爭搶棉被。 但溫綽卻瞧出她眼下不好受,額頭的溫度仍然燙著,她現(xiàn)在不應該裹這么多被子,反而應該散散熱。 可這屋子里卻又不是一般的冷,不蓋被子顯然風寒會更重。 一個念頭突然從腦中閃過,少年那雙瀲滟的眸子在黑夜中眨了眨,只遲疑了半刻,勇氣就戰(zhàn)勝了那所剩無幾的驚惶。 將被子一并拉過來掩了掩,他大著膽子將少女輕輕攬入懷中,他半天沒蓋被子,身上涼,正好能幫她降降溫。 而沈窈卻是無意識的,感覺到身側(cè)有涼意,下意識又向里靠了過去,頭枕上他的臂彎。 肩臂扯動了傷口,溫綽不禁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可身子卻仍然僵持著一動未動,少女發(fā)頂?shù)能跋憧M繞鼻前,他聽到自己如鑼鼓般震天響動的心跳,有那么一瞬間他腦海中甚至都躍出了他見過的沈窈往日的畫面,但又轉(zhuǎn)瞬即逝,消失不見。 溫綽自醒來沒有一刻如現(xiàn)在這般想要回想起之前的事,他之前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又對她如何?那郎中說他們兩情相悅,他喜歡極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