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施主，請你自重……”

    “不重，人家最近已經(jīng)在刻意控制飲食減肥了，只是偶爾看見美味的點(diǎn)心偷吃一兩口而已，身子輕巧得很，不信你抱抱我？”

    “阿彌陀佛……”難了閉目念誦一句佛號，而后猛地推開朱慈曌，扯過那張羅紋紙，放在燭火上點(diǎn)燃，直至燃盡方才拋灑飛灰，不冷不熱道，“因?yàn)檫@張紙，貧僧可以饒朱施主一命?！?/br>
    “哈哈哈，你不會以為我只有這一張吧？”朱慈曌捂著嘴嬌笑道，“其實(shí)正因?yàn)檫@張紙，才讓我更加喜歡你……長得俊俏，心腸又狠，和我最是般配。你武功也很高，與女帝劍圣齊名，江湖上的名頭非常響亮，我父王也定是歡喜得很，所以就算你把這城里的人都炸死，我也不會揭發(fā)你，反而我會幫你殺人?！?/br>
    “朱施主，你恐怕是誤會，我并非是在殺人，而是在救人?！?/br>
    “救人？把他們炸成灰再超度，助他們早登極樂嗎？這說法倒是新奇有趣！”

    “他們或許現(xiàn)在理解不了，但以后總有一天會感謝我的，”難了雙手合十，滿臉悲憫道，“很多時候，看似邪惡的行為，其實(shí)是最大的善意。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我愿以身飼魔，掃清世上的魑魅魍魎，還大地白茫茫一片真干凈！”

    朱慈曌扯掉腰帶，扯出藏在腰帶里的軟劍，翹起朱唇，無所謂地聳聳肩膀道，“隨你怎么說，隨你怎么做，這些我真的一點(diǎn)都不關(guān)心……”

    難了盯著手提軟劍的朱慈曌，雙眼微瞇道，“你要?dú)⑽?？?/br>
    “不！”朱慈曌隨手將軟劍扔在地上，慢慢解開胸襟扣子，退掉絲滑的綢衣，蹬下金絲繡花鞋，光著腳踩在地上，一步步走向難了，右手輕撫在難了的胸膛上，用力一推，右手按在木桌上，壓爛先前咬過一口的如意糕，雙頰飛起兩團(tuán)紅暈，柔聲道，“我只是要得到你！”

    難了緊閉雙眼，別過臉去，額頭滲出顆顆晶瑩的汗珠，低聲念誦佛經(jīng)道，“阿彌陀佛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大師，我聽說你是紅塵行者，在俗世中煉心，酒rou不忌……”朱慈曌突地扒開難了的僧袍，咬了咬嘴唇，食指在難了胸口的那道灼傷疤痕上來回劃著圈兒，媚眼如絲道，“那便把色戒也破了吧，你看我一眼，我不信你還能兩眼空空！”

    難了速即閃避到一旁，仍舊緊閉雙眼，喉結(jié)蠕動幾下，沉聲道，“朱施主，你是郡主，何需這般自毀清譽(yù)……”

    “清譽(yù)？”朱慈曌眼底閃過一絲瘋狂，冷笑道，“皇家兒女怎會在意這些東西，實(shí)話告訴你，此次若是我大伯活著回到了京都，我就要嫁給一個渾身sao臭，滿臉瘡疤的將軍……你口口聲聲說要普渡世人，那便先渡一渡我吧！”

    “朱施主若是真不想嫁給那位將軍，大可趁著白馬關(guān)大亂，逃離所有人的視線，遠(yuǎn)走高飛，隱姓埋名……”

    “那可不成，我已經(jīng)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又怎么能吃得了粗茶淡飯的苦……所以，我只能找一個好看的，武功又高的，能夠保護(hù)我的人，而大師您……正好就是這樣的人，咱們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命中注定！”

    難了嗅到朱慈曌身上那一縷暗香漸近，沉沉地嘆了一口氣，“朱施主，請恕貧僧愛莫能助，時辰不早了，快些回去吧……若是你一意孤行，那就不要怪貧僧不客氣了！”

    “千萬別客氣！”朱慈曌解開褻衣，光著身子撞進(jìn)難了的懷中，雙眼迷離道，“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難了無奈地?fù)u了搖頭，正要運(yùn)起內(nèi)力震開朱慈曌，卻發(fā)現(xiàn)竟是難以聚集半滴內(nèi)力，越是強(qiáng)運(yùn)功法，身子越是癱軟無力，扭頭看向地上化為黑灰的羅紋紙，面色陰沉道，“你在紙上加了東西？”

    朱慈曌一把將難了推倒在禪房的竹床上，俏臉緋紅道，“想要迷倒您這樣的高僧，自然不能單憑我身上的香味，還得加點(diǎn)香料。湊巧，我的仆人里正好有人帶著亂花漸欲……大師，明月朗朗，曲徑幽幽，莫要負(fù)了良辰美景??！”

    話音一落，青色的床簾紗帳驟然落下……

    這一夜，白馬關(guān)內(nèi)炮火連天，連綿不休，祝國寺的禪房內(nèi)亦是如此。

    直至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城內(nèi)的炮火方才驟歇，蘑菇云盡皆散去。

    快意巷中央，申小甲身上的紅衫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了，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幾十名灰頭土臉的百姓，又望了一眼南城門外已經(jīng)烏泱泱列著軍陣的唐國士兵，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思忖片刻，忽地想起難了，隨即帶著幾十名百姓匆匆趕向祝國寺。

    快速將百姓安頓好之后，申小甲在一名小沙彌的帶領(lǐng)下來到禪房前，剛剛舉起右手想要敲門，卻忽地愣在了原地。

    禪房木門嘎吱一聲先一步打開，難了雙手搭在門閂上，儼然一副剛剛起床開門的樣子，身后站著衣衫不整的朱慈曌。

    申小甲面色僵硬地笑了笑，表情怪異道，“你們這是？”

    “我們是比夫妻還要恩愛的情侶……”朱慈曌突地抱住難了的脖子，揚(yáng)起鼻尖，搶先答道，“你有意見嗎？”

    申小甲干笑兩聲，連連擺手道，“不敢不敢！”

    難了一把推開朱慈曌，眉頭緊皺地強(qiáng)辯道，“申小施主別誤會，昨夜朱施主來找我研討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