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就比如現(xiàn)在,外面篝火升騰,陸今溪從外面端進炙烤的羊rou, 還未端到小幾上,她的腰身就被來人攏住,陸今溪只是不適應地掙扎了幾下,隨即便由著他去了, 她習慣了謝昭離時不時莫名起的興致,她現(xiàn)在一點不想同他爭執(zhí), 謝昭離親昵地湊近身旁人的耳畔,呼吸噴灑:“怎么這段時間這么乖巧?” “做了什么虧心事?”尾音帶著幾分調(diào)侃。 陸今溪伸手將人推開,謝昭離也只是虛虛抱著她,并沒有用很大的力氣,所以陸今溪輕易地退后幾步, 而后抬頭:“若是您現(xiàn)在沒什么吩咐了,我便退下了?!?/br> 這段日子,謝昭離一直讓她貼身照顧他的起居飲食,換言之,他將她當作丫鬟使喚。 陸今溪剛想要退下,謝昭離開了口:“前日,除了你來為我換藥時進過主帳,可還有何人進來過?” 話落,陸今溪眉心緊皺,隨即試探開口詢問:“掉了什么東西不成?” 她并沒有將任何東西帶出過大帳,她只是寫了信件送出去。 “你見過?” 謝昭離驟然壓低的聲音,和猝然靠近的面孔讓陸今溪一驚, 陸今溪下意識反駁:“我都不知道丟失的是何物。” 陸今溪感受地到謝昭離逡巡的視線在她的面容上打量, 良久,謝昭離直起身,抬頭輕撫過陸今溪的發(fā)鬢,語氣含可惜:“我前些日子特意讓人為你打造的銀鏈,你戴上一定很好看,現(xiàn)在,可惜了,掉了?!?/br> 陸今溪側(cè)過頭,躲過謝昭離撫著她脖頸的手, 謝昭離倒也爽快地不纏著她,瞥眼擱置在一旁的羊rou,揚聲:“再去拿壺酒,酒rou搭配,才有味。” 陸今溪奇怪地看他一眼,在營地里,他從不飲酒,因為飲酒難免有時失了分寸,恐會誤事, 但謝昭離自己今日要求的,陸今溪也不去反抗他的要求,她轉(zhuǎn)身朝著帳簾走去,以至于她錯過了她離開時,謝昭離驟然變了的臉色, 等陸今溪端著酒盞回到帳中,謝昭離笑著朝她招手,示意她坐到他的身邊, 陸今溪慢步上前,側(cè)坐下,謝昭離動作溫柔地移過她的身子,二人視線相對, 謝昭離嘴角噙著的笑意在燭火的映照下有幾分朦朧恍惚的感覺, 陸今溪看著他,呈上酒:“您要的酒?!?/br> 謝昭離的視線落在陸今溪在燭火下愈發(fā)明艷的面容,燭火下的美人另有一番風情, 謝昭離大掌撫過陸今溪白皙的面頰,嗓音喑?。骸澳氵@是第二次給我呈上酒。” 陸今溪的沉默不妨礙謝昭離繼續(xù):“第一次是……” 話未盡,謝昭離挑起了陸今溪的下頜,嗓音愈發(fā)低:“第一次是成婚時的合巹酒?!?/br> 陸今溪的面色變了一瞬,謝昭離不放過她面上任何的表情,他繼續(xù)道:“然后,我的結(jié)發(fā)妻子狠狠往我這兒捅了一道痕?!?/br> 話語間,謝昭離帶著陸今溪的手放在了他熱燙的胸膛處,那兒有道猙獰的疤痕, 陸今溪的手下意識地想縮回去,忽的,她的手觸及到一抹冰涼, 陸今溪垂首,隨即詫異地抬眸,謝昭離勾唇望她:“這是你當時傷我的珠釵?!?/br> 陸今溪看著謝昭離含笑的面容,明明他在談及一段對他而言并不光彩的往事,但若是單從他的面容上看,不知情的還以為他在回憶溫暖的往昔。 陸今溪記得這個珠釵,她不想嫁給謝昭離,更何況他之前還欺辱她,要她心平氣和地嫁與欺辱她的人,怎么可能? 就算無法泄恨,她也要謝昭離感受到幾分疼痛。 陸今溪此刻一言不發(fā)地望著謝昭離,眸底的恨意盡數(shù)落在謝昭離眼中, 謝昭離將珠釵塞在陸今溪手中,而后帶著她手中的珠釵伸進酒盞之中, 瞬間,陸今溪呼吸滯住,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銀釵的尾端染上了黑色, 這酒水有毒。 陸今溪瞬間反應過來她入了別人的套,別人要借她的手除掉謝昭離,她猝然抬眸,卻只對上謝昭離冷肆的目光, 她心一沉,謝昭離此刻眸底不帶一絲感情,看她猶如看死物, 耳畔傳來的聲音更是讓她滯在原地:“陸今溪,沒有哪個妻子會如此對待夫君,第一次,你傷我,第二次,你想要我的命。” 話落,陸今溪猝然起身,眸光清亮:“我不是你妻子,我,從未想過要嫁給你。” 都到了這個時候,陸今溪心心念念地還是她不會是他的妻子, 被打翻在地的酒盞碎了一地,無人問津,就像他謝昭離,不管怎么做,陸今溪的目光永遠不會為他停留,哪怕一瞬, 謝昭離扯了唇角笑了,如果說在他知道陸今溪端進來的羊rou有毒時,他還愿意說服自己是旁人下的毒, 可這個酒,卻是他親自吩咐陸今溪去倒的, 更何況陸今溪方才眸底的恨意,他看得再清楚不過。 謝昭離兀自笑了起來,陸今溪在驚嚇之下往后退,她有必要為自己解釋:“謝昭離,這與我無關(guān)?!?/br> “我沒有要害你性命?!标懡裣曇艏哟?。 良久,謝昭離似是笑夠了,他掀了眼皮,視線放肆地打量陸今溪面上的驚恐:“與你無關(guān)?” 謝昭離琢磨著這幾個字,隨即好奇地問:“你沒同木古兒見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