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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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先生。”她應(yīng)聲。 “原來是季太太?!弊o士小姐立刻微微躬身,應(yīng)她:“季先生傷的不重,只有一些輕微腦震蕩。” “他醒了嗎?” 護士小姐答:“暫時還沒有,季先生長期疲勞,身體高負荷運轉(zhuǎn)太久,現(xiàn)在還在睡。您可以在休息間等待,大約兩個小時,季先生就能轉(zhuǎn)醒?!?/br> “好,謝謝?!蹦聊詈舆B連點頭。 牧念河被護士小姐引到了一間休息室。 說是休息室,其實也是一間觀察室,和病房只有一門之隔。 觀察室的門上半部分是透明玻璃,從玻璃窗看過去,就能看見正對著自己,躺在病床上的季嚴凜。 牧念河指尖貼在冰涼的玻璃窗上,她看見季嚴凜面色蒼白,嘴角和顴骨位置有些腫,頭上綁著繃帶,臉上其他地方都有些輕微的擦傷,從額角蔓延至下頜。 牧念河墊腳看,發(fā)現(xiàn)他的腿好像也受傷了,那條腿被高高架起來,已經(jīng)打上厚重的石膏。 季嚴凜少有如此破碎的模樣,他一向是游刃有余的,哪怕天塌下來都能頂住的人,哪有過這般狼狽的時候呢? 在等待的兩個小時里,牧念河在心里將撞過來的司機狠狠的,來來回回罵了百十遍,罵完又再次感恩老天,萬幸,萬幸他沒大事。 后來實在擔心,她悄悄推開休息室的門,在靠近季嚴凜病床的一張小沙發(fā)上坐下,聽著他的點滴聲,慢慢的,困意襲來,終于合上眼睛。 — 季槐清來的匆忙,什么都沒帶,又不想上去打擾二嫂和二哥團聚,一個人在陳家私人醫(yī)院樓下溜達。 快九點的時候,齊司辛那頭終于得了消息。 大清晨的,她聲音嘰里哇啦,驚奇的說她小叔昨夜在港區(qū)出車禍了,整個齊家都亂成一鍋粥了。 齊思辛:“我二叔他們已經(jīng)在接手集團的事兒,還派了人來港區(qū),就想知道小叔人還在不在?!?/br> 季槐清正愁沒人說話,隨處找了條長椅坐下。 她裹緊大衣,嘆氣:“實不相瞞,昨晚我二哥也車禍了?!?/br> 這要比齊戌車禍更炸裂,齊司辛睡意一下子全沒了,直起身子:“wtf?念河知道嗎?要不要接上她過去?” 季槐清呵笑了聲:“人早來了。昨天半夜給我打電話,問我有沒有私人飛機,載她去港區(qū)。” 電話那頭滯了一下,齊司辛不咸不淡的應(yīng)了聲:“原來如此,行,當我沒說,我又自作多情了?!?/br> “哎,我是不那意思啊?!奔净鼻逡庾R到自己說錯了話。 “得,是不是那意思都沒什么,反正她也不把我當朋友,有事也不會跟我說?!?/br> 齊思辛的脾氣倔起來也十分的倔,季槐清無奈,又想到飛機上的一幕,不禁開口: “你也別在這事兒上怪她了。昨兒我二哥是和念河打著電話出的車禍,砰地一聲之后電話就斷了,是生是死都不清楚,我聽著都要嚇死了,更別說她一個親身經(jīng)歷的。我沒去之前,都不知道她怎么扛過來的。” 季槐清視線落在不遠處的玉蘭花上,生平第一次覺出什么叫宿命。 齊司辛聽著這話頭兒,默了瞬,最終啞然道:“你想說什么?” 苦笑著:“我沒想說什么,我就是覺得,他倆命都挺苦的?!?/br> 第45章 睡夢中, 牧念河回到了十七歲,第一次見到季嚴凜的那個夏天。 那天她正因祖母做主將她的裙子給了另一個孩子而生氣,也在同一天, 季老爺子帶著季嚴凜來家里做客。 少年身如勁松長竹般挺拔, 眉眼桀驁凌厲, 一看就是不好相與的性子。 牧念河禮貌的朝他們點點頭, 叫了聲“爺爺好,哥哥好”,便獨自回了房間。 她的性子孤僻, 逢年過節(jié)走親戚從不主動開口,身邊的人早已習慣,一時大家都沒說什么。 關(guān)上門,她聽見季老爺子笑說:“老牧, 你家的小囡好乖一個,可比我家這渾小子好多了?!?/br> 祖父還沒說話,便聽見那少年冷冷接了一句:“我不是你家的。” 絲毫不給他爺爺面子。 她坐在書桌前的凳子上,愕然回頭, 看向房間緊閉的門板。 那是她對季嚴凜除了長得好看外的唯一印象,難相處,不聽話, 目無尊長。 在那之后, 她從不與季嚴凜對視。她潛意識里覺得,季嚴凜是那種隨時會說一句“你看什么, 再看小心我弄死你”的人,她不想自討沒趣。 他的眼睛, 他這個人都太具有存在感與傾略性,讓人不自在。那么霸道、專橫, 不近人情。 她是有些討厭他的…… 可直到夢逐漸暈成一團光圈,一點點收絞,收成一個原點,將她從恍惚的夢境帶回到現(xiàn)實,她的心就又變得酸軟和不踏實起來。 季嚴凜… 她站在虛與真的邊緣,心里就只剩這一個名字。 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視線好像有形狀,有實感,牧念河身子顫了一下,猛的睜開眼睛。 忽的對視,陽光從窗外灑進來,在夢里桀驁不馴的少年,此時正扭過頭看她。 “嚇著了?”他蒼白的唇微啟,聲音沙啞。 鼻腔猛的一酸。牧念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原本不想哭的,可是他一問,眼淚就止不住的往外涌。 “季嚴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