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為抱著這樣的心思，她這幾年除了賺到了名聲和錢，好像再沒什么長進，季嚴凜這樣穩(wěn)步推進的，自生能力超強的人相比，她的本事也算不得什么本事。

    “想去就去，還怕我供不起你？記得每周飛回來看我一次就行。”季嚴凜就著她酒杯喝酒，薄唇印在她的口紅印上。

    這人...

    牧念河笑著偏開頭，剛想說句什么嗔他，忽的，宴會廳門被推開。

    一道溫柔又明媚的聲音響起，那聲音沖著季嚴凜，叫的無比親密：

    “二哥，你來了?！?/br>
    第30章

    很有生命力的聲音。牧念河幾乎可以由此判斷來人的性格。

    “陳工來啦?！甭犚婈惗朋系穆曇? 周圍的人連忙起身招呼，語氣比季嚴凜來的時候都熱絡(luò)熟稔。

    “哈嘍，我來晚啦！”

    原來這就是陳工。

    牧念河有些驚訝的挑眉, 她以為會是一位男士, 沒想到是個年輕的女孩子。

    陳杜笙穿了一身連體牛仔服, 一頭利落齊肩發(fā), 走起路來風風火火，她從宴會門口走過來，和同伴打完招呼, 直奔季嚴凜和她來。

    “晚了?！?/br>
    季嚴凜揚了下眉，將桌上一杯香檳遞給來人，淡淡問，“實驗室有問題？”

    “你見了我能問點別的嗎？工作狂?！?/br>
    陳杜笙有些無語的看他, 語氣中的抱怨顯而易見。

    宴會廳里的人看上去是季嚴凜的個人好友，但更多保留了員工屬性，因而和他說話都很客氣，像這種如同老友般直白的抱怨很少見, 她和季嚴凜是真熟。

    “這是老板娘吧?！标惗朋弦矊ι纤囊暰€，眼里漫出清淡禮貌的笑意，客氣道, “您好, 我叫陳杜笙，我們團隊里研究機械臂的研究員, 他們都叫我陳工?！?/br>
    陳杜笙一過來就和季嚴凜并肩站著，這種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站姿, 應該是有過數(shù)次并肩作戰(zhàn)的經(jīng)驗形成的肌rou記憶。

    牧念河揚了揚眉，禮貌伸手, “您好，牧念河?！?/br>
    人齊了，季嚴凜象征性的說了兩句，大家便都各自活動。

    季嚴凜的這個團隊和其他的老板員工團建不同，季嚴凜從不是他們的中心，也很少有人帶他玩兒，更多時候把他當個吉祥物，偶爾來敬杯香檳。

    “無聊嗎？”紅絲絨沙發(fā)椅上，季嚴凜半擁著她，甜絲絲的酒氣還留在他唇齒。

    “還好，聽你們聊天挺有趣的?！?/br>
    “嗯，哪里有趣?！奔緡绖C躬身探桌上的煙，但想到懷里的人，又半道改了路線，端了盤水果，遞給她，自己難耐的搓了下手。

    “虛擬現(xiàn)實技術(shù)未來很可能普及到我們行業(yè)，這些知識對我也很有用?！?/br>
    牧念河看清他的動作，知道他是煙癮犯了，扯了下他袖子，“你想抽就抽?！?/br>
    “不嫌嗆？”季嚴凜笑。

    “你出去抽，從哪兒出去?！?/br>
    她伸手往西側(cè)的偏門處指了下，手臂在他眼前劃過一道弧線，季嚴凜視線落上去。

    她手臂纖長，白皙皓腕上掛了只青綠晶瑩的玉鐲子，一襲白色暗紋繡花旗袍端坐在那里，像個清冷出塵的牡丹仙子。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但她很少笑，只幾個微弱波動的小表情，也足夠人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

    季嚴凜喉結(jié)微滾，手搭在她腰上，人已心猿意馬，“嗯，你陪我去？”

    季嚴凜想起剛才進門時團隊里的人看她的眼神。

    那種因驚艷而只敢遠觀的尊敬，除了擅長與人打交道的銷售維維安，搞技術(shù)的那群人幾乎都不太敢直視她，和他第一次見到她時沒出息的樣子一模一樣。

    牧念河認真搖頭，直言，“我不要?！背闊熡惺裁春门愕?，那么嗆。

    “嗯。”

    意料之中的答案。季嚴凜清淡的勾了下唇，“那算了?！?/br>
    他的話結(jié)束的太利落，像是從沒起過心思一般。

    到了晚上10點左右，晚宴氛圍一直輕松，但也偶爾有爭執(zhí)?？旖咏猜晻r，研發(fā)團隊的兩個人因仿生人的倫理問題爭論了起來，其中一個吵的臉紅脖子粗，最后還鬧到了季嚴凜跟前，讓他去主持公道。

    “我去看看?！?/br>
    “嗯?！彼靡惨貛讞l工作信息。

    別墅的小宴會廳中間是個圓形的大桌子，團隊里的一群人分成兩派站立，以胡志彭為主的戰(zhàn)隊主張“仿生人不應該有自主權(quán)，生來為人服務(wù)”，以鄒鳴為主的戰(zhàn)隊則主張“仿生人應該有自主權(quán)，存在就有價值”。

    很老生常談的問題，幾乎每個和新興技術(shù)沾邊的都得在倫理領(lǐng)域掀起不小的浪花。

    陳杜笙站胡志鵬，揚起下巴看向圓桌中間的人，“你支持哪方？”

    季嚴凜視線一直都落在沙發(fā)一角低頭看手機的人身上，直到她有所察覺，懵懵抬起頭與他對上，這才順著陳杜笙的聲音才收回目光：“我不參與，你們先辯著?！?/br>
    “嘁—”周圍當即發(fā)出一陣調(diào)侃的“切”聲。

    “不愧是老板，輕易不揭底?！?/br>
    “慣會打官腔了?！?/br>
    “不夠意思?！?/br>
    陳杜笙見他置身事外，忽然也沒有玩鬧的心思，興致缺缺的站到他跟前兒，抱著雙臂，“那我也不論了，我和老板統(tǒng)一戰(zhàn)線。”

    在場的男士自然沒什么反應，陳工一向與老板綁定，他去哪兒她就去哪兒，眼下站一處也沒什么大不了。但維維安一直站在隊伍后面觀察，再看到這場景卻頗有些意味深長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