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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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賢號過青廣陵的神脈,什么毛病都沒有,他發(fā)現(xiàn)青廣陵瞧白若月的目光很不一般,就故意笑道:“很嚴(yán)重,心上、身上都很不妥。” 白若月回頭看了看青廣陵,確實(shí)好似臉色不太好。 青廣陵看向司賢,冷冷丟下一句:“為老不尊?!?/br> 司賢也不惱,“咱們這輩分可太亂了,若是依著我?guī)煾改沁厑?,廣陵君也還要尊稱我一句呢!我瞧著若月不該叫你師叔,至多喚一句哥哥!” 白若月忽就害羞了,就在昨日,她還稱呼青廣陵為“阿陵公子”呢,今日變成“師叔”,沒想到師兄卻叫她喊廣陵君“哥哥”。這個叫法,怎么聽來都覺得曖昧。白若月將紅了的臉別過頭去,換了話題,“師兄的師父很厲害么?” “那可是……”司賢趕忙收聲,去翻找藥材,“哎呀,地獄道的九黎之火很燙的,不知道廣陵君這樣的水系神仙是否受得了呢?我得去配點(diǎn)抗火的丹藥來!” “師兄,可需要我?guī)兔γ??”白若月問道?/br> “還真需要一件,”司賢走到兩人身邊,別有意味地看著青廣陵,卻對白若月道:“既然廣陵君要在藥廬小住幾日,大家還是自在些好。小白不必喚什么師叔,道顯得彼此生分了。我與廣陵君是舊相識,與太白金星也是舊相識,我與他們只做老友,可未曾攀什么輩分。小白在此間,還是隨著我把,喚他廣陵君或者,直呼其名?!?/br> 白若月:“直呼其名……”這不大好吧…… 青廣陵毫不介意,“我覺得甚好,我也不想當(dāng)什么勞什子的‘師叔’?!?/br> 白若月點(diǎn)點(diǎn)頭,“好……” 青廣陵道:“若月,帶路。”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青廣陵不喚“月兒姑娘”了,直接叫她“若月”,白若月發(fā)現(xiàn),他喚的極自然,自己聽著也受用。 白若月帶著青廣陵朝著自己住的那處院落走去,想著師父此次下凡就是來通知青廣陵去地獄道歷劫的,所以他很快就走了么? 她沒敢轉(zhuǎn)頭看青廣陵,眼眸垂了垂,側(cè)著瞥了一眼身后。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些失落,好似有些相聚,出現(xiàn)時,就帶著離別。 青廣陵養(yǎng)了幾日傷,其實(shí)那些小傷對他而言不值一提,他不過是借口留下而已。 白日里,司賢會帶著安和去松鶴堂給凡人看病,藥廬里就只有白若月同他。兩人就在涼亭里烹茶看書,有時,白若月會做些茶點(diǎn)來佐茶,有時青廣陵會為她彈一曲伏羲琴。 風(fēng)過時,有茶有花香,他們彼此只相視一笑。 白若月有種錯覺,她好像認(rèn)識青廣陵很多年了,亦同他在這樣平凡的煙火氣中凝視對方久已。 第44章 柔荑凝脂 凡間的日子過得極快,鳴蜩初成,夏荷露粉。 有一種莫名的情愫在兩人間滋生。白若月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愿意待在屋里,時時總想跑出門去,看看院里的人。青廣陵也不愿在禪房里打坐,刻刻都在思量著,去瞧瞧對面的姑娘。 這日,一曲《廣陵散》畢,青廣陵斂衣起身,白若月奉上茶盞,清容淡淡,只一淺笑,“廣陵君,喝茶?!?/br> 接過茶盞,青廣陵嘴角不自覺上揚(yáng),好似他們已經(jīng)這樣生活許久,他撫琴給她聽曲,她泡茶為他解悶。 青廣陵接過茶盞,才遞到嘴邊,就聽藥廬外傳來不速之客的聲音。 是許宣。他隔著不及腰高的柴扉,明明瞧見院里站著的白若月,還要揚(yáng)聲問道:“白姑娘可在此間么?” “若月,我想吃茶果子?!鼻鄰V陵朝著門口走去,“我去開門?!?/br> 白若月自是也聽到了許宣的聲音,她只應(yīng)著青廣陵,“我去去留來?!?/br> 門外的許宣一見來人是青廣陵,打了招呼道:“青公子大安。我方才去了松鶴堂,遇到了司賢大夫,說白姑娘在這里,就尋了過來?!?/br> “何事?”青廣陵眉眼疏離地望著許宣。 “幾日不見白姑娘,來同她商量一下藥鋪的事情,盤一下賬目?!?/br> “那不必了?!鼻鄰V陵和許宣隔著柴扉說話,柴扉及腰,兩人也算是面對面,他半分沒有給許宣開門的意思。 “白姑娘信我,這些藥鋪的賬目,我定是要同她好好商議一下的?!痹S宣的手落在柴扉上,他想進(jìn)來。 青廣陵毫不客氣地推手在門上,反推著,絕不會讓他打開藥廬的柴扉。他如在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若月給的銀錢,你用便是,不必事事來請她意見,我派門風(fēng)森嚴(yán),不喜被外人打擾?!?/br> 許宣聽得出青廣陵的弦外之音,提示他莫要纏著白姑娘,他裝作聽不懂,“我是覺得,這藥鋪的事,是我與白姑娘早先定下的,我總該同白姑娘當(dāng)面說一說?!彼囊馑家舱f得明白,藥鋪的事,不干青廣陵的事。 “別在來這里找若月,”青廣陵的語氣近乎是在警告,一字一頓,“也莫要高攀?!?/br> “白姑娘!白姑娘!”許宣跳起來,大聲喊著。他既然來了,必要見到人才算。 白若月曉得青廣陵是去逐客,她在藥廬里將兩人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她走出藥廬,對著門外站著的許宣禮貌一笑,“許公子,我?guī)熓逭f了什么,便是什么。你且忙去,不必再來。藥鋪的事,每年匯總一次賬目即可,我也不過是一種嘗試,沒想著靠這個發(fā)達(dá)?!?/br> “只一件,”許宣發(fā)現(xiàn)自己想要白姑娘這個人的算盤怕是打不得了,“下月李員外的壽宴,姑娘可萬要參加,不然我得罪了李員外,日后在涌金門可混不下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