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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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一下他又道:“不過這個叫胡爾的內(nèi)侍,卻是沒怎么在大王身邊見過?!?/br> 劉邦哈哈一笑,親昵的拍了拍他的肩:“那是戚姬的內(nèi)侍,正好服侍在寡人身邊罷了。” 聽到這里,張良幽幽的回頭看了她一眼,懷瑾則深呼吸把那股怒火壓了下去。 陳平看到他們倆的眉眼官司,好奇的觀察著他們。 而這時又有人過來敬酒,劉邦看著來人,笑著看向張良這邊:“子房,快把你夫人叫過來?!?/br> 懷瑾不解其意,望過去,卻看到頭發(fā)花白的項襄。 懷瑾怔怔的,張良便輕聲道:“九江王英布叛變時,項襄帶著兒子一同降漢?!?/br> 懷瑾過去,叫了項襄一聲表舅,項襄則客套的叫了她一聲表外甥女。 他們不是直系血親,且在項家時她與項襄家的女眷也不是很親厚,劉邦熱情的想讓他們認(rèn)親,卻認(rèn)了一場尷尬。 就在劉邦侃侃而談之時,室內(nèi)忽響起了一陣樂聲。 正在交談的人都安靜下來,看到門口二十多個穿著單薄的女子魚貫而入,眾人見劉邦已經(jīng)坐下擺出一副觀賞之姿,知道這是娛樂賓客的舞女,便也都回到席上坐下。 大戰(zhàn)數(shù)月,這些男人們確實也需要一些歌舞來放松一下,一時間人人陶醉在歌舞中。 這些舞女表演完,便退到席案兩邊為一些獨自坐著的將領(lǐng)斟酒。唯有一個舞女站在下面,笑容可鞠的對劉邦說:“戚姬jiejie說,要為大王獻舞,希望大王替她擊鼓和歌。” “這有何難!”劉邦豪邁的挽起大袖,命人拿來一面小銅鼓。 屏風(fēng)后面的樂師換了音樂,顯然是劉邦熟悉的,只見他有節(jié)奏的敲打起銅鼓,每一拍都沒有錯漏。 這時門外進來一個紅衣女子,她以長袖遮面,步履輕盈的到了席中央。伴著琴聲和鼓聲,女子展開袖子,袖子甩出去飄然如風(fēng)。 一看到這張臉,懷瑾立即坐直了身子,滿眼怒火。 張良輕輕的在她手背上一按,低聲道:“再耐心等幾天?!?/br> 懷瑾深呼吸,把那股火氣死死壓下,然后冷眼看著戚姬跳舞。 沉音真的很美,柔軟的腰肢盈盈一握,美艷無雙的臉上帶著魅惑的笑容。 在淮陽時,沉音就出落得嫵媚艷麗,只是她臉上從不會出現(xiàn)這種魅惑。當(dāng)年沉音逃離韓成身邊之后,經(jīng)歷了什么呢? 怔忪間,戚姬已經(jīng)跳完了舞,她直接奔到劉邦身邊坐下。 而張良則帶著她告退,劉邦問了兩句關(guān)切的話,而后讓他們離席,戚姬自始自終都沒看他們一眼。 一走出去,懷瑾就說:“我想殺了她?!?/br> 張良深深的望進她的眼底,表情有一瞬間的復(fù)雜,幾番張開他都沒有說出話來。 懷瑾奇怪的看著他,他卻溫柔的搖搖頭。 往住的帳篷那邊走,懷瑾問起項襄:“為什么項襄會投漢?楚霸王能給他的利益,絕不是漢王能給他的!況且他又是項家人,何以叛離家族?漢王究竟給了他什么好處?” “內(nèi)斗。”張良簡單的告訴她。 懷瑾略一思索,明白過來:“你是說范增和項襄?” 張良點點頭:“范增把他大兒子項悍派去濟陽,戰(zhàn)死沙場,項襄焉能不恨他?可范增地位已穩(wěn),又有項聲支持,項襄是隔了一輩的族叔,自然動不了范增。英布反楚的時候,他便帶著家小一起反了?!?/br> “不知阿纏怎么樣了?!绷牡巾椉胰耍阆氲巾棽?,他們也有好幾年沒有見到了。 “我在九江見到他了,”張良緊緊握著她的手。懷瑾喜了一下,追問項伯的近況。 張良似乎是苦笑了一聲:“他的頭發(fā)白了很多,不過……在九江時他與我絕交了。” “???為什么?”懷瑾張大嘴,項伯和張良的交情要追溯起來,能追溯到二人少年時候。 而當(dāng)時所有項家人都想殺張良的時候,項伯依然在保他,如今卻是為了什么要與張良絕交? 狐疑地看了張良一眼,她道:“你是不是算計他什么了?” “不是我,是別人,我沒提醒他?!睆埩紵o奈的笑了一下:“他怪我沒提醒他,一怒之下和我割袍斷義了?!?/br> 張良這么一描述,懷瑾倒有些想笑。笑完之后她又憂:“唉,不曉得女兒怎么樣了?!?/br> “我寫信給了阿籍,等他回復(fù)吧。”張良說。 懷瑾睜大眼:“你那封信不是寫給女兒的???” “寫給她,她只怕看都不看直接扔掉了?!睆埩紨堉募绨?,掀開簾子進了營帳,韓談?wù)诶锩媸帐?,見到他們進來便恭敬的點點頭。 睡榻已經(jīng)鋪好,懷瑾脫了鞋躺上去。張良只坐在桌邊,打開未拆封的竹簡觀看起來。 不一會兒,韓談打了水過來伺候懷瑾洗了臉,懷瑾問:“韓念去哪里了?怎么沒見到他?” 張良在韓談之前開了口:“他去準(zhǔn)備城里我們的住宅了?!?/br> 品出話里的意思,懷瑾半坐起來:“我們要在滎陽久待嗎?不回南鄭啦?” “目前來說,是的?!睆埩嫉椭^看字,臉頰上浮起淺淺的笑容。 第二日張良帶著懷瑾搬到滎陽城里的一座占地十多畝的住宅里面,之前張良在滎陽住的那間農(nóng)舍因為住不開就荒廢掉了,韓談還過去把他養(yǎng)的雞鴨全都抓到了新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