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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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喚他。 克勞德終于舍得將目光移開,他神情冷淡,說話時卻語調(diào)低落,感覺很委屈:“我們和好了。” “……” 看看,看看,我說什么,克勞德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四舍五入代言人,在他心里:我和桃樂絲和好了 = 我和桃樂絲會繼續(xù)在一起。 這不就跟我看到克勞德舌頭就想到,咳咳,算了。 克勞德的神情看上去真的很低落,還有罕見地有些憤怒在里面,他可能覺得我在戲耍他。 酷哥別開眼:“為什么不能,錢不夠嗎?” 我本來因為他生氣還有些莫名心虛,聽到這里也開始有點生氣,這是錢的事情嗎?我倆在神羅的時候那么窮,過生日都送不起像樣的禮物,但是感情密切,相互鼓勵陪伴也很快樂。 我也收起笑臉:“不是錢的問題?!?/br> 克勞德語氣僵硬:“那是哪里出了問題?” 不要生氣,不要生氣,生氣是給魔鬼留余地。 不要生氣,不要生氣,生氣是給自己氣自己。 我深吸氣,覺得圈圈繞繞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上,根本沒辦法解釋,也沒辦法解決,我實在無話可說,只得說出最后結(jié)論:“我只和我未來的老公住在一起。” 克勞德認真道:“那我們就結(jié)婚。” 我真的生氣了。 我對克勞德,對待這份命途多舛,飄搖又不確定的感情很認真,認真到剜心挖骨地程度,所以我時常糾結(jié)矛盾,走一步都反復(fù)斟酌,想這份連自我都灼燒的情感不要傷害克勞德,不要影響我倆之間的情誼。 我甚至在圓盤那件事之前,從來沒有勇氣對他表露出真實的想法和期望,但是他怎么能輕飄飄地說出這種話來,什么叫“那我們就結(jié)婚”? 他甚至沒有正經(jīng)表白過。 這句話要是出自除了克勞德之外的任何一個人,我都會當(dāng)作玩笑,笑笑也就過去,但這句話出自他的口中,我真的沒辦法控制住快要崩盤的情緒。 這狗男人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么喜歡他,多么害怕得到的東西又失去,又多么多么多么想和他一起走向未來啊。 干,談戀愛一點也不甜。 或許是我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了我波濤洶涌的內(nèi)心,克勞德露出有點慌張的神色:“桃樂絲……” 我打斷他:“我不要,我不要和你結(jié)婚?!?/br> 酷哥那張帥得天應(yīng)該被天打雷劈的臉終于露出了真正的被雷劈到應(yīng)該有的表情。 我現(xiàn)在心里一團亂麻,跟靈魂出竅差不多,只好轉(zhuǎn)身就往樓上走,趕緊逃離這里。 “桃樂絲?!?/br> 克勞德在背后叫我,我沒有停下腳步。 “桃樂絲?!?/br> 我停下來,背對著他。 “桃樂絲,我不走。” “無論你怎么趕我走,我都不會走。” “你可以生我的氣,對我失望,我知道有時候我反應(yīng)遲鈍,理解不了你想要表達的意思,有時候也因為不體貼讓你傷心,可是能不能不要一走了之?” “你對我說的話,關(guān)于你的事,無論好的,壞的,我都愿意聽?!?/br> “我愿意聽你說,這種愿意的程度,請你相信,一定比你心里認為的我愿意的程度,高出許多?!?/br> “我不會退縮的?!?/br> 我又掉眼淚了,我和克勞德到底為什么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其實我很努力,他也在努力,只是我們就像今晚那樣,總是不知道緣由地交錯。 克勞德說的這幾句話,怕是把他一個星期的話都說完,而且言語間的坦誠和敞開的心懷,是我始料未及的。 房子里安靜了幾秒,隨后我聽到克勞德往外走的腳步聲。 我抓住欄桿,忍住不要回頭:“喂,你要去哪里?” “外面?!?/br> “哪里?” “……不知道?!?/br> 我像丟了魂:“你留在客廳里,我上去了……這件事,我們后面再談?!?/br> 說完我往上走,到樓梯口時我還是忍不住側(cè)頭:“……記得把桌上的東西收起來。” 余光中克勞德的背影筆直,安靜得像個灰色的影子,他已經(jīng)握住了毀滅劍,打算就穿著這一身出門。 傻子。 我也是傻子。 從那天開始,我和克勞德陷入了神似單方面冷戰(zhàn),但實際上又不是冷戰(zhàn)的單方面鬧別扭。 這次真不是我,是那天開竅后說了好長一段的金發(fā)美女。 他這一個星期來早出晚歸,早上起來坐下就吃飯,吃完就背著毀滅劍出門做任務(wù),整個白天都看不到人,但是晚上飯點就準(zhǔn)時回來,也是坐下就吃飯,吃完就把今天賺的錢全部堆在桌上,然后在外面的空地上練劍。 最讓我吃驚的是,他還自己買了張床放在我隔壁房間。 噢,對了,還有那天那些東西他最后也沒有收起來,第二天我起來時全部都待在原處,我也只好收起來。 談?wù)劊?/br> 沒錯,我是很想再和克勞德談?wù)劊辽侔阉臇|西收回去,我還想問問他每天中午都吃的什么,是不是又隨便對付吃壓縮餅干。 但是說起固執(zhí)和倔強,克勞德遠遠超過了我,他那種優(yōu)點般的決心放在不和我說話這一點上,已經(jīng)變成了巨大的缺點。 喜歡說廢話的我快要被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