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林霧一次一次罵走的經(jīng)驗里，這也是第一次，這么長時間沒有消息。

    是第一次么，程若晚還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是。

    正如程若晚期望的，林霧大抵是真的結(jié)束了和她的無意義的糾纏。這應(yīng)當算是一件好事。

    大年初一，程若晚擔任主演的第一部電影即將在春節(jié)檔上映，她問梁鳥，拜寺廟的日子是什么時候。

    “初一和十五啊?！绷壶B說，突然很欣慰：“你也想拜拜是不是？正好，初一我們一起?！?/br>
    程若晚應(yīng)下了。

    “很多人要去搶新年的頭柱香，你如果想搶，要晚上就去排隊?！?/br>
    程若晚想想還是算了，這不光是排隊的問題，頭柱香就一個，怕不是還得幾百萬地扔。

    “心誠則靈吧?！彼f。

    初一一大早，一輛車便駛?cè)刖┙嫉墓潘?，人真的很多，程若晚帶著帽子口罩，在香火繚繞中終于跪在佛祖面前。

    她雙手合十，旁邊的梁鳥已經(jīng)熟練且虔誠地磕起了頭。

    她看見這煩擾的香火像是要把大殿都吞了，想也不知道佛祖今天究竟聽了多少訴求，也不知能不能記得下，也覺得拜佛這種事，不得貪心，便在心里默念，保佑林霧無災(zāi)無難，平平安安就好。

    米元回了老家，阮南為了保護程若晚的安全，過年不回家，她說家里也沒什么人，于是這天來廟里的就她們?nèi)齻€，下山后又由程若晚消費泡了溫泉，跟米元直播，米元嗚嗚嗚地說我也要泡溫泉，我也要老板消費。

    于是程若晚給米元轉(zhuǎn)賬了兩千塊零花，讓她泡溫泉去，米元不嗚嗚嗚了，發(fā)了一連串的表情包謝謝老板。

    從這天開始，她的團隊每天都在焦急地盯著票房統(tǒng)計軟件，哪怕各自在家過年，也要在群里打卡，程若晚稱之為散播焦慮。

    “我看你就是嘴硬，佛祖你都拜了，還一副不在乎的模樣?！绷壶B說。

    程若晚發(fā)了個攤手的表情包。

    票房前幾天表現(xiàn)很一般，春節(jié)檔大咖云集，這部偏文藝的電影選在這個時間實在不夠明智，這也是程若晚不急著看票房的原因之一，沒有期待就沒有失望，她反復(fù)告訴自己，能上映就很好了，希望王導(dǎo)不要賠太多錢，這樣會把其他導(dǎo)演嚇到，到最后沒有戲拍，她沒辦法又得轉(zhuǎn)行。

    何況她也心虛，她沒有在佛祖面前求這件事，就只能希望梁鳥和阮南，還有團隊你的其他人員心誠一些，許愿的聲音大一些，佛祖聽見了大發(fā)慈悲，稍微有點用處也說不定。

    經(jīng)過了幾天低迷的票房，某經(jīng)紀人開始成天@她，說她不務(wù)正業(yè)，問她成天沒事可做在家干嘛，喊她出來喝酒。

    沒有家人的程若晚在春節(jié)的確沒什么事做，和她的每個休息日并沒有什么不同，健身，看書，看電影，然后被梁鳥喊出去，說張園園也來，瘋兔一樣地喊著要去酒吧。

    大年初六的夜晚，程若晚被拉著去了一家叫“六爻”的只接待女性的酒吧。

    張園園發(fā)現(xiàn)了程若晚這一晚上都頻頻發(fā)呆，雖然之前她們的聚會，程若晚話也不多，但程若晚這個人從來在聽別人說話的時候會認真專注，讓人心情很好，這天卻兩眼放空，喝的酒不是自己的都不知道。

    兩人只當她因為票房心情不好，便起哄著多喝酒，酒是好東西，醉了之后就會舒服很多。

    程若晚喝了些，去了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她在另一個美女如云的卡座中間，似乎看見了林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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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林霧來“六爻”已經(jīng)是今晚的第三輪, 第一輪和一個重要的商業(yè)合作伙伴喝酒，第二頓和他們唱歌又陪著喝了一些，第三頓本沒有她什么事, 讓手下人安排他們休息就行，看看時間忽然又覺得煩悶, 車子一拐來了“六爻”。

    店里人很多，楊嶼今晚也格外忙, 好不容易有空跑林霧這兒喝酒, 說：“現(xiàn)在的年輕人, 農(nóng)歷新年反而最喜歡往外跑，玩得可瘋，頗有些玩一天沒一天的架勢。”

    林霧和她碰杯，便又來一波老熟人, 看見楊嶼和林霧, 興高采烈地往這邊擠——店里確實也沒有位置了。

    楊嶼一看, 嚯, 可不都是老熟人，這里面和林霧上過床的都不下三個。

    她以為以林霧最近幾年的狀態(tài), 能找個借口走掉，誰知林霧竟然也沒走，只是坐著喝酒, 這種事本就講個你情我愿, 如今的女孩們膽子也大，見她在，又是單身的樣子, 這幾年因為換了職業(yè), 又干了那么多大事, 身上的氣質(zhì)早就與以往不同，清冷疏離得看著就像讓人吃下肚子，于是一坐下，此起彼伏的聊天聲和笑聲就沒停下來過。

    程若晚就是在這個時候看見了林霧，坐在女孩子們中間，對于她們的肢體接觸，語言上的親密，沒有一點想要躲避的模樣。

    程若晚忽然很合時宜地想，是啊，這就應(yīng)該是林霧。

    她早就很熟悉這種地方，和這些人也許都是舊相識，在那些年里她換了很多女朋友，不論這里有沒有，這些人也應(yīng)當見證過她的孟浪，她在她們之間覺得舒心，這本就是她的游樂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