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所以你們就可以屈打成招了嗎? 紀白站起身,用力抹了把臉。 王成宗看著她,自己帶出來的人,自己心里有數(shù),他知道今天紀白能來找自己問這事,就說明她要管這事。 紀白...你聽我說,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這就是一趟渾水,跳進去就沒辦法脫身了。 紀白滾了滾喉嚨,聲音低啞 師父,我是烈士的孩子。 我父母連死都不怕,您覺得...我會怕嗎? 臨走前,紀白停下,又補了句不管怎么樣,我都感激您,您一輩子都是我?guī)煾浮?/br> ... 紀白喝的醉醺醺回來,出租車上一直流眼淚,她很少會哭,基本哭了也不承認。 阮宥嘉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就在樓底下抽煙。 一根接一根,煙囪一樣。 打了兩個才接。 喂? 你在哪兒? 買飯。 我做飯了,趕緊回來。 好。 滅了手里的煙,紀白又搓了幾下臉,不過還是被阮宥嘉看出她的眼睛紅了。 你眼睛怎么了? 阮宥嘉捧著她的臉,沒等仔細看,就被紀白躲開。 沒事。 然后就去了衛(wèi)生間。 阮宥嘉聽見水聲傳來 吃飯了,你洗什么澡? 三分鐘。 ... 阮宥嘉覺得紀白有奇怪,但她不肯說,自己也不好問,見她洗完澡,頭發(fā)濕漉漉的也不擦,阮宥嘉又體貼的幫她擦。 感覺你好累,警隊是不是很忙? 有點吧。 紀白話少的可憐。 直到兩人吃完飯,她也沒能說幾句。 晚上,阮宥嘉抹完乳液。 剛躺下,手便探到紀白胳膊上。 紀白沒心情,人有點木,因為換做別的時候,她應該比阮宥嘉更主動,正思索是配合還是拒絕,貼在胳膊上的手,又摸向了自己的頭。 阮宥嘉聲音很輕你別動,我給你捏捏。 紀白沒動,緊繃的情緒,似乎真的在阮宥嘉的指尖松弛下來,剛剛還沒什么感覺得人,忽然握著頭上的手,身體也跟著轉了過去。 我今天狀態(tài)不是很好。 阮宥嘉臉紅,自己也沒說要干什么吧? 不過...也不是不行。 你不用勉強。 沒勉強,你知道我的,有感覺才會做,沒感覺你硬來,也沒用。 阮宥嘉沒反應過來她什么意思,不過她也不用反應,因為紀白...已經(jīng)開始了。 一場稀里糊涂的床上,既疲乏又解乏。 碰碰她的耳朵,碰碰她的鎖骨。 阮宥嘉抱著她,溫存繾綣。 睡吧。 嗯。 / 程與梵一直記著欠紀白的人情。 相比較人情,她更愿意欠錢,至少錢可以兩清,人情卻不可能一樣換一樣。 這天,剛到律所,紀白就來了。 黑襯衫,工裝褲。 她習慣這樣不修邊幅,頭發(fā)也隨意的扎在腦后。 和律師事務所精致的精英范兒格格不入,就連喝水的姿勢,也是仰起頭,一口氣喝到底兒的。 她把紙杯揉成團,眼睛直直的看向程與梵 聊聊。 程與梵明白,這個人情可以還了。 兩人去到辦公室。 紀白照舊大剌剌的樣子,問了程與梵一句:阮宥嘉說你打官司很厲害,但我覺得厲不厲害,不能別人說,要自己做出來才算數(shù)。 你有案子找打嗎?程與梵開門見山。 紀白剛還懶散的態(tài)度,瞬間肅然起來是有一個案子,但不知道你肯不肯接。 什么案子? 蓋棺定論的案子。 程與梵頓了下,立馬反應過來你要翻案。 紀白沒再拐彎抹角,和她講了鄭民的事情。 我能肯定,這是個冤案,但其中具體怎么回事,還需要再調查,魯城檢察院多次向江城檢察院發(fā)公函,都沒有回應,我的那位正義滿腹的老同學,尚在努力,但收效甚微,已經(jīng)八年了,一個人能有幾個八年?我希望...也請求你,可以幫幫他。 紀白又說 當然,你也可以拒絕,我不會強行逼你,我知道要給一個蓋棺定論的案子翻案,不是件容易的事,這里頭兒門道很多,而且會四處碰壁,弄不好...大家都一身臊,當年的人的該升的升,該退的退,可能也沒有人會為一樁陳年舊案奔波,輸還是贏..猶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