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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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班,迎來兩天休假的孟以棲回了青陽縣的家屬院,何清與孟遠方也提前關(guān)了醫(yī)館回來做晚飯。 一桌子美味的家常菜無從下口,孟以棲先挑了個最當季的大閘蟹開胃,在扒殼的人不經(jīng)意掃過儲物柜門前擺的精美禮盒,好奇的口吻問爸媽,“今天誰來家里做客了?” 何清在倒吃蟹用的醋,拿起碟子放到她手邊,“他不是來做客的,也是托你爸爸調(diào)理身體?!?/br> 不知情的人疑惑,“誰啊?” “楊宛平的兒子?!焙吻暹叢疾诉呎f:“白天突然來了通電話問你爸爸下午可有時間坐診,你也曉得醫(yī)館里頭多忙,一整天都在接病人抓藥熬藥,哪里有空臨時加塞他呢?不過他倒是客氣的很,看不了病也吩咐陳姐兒子送了好些吃的喝的過來,你現(xiàn)在吃的螃蟹就是他買的?!?/br> 完全不知情的人心里怪他怎么半個字都不提,嘴里的大閘蟹瞬間不香了,也偏過頭來問孟遠方,“爸爸,他什么毛病需要調(diào)理身體?” 咽下米飯的人同她敘述,“他講前陣子病好了后一直食欲不振,想叫我替他開點治脾胃的中藥試試。” 何清前面還在孟遠方耳邊念叨著顧慮,此時又來問女兒,“棲棲,你打個電話問問他,要不要明天再約個時間過來?” “明天?”忽然想起明天的特殊情況,想也未想的人連忙否決了何清的提議,“爸爸明天已經(jīng)加塞了吳阿姨?!?/br> 何清自然清楚,可也顧及體面,“于情于理,我們收了人家的東西都要負責到底,何況他還是你姐夫的兒子,第一次托我們幫忙,耽誤了他身體總歸不好?!?/br> “可是他臨時加塞都沒覺得不好啊。”孟以棲小聲地抗議了一句。 深有同感的孟遠方思忖了會也來催孟以棲打電話,“棲棲,你打給他問問明天中午的時間,他要是不方便那再作打算。” 騎虎難下的人在雙親面前只有乖乖順從的份,不情不愿地擦干凈雙手來撥電話,一陣嘟聲響后才有人接通,“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接我電話了,打給我做什么?” 口氣并無意外的人似乎預料到結(jié)果,頓悟過來的孟以棲即使心里有些別扭,也順而為之開口問他,“你明天有空來醫(yī)館嗎?” “叔叔阿姨跟你說了?” 孟以棲心里想:這不正是你的目的嗎?嘴上卻漫不經(jīng)心道:“嗯,我爸講可以抽中午時間幫你看看,你要是沒空的話其實改日也行。” 聽出她在婉拒的人頃刻問道:“不歡迎我?” 孟以棲心虛解釋,“我只是怕耽誤你工作而已?!?/br> “讓你說準了,明天中午我有個合作商的應酬需要參加,傍晚前我過去可以嗎?” 聽到這里的人忽而松了口氣,半掩住聽筒征求爸爸的意見,直到他肯定地點過頭才回復等話的人,“那你五點左右過來吧。” “棲棲,替我謝謝你爸?!?/br> “不客氣,都是一家人?!毙奶摰娜丝吞琢司渚o接掛了電話。 何清見狀,免不了怪她的態(tài)度,“哪有你這樣一聲再見不講就掛人電話的?” 繼續(xù)吃螃蟹的人心里頭郁悶極了,原本想著只要自己堅定如一地回避就好,可有的人總能使些手段來產(chǎn)生交集,以至于避無可避甚至主動踏入陷阱。 “他不會介意的。” “你這么了解他?。俊焙吻骞殴謽O了,“你兩小時候動不動就吵架掐架,我都不曉得你們哪來的口水仗要打?后來估計也是年齡到了,楊宛平兒子成熟了不少,拿你和他叔伯家那個女兒飯桌吵架的事來講,我真沒想到他會站在你這邊,確切來講是我們姓孟的這頭。” 飯桌吵架事件,孟以棲還銘記于心,但她對mama口里的驚訝竟毫不知情,“什么叫站在我這邊?” 當初因著孟楊兩家人的關(guān)系,孟家選擇了息事寧人不予計較,何清與孟遠方明知女兒無錯之有,卻也逼著她為自己的口無遮攔道歉。事后女兒委屈地跑不見了,夫婦兩也深刻認識到了錯誤,但關(guān)于那日飯?zhí)美锇l(fā)生的一切只字未提及。 舊事重提,何清仔細回憶給一無所知的孟以棲,也嘴上認可了如今的楊靖安,“……從那以后我就覺得楊宛平兒子不一樣了,你瞧他對書妍就當自個的親妹子寵護著,對你jiejie也是慢慢接納了不少,我們不常見接觸得少,但他禮數(shù)沒落下過,對你就更是天翻地覆的變化。我其實心里很感謝他當初的幫忙,你在英國留學最艱難的那段時間,我和你爸爸jiejie只能在家里干著急啊。所以我現(xiàn)在心里挺喜歡楊靖安,他這個孩子是有點少爺脾氣不假,但起碼明辨是非,也不看他家老爺子眼色,以后要是娶了哪家姑娘,女孩家一定過得很幸福。” 聽完mama的一番講述以及頗高的肯定,孟以棲本就波瀾的心一再動容,更何況她直到如今才曉得他那句話的含義,因著他的明辨是非也好,借機發(fā)難本家親戚也罷,父母的確主動向她道了歉。 “為什么一定會過得很幸福?”平復下心情來質(zhì)疑的人想說:mama,你根本不曉得他嘴巴惡毒起來有多賤,以后誰嫁給他誰能活活氣個半死。 何清卻言之有理的口吻道:“你想想他一個倒反天罡的人連他爺爺?shù)哪樏嬉膊活?,日后誰要是給他妻兒老小眼色看,他屁股能坐得?。颗思奕诉@件事說到底沒虛頭巴腦的高要求,就是得要一個任何時候都護她到底的男人!” mama的話有一定的道理,聽在耳里的人聽完也就算了,不該往心里去延伸出其他不必要的感想,可心里不是滋味的人還是不可避免地在意了。 沉默半晌,一直無言的孟遠方來催不動筷子還在發(fā)呆的人,“梅香紅燒rou要趁熱吃,冷了就硬了,吃起來口感不好?!?/br> 聽話的人夾來一塊紅燒rou包嘴里嚼巴,也聽坐在對面吃飯的何清問孟遠方,“老孟,那天我們?nèi)フ永镱^碰到的女孩子是不是靖安的相親對象???” 孟遠方兩手一攤,“我哪里曉得?楠楠在的時候你不問問她。” 何清怪他,“那還不是因為醫(yī)館突然……” 反應過來的人接到孟遠方的眼神提醒立馬收聲,然而兩人的談話已經(jīng)勾起孟以棲的關(guān)注,可問出口的疑惑卻是,“什么對象?” 何清邊舀雞湯邊跟她講,“就上回去宅子探望你jiejie公公,那天還有個女孩子也過去了。聽講是老爺子官場上朋友家的孩子,你jiejie也熟悉得很,中午我們在一個桌子上吃了飯,靖安也特意趕了回來,我瞧老爺子有意向撮合這兩個適婚年齡的孩子呢?!?/br> 本來心境還算晴朗的人一聽瞬間黯然,心里忽冷忽熱地感到難以適從,只能干巴地笑了聲接過mama遞來的雞湯,也裝作不在意地問了嘴,“確定嗎?” “這個還得問你jiejie才曉得情況,反正我覺得是八九不離十,不然特意從外地趕回來也要吃這頓飯為了什么?”何清自知之明道:“那總不至于是為了專門接待我和你爸爸吧?” 因著何清這番擾人心神的猜測,孟以棲整宿沒睡踏實,閉上眼睛就是那日信誓旦旦的楊靖安,口口聲聲非她就要打光棍的人原來中午竟在見相親對象。虧她坐電梯上來那陣子心亂如麻到了極點,天真地以為有人七老八十還會守著一顆不變的心。 可見,男人嘴里的話沒有一個標點符號可信! 次日一早,天氣晴朗,懶覺醒來的孟以棲慢吞吞梳洗打扮過一番,準備下樓去接梁澤帆時,他正好登門出現(xiàn)了。 講究禮數(shù)的人帶了幾盒禮品過來,不免被孟以棲推辭拒絕,“按規(guī)矩正??床。淮a歸一碼的事,你送禮是幾個意思?” 梁澤帆托詞道:“也不是特意買的,最近正好回饋客戶,多準備了幾份禮盒,空手上門的事我也做不來?!?/br> 他手上拎的不是大閘蟹就是月餅,孟以棲簡直兩眼發(fā)暈,頭疼道:“可是我家里的大閘蟹和月餅已經(jīng)快要吃不掉了?!?/br> 拜某人的大方所賜,孟母今早還拎了些大閘蟹、月餅去醫(yī)館犒勞徒弟們。 “那留著送人吧?!辈活櫽腥说耐泼?,梁澤帆還是將幾個禮盒放進了門里。 想到吳阿姨還坐在樓下的車里,避免難堪的人終究只能道了句謝。 “是我麻煩孟叔叔,應該我謝你們才對。” 孟以棲看了眼表上的時間,距離十一點還差十分鐘,于是催他下樓,“我爸那里快要好了,走吧?!?/br> 兩人一道下了樓,梁澤帆跟在孟以棲身后,期間她的電話響起來,借著高低優(yōu)勢的人清晰看到了來電顯示,也眼睜睜望著有人干脆地選擇了拒聽,并且重復著這種看似賭氣的動作兩次。 都是戀愛有過強烈情感的人,梁澤帆不難看出她在對那個人鬧小脾氣,否則也不會刻意備注成了“不要理他”,底層邏輯就已透露了自己的難以自持。 再次回歸局外人的心態(tài),梁澤帆依舊無法坦然自若地面對,也按耐不了心底再生的私欲,他朝走在前方即將踏出樓道迎接陽光的人喊道:“棲棲?!?/br> 面無表情的人回過頭來審視梁澤帆,因為她叮囑過有的人不要再喊她的小名。 梁澤帆卻明知故犯,“棲棲,我前幾天應酬的時候碰到了楊靖安,他也在酒店里?!?/br> 不是什么值得驚訝的事,孟以棲沒有過問下去的興趣,可梁澤帆卻未收住向她透露的心機,“確切來說是辰逸碰到了,他看見楊靖安身邊跟著一位異性?!?/br> 終究,猜測疑惑被再次驗證的人冷了臉,“所以你想告訴我什么?” “辰逸說對方與林夕夢是一類人,也許是他的新結(jié)婚對象也說不準?!绷簼煞媛稖\淺的微笑看著咬緊牙關(guān)的人。 那個從前因為學長幾句叮囑就翻然改悟的人如今只剩下一臉的冷靜,成熟的孟以棲早已過了動不動就反省問責自己的年紀,漠然地回了他一句,“他和誰結(jié)婚與我沒多大干系?!?/br> 然后扭頭邁出了樓道,陽光普照里的女人纖柔無度,踱步到副駕駛門前敲窗與里面的婦人問候,一如既往的禮貌與敬重叫弊于陰暗樓道里的梁澤帆狠狠地揪了下心。 如果沒有父親的居心不正,輿論不傷及到他愛的人,或許如今的他們早已成為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