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郡主成基建狂魔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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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風(fēng)猛然停住了嘴,睨著眼神看她。 “郡主,你說這話的時候可否摸著良心講?這精神是本公子想要的嗎?” “咳,林公子風(fēng)采依舊,風(fēng)采依舊?!?/br> 林清風(fēng)想要看到自己的成果,難得不和她計較。 “這些桑樹路上已經(jīng)耽誤了兩天,雖然有土塊保持著,但還是要盡快下地才行,郡主可將人手準(zhǔn)備齊全了?” “當(dāng)然,現(xiàn)在就可以開工,我早就讓人把土坑也挖好了,只管種下去澆水就行?!?/br> 挖坑是個大工程,種和澆水也一樣不輕松,幾百個人撒到山頭上都不一定能看到人影。 郡主府里的小丫鬟沒有干過重活,婆子們和管事卻是受過苦的,一個帶一個,一個教一個,從輕松的活計到挑水挑糞,干了幾天下來,累得府里的姑娘們連動都動不了。 王懷玉也沒有閑著,她林清風(fēng)把每個山頭都走了一遍,帶著管事們,把每座山上的棵樹、大小、種植方法、澆水量等都做了一個細(xì)致的記錄。 “每隔半個月就讓人上來量一下,看一下哪座山的樹長得好?!蓖鯌延衽牧伺膭偡N下去的只有只張葉子的桑樹說道:“這里頭種的可不是樹,是咱們的希望,是銀子呢?!?/br> “可不是銀子呢,三十文一棵,加上請人的工錢,買夜香的錢,這一個山頭就好幾百銀子呢?!绷智屣L(fēng)隨口答道。 “倒是不知道清風(fēng)也和秋香一樣,是個守財奴?”王懷玉勸慰道:“不要看我們花出去的錢,要看它以后的回報。我們現(xiàn)在投入幾百兩,到時候收回來的就是幾千兩,幾萬兩。” 林清風(fēng)呵呵一笑,對她的話半句都不信。 山上的桑樹已經(jīng)種下,山下的地同時在開荒著,幾千畝的地已經(jīng)有一半成了良田,三分之一的正在按照王懷玉的要求在插秧。 劉大牛家是在第一批來報名干活的。 因為主家出的錢比其他員外要高一文錢,所以他就拖家?guī)Э诘陌哑叽笠贪舜蠊枚颊襾砀苫盍恕?/br> 他們都是有經(jīng)驗的莊稼人,從小就在田里摸爬打滾的,但一輩子都沒有見過主家的種法。 劉大牛的大姨看著都已經(jīng)長到小腿高的秧苗直拍大腿大喊道:“哎喲造孽哦,這么好的種子竟然讓長那么長了才種,這得糟蹋多少糧食啊?!?/br> “那是,到底是不懂種地的大家小姐,悄悄這苗子長得那么密,哪里是能長得活的嘛。而且現(xiàn)在都那么晚了,再種稻子得什么時候才能收捏。” “可不是嗎,誰家把稻子種得那么密的嘛。還要我們拔出來再種下去,這不是脫褲子放屁閑著沒事干嘛?!?/br> 第26章 一群人一邊按照主家的要求拔著秧苗,一邊高聲地嘀咕著。 劉大牛在一旁也聽到了,悶著頭甕聲甕氣道:“姑、姨,你們可不要說了,這是人家郡主從江南學(xué)來的法子,說是這樣能讓稻子長得更多長得更好?!?/br> 劉大姨一拍大腿直嚎道:“哎喲,我們這些種了一輩子地的老骨頭不知道,她一個奶娃娃能知道啥?我還沒有見過有人這樣種稻子的,還從江南學(xué)來的,那江南是個什么地方啊,我老婆子怎么沒有聽過?” “阿婆,你能聽過啥啊,你這輩子去得最遠(yuǎn)的就是到縣里去買菜。”劉大姨的孫子在旁邊回道:“人家江南的米吃不完,一畝地能種出上千斤的稻子,可比我們這里的多多了?!?/br> “人家郡主可是皇帝的親戚,皇帝的侄女,那能不比我們知道得多?說不定這真的就是能讓稻子長一千斤的方法呢?咱們要是學(xué)會了,回去以后自己也這樣種,那豈不是有吃不完的白米飯?” “呸?!眲⒋笠踢怂豢?要不是顧及著手里的活計,估計要上去擰他耳朵了。 “你這個賴子,就整日里琢磨著這美夢吧,還想著一畝地一千斤的稻子,吃不完的白米飯呢。你不把這個活給我干完,今晚我讓你連白米粥都喝不上?!?/br> 劉小河聽到這話不禁嚎叫起來。 “你還是我娘嗎,是我親娘嗎?竟然那么狠心,連飯都不給我吃?!?/br> 劉大??粗淼艿乃?,眼里閃過笑意。轉(zhuǎn)而低頭加快了手里的動作。 攬下郡主家活計的可不止他們一家,他們劉家只是負(fù)責(zé)西面這十畝地。 聽說郡主府還有很多的活需要人干,他還想快快把事情干完,多和管事們打交道,讓管事多分點活給他們干。 劉家,包括出嫁的姑娘和表兄弟們,一共有二十八口人,十五歲以上的壯勞力有十八個。 按理說,只要他們不懶惰,想要混個溫飽是沒有問題的。 但無奈的是劉家沒有自己的地,自己開荒的也因為家里有個藥罐子而賣掉了。 這些年來,他們東拼西湊到處去打零工也就勉強能讓家里人餓不死,但要想過得好,實在是沒有辦法。 尤其是最近兩年,這些地主們跟聯(lián)合好了一樣,不停的降低工錢,但外面糧食的價格卻是一年比一年高。 劉大牛難啊,二十多歲還沒有娶上媳婦,家里兄長的還有幾個小的侄子侄女在嗷嗷待哺。 所以遇到了現(xiàn)在這個主家,他就削尖了腦袋想要留下來。 他可是和管事的打聽好了,主家的這幾千畝地和山都缺打理的人,據(jù)說后面還準(zhǔn)備修建什么水渠,那也是個長期的活計。 他把消息悄悄透露過劉家人。 “大姨,姑,你們可不管人家郡主咋弄的了,就是這地里一顆稻子都不長,那也和我們沒有關(guān)系。這工錢干一日就給我們發(fā)一日,從來不拖欠克扣,上哪去找那么好的主家去?” “我可是聽說了啊,這活要是干得好,以后可以留下來長期干,有什么活計都優(yōu)先考慮我們。你們可不能把這么好的差事給弄丟了?!?/br> 劉大姨哎喲一聲道:“是嗎,還有這樣的好事?那這個郡主可真是活菩薩啊,姨不說,姨不說,這就給你好好干?!?/br> “可不是,上哪去找那么好的主家去,我們可不能把差事給丟咯。” 劉家人達成了共識,原本干活就麻利的一家人,瞬間就甩開了周邊人家一大截。 等管事帶著王懷玉過來查看時,他們已經(jīng)把自己的任務(wù)給干得差不多了,和周邊還有一半的人家對比極其明顯。 “一二三……十七,十八,”王懷玉看著地里比王懷瑾大不了幾歲的娃娃,不可思議道:“這孩子才多大?你們竟然也敢要來干活?” 管事的急得滿頭大汗,連忙解釋道:“這可不是奴才招來的人,是這里工人帶過來的。大人都來干活了,家里的娃娃沒有人看,帶到地里來搭把手也是正常??ぶ魅羰遣幌矚g,奴才這就讓他們回去。” “回去,回什么去啊。”王懷玉擰眉道:“你把人趕回去人家還怎么掙錢?那么大個孩子了,哪里用人看著,這是來幫我們干活呢,算來還是我們占了便宜。” 看著和王懷瑾差不了多少,但拔秧苗的活計干得有模有樣的。 幾個看起來年老和年幼的都拿著張板凳在旱地上拔秧苗,年輕的有力氣的人就彎著腰在地里插秧。 他們分工有序,配合緊密,王懷玉就站在田埂上看了一會,他們就把一塊地插滿了。 看著他們汗都要流到眼睛里了還舍不得騰出手來擦一擦,王懷玉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 “午間讓他們都歇一歇,下午下工的時候給每人多加一文錢。那幾個小的,但凡是超過十歲的,也都給三文錢一天?!弊霾涣烁嗟模荒茉诠ゅX上略微彌補一下。 管事的連忙應(yīng)下,不停奉承道:“郡主善心,這些人也是修了福氣才能給您干活。” 王懷玉擺擺手,不想聽他這些阿諛奉承的話。 她走了一圈,見最早開荒出來的那一批田都快種上了水稻,又繞到了新開荒的那邊去看。 只見田間地頭上,零碎的可以看見幾個人在挖隔火帶,挖好隔火帶的地方則有人在放火,在下風(fēng)口則有人守在哪里,時刻注意著火勢的蔓延。 “讓他們注意些,不要讓火串到了山腳下,哪里可都剛種上了樹呢。”可都是錢。而且他們這邊里水源還遠(yuǎn),要是串到了山上,就只能等著燒干了。 “明白,郡主你放心,小的都讓人看著呢,絕對出不了事?!惫苁卤WC道。 前頭一邊燒,后邊就一邊翻地。 王懷玉路過江南的時候,又掏出了三千銀子買了一批耕牛,最近才讓人送到蒼梧縣。 一頭牛大約要十五兩銀子,三千兩銀子買了一百頭。剩下的,沒有得賣! 要是單單自己來用,這么多頭牛確實是綽綽有余,但王懷玉就是想到嶺南府耕牛稀缺,才特意從各地搜羅過來的。 現(xiàn)在因為是她自己的地所以才緊著用,等春耕過后,她還得找個地方把這些牛養(yǎng)起來,爭取明年多給生幾頭。 這前前后后的都投入快兩萬兩銀子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王懷玉花那么多錢進去,當(dāng)然不是只為了自己賺錢,而是想做個模范,讓蒼梧縣、嶺南府的人都看到這個模式的收益如何,再去和這些人談合作。 被王懷玉惦記著的人也在討論她,討論這一位遠(yuǎn)道而來的郡主,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們說,王屋村那邊的山地有什么特別的?竟然讓郡主府的人守的那么嚴(yán),這都快半個月了,只見往里邊送東西,到底在干什么,都沒有個消息傳出來?!?/br> “王屋村的山里有什么?我都找人問過那邊住的人了,除了不長東西,其他的和咱門口外的山?jīng)]有什么區(qū)別,不一定就是有什么在。倒是她買的那一片山地,看這個開荒的架勢,倒是真的像要做個富家翁?!?/br> 蒼梧縣的幾個地主坐到一起,議論著郡主府來這以后的各種動作,除了來的第一天請全縣的領(lǐng)頭人吃了個飯,剩下的竟然就沒有過接觸了,這讓一眾提心吊膽的員外地主們,實在摸不著頭腦。 莫云雷摟著從江南來的好酒,小氣吧啦的一口一口淺酌,瞇起小眼睛回味道:“她干什么和我們沒有關(guān)系,只等著看她今年要多少稅收就是了。若是比去年還要多,就多向下面收一點嘛,總歸和我們沒有關(guān)系?!?/br> 羅志恒和韋長興兩人相視一眼,有些猶豫道:“現(xiàn)在下邊的佃戶租稅都是六成了,若是再增收,怕是要壞事?!?/br> “唉,韋兄此言差矣,”一個和羅知縣的長得很像的男人憨笑道:“這個租稅又不是我們漲的,就是那些小崽子要鬧那也不是和我們鬧啊?!?/br> “他們郡主府不是舍得花高價錢去請人嘛,好多不識好歹的都在念著他們的好,說明年也要去給他們當(dāng)租戶呢。就是不知道這稅收要是起來了,他們還念不念那邊的好了?!?/br> 話音落下,幾人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另一邊,王懷玉看著地里的事情都安排妥當(dāng)了,終于抽出時間去了趟縣衙。 她沒有和縣衙打招呼,帶著秋香和宋回芳,還有一隊郡主府的護衛(wèi)就直接過去了。 一到縣衙門口,就見兩個穿著明顯短了一截的衣服的衙役,正靠著墻角在打瞌睡。再往里頭,有三五個聚到一起的,不知道是在打牌還是做什么,像個賭場一樣激烈。再往里看,堂上那明鏡高懸四個字,竟然看起來搖搖欲墜。 “吧嗒?!?/br> 兩個打瞌睡的衙役隱約看見眼前有人,猛然驚醒過來,下意識的把武器橫在前面大聲道:“大膽,竟然敢闖縣衙,快給老子滾?!?/br> 秋香和宋回芳都下意識的走到王懷玉面前,看著這人皺著眉頭。 王懷玉也很不可思議地看著對方手里的那根木棍,堂堂縣衙衙役,朝廷官差,竟然連把像樣的刀都沒有? “張開你的狗眼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誰,還不快去稟報!” 從到門口開始,王懷玉的臉都是繃著的。 雖然她已經(jīng)預(yù)料到蒼梧縣的情況不太好,但連門面都不裝一下,也不知道對方是過于肆無忌憚,還是無所畏懼。 她寒著臉大跨進公堂,坐在放了幾層最好的皮毛的太師椅上,靜看著下邊吵鬧的人。 門口的兩個衙役看著秋香拿出來的令牌,嚇得連滾帶爬的到后院去稟報。 “大,大人,不好了,郡主過來了?!?/br> 羅松在縣衙的后院里有自己的住所,堪比郡主府的規(guī)格,亭臺水榭更是一應(yīng)俱全。 他抱著第十八房小妾,聽到外面的驚呼連忙把懷里的人一推。 “老爺?!?/br> 小妾嬌嗲的聲音沒有喚起他的憐香惜玉,在其他丫鬟幫助下穿好衣服,扶著自己的歪歪扭扭的官帽,著急忙慌地往前院趕。 大堂上,王懷玉帶來的幾個侍衛(wèi),也把這些衙役和師爺們都趕到了大堂上。 一進門,看到烏泱泱的人,羅松摸了摸額頭上的虛汗卑躬屈膝地朝王懷玉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