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我們?nèi)悸牭搅??！?/br>
    狐人：……

    狼人：“不要丟狐現(xiàn)眼，丹尼克?！?/br>
    狐人：qaq

    “哼……”狐人憤憤不平，“人類都是蠢貨?！?/br>
    他在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

    站在他們對面的俞簡沒什么話可說，他們本來就只有過幾面之緣，連認(rèn)識的標(biāo)準(zhǔn)都達(dá)不到，更何況還不是同一陣營的伙伴。

    可是看著眼前互動生動的狐人和狼人，能說他們是無意識的喪尸，是沒有感情的極端邪惡者嗎？

    不能。

    “我想最后問一個問題。”俞簡開口。

    哼哼唧唧的狐人都不再吵鬧，他和狼人齊齊看來。

    “白塔里的人怎么樣了？”

    狼人長久的望著他，道：“過著永遠(yuǎn)幸福美滿的生活，不再有疾病和災(zāi)痛，也不再有壓迫和殺戮?！?/br>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狐人卻這么說道，他的狐臉勾出一個媚人的笑容，連眼睛上的睫毛都翹的恰到好處，“如果你有能力去的話?！?/br>
    “正是如此?！崩侨速澩?。

    他轉(zhuǎn)過身，提著狐人，打開一絲籠罩白光的縫，在消失前最后一次側(cè)目。

    “不要說對我們了，讓所有人類停止對人類同族的一切傷害，你能做到嗎？或者說，你覺得能做到嗎？”

    “連這點都無法做到，更不要說對我們?！?/br>
    直到狼人消失，俞簡都沒有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

    沒錯，俞簡自己也清楚，這個要求永遠(yuǎn)也不可能達(dá)成，而木華也知道。

    只是俞簡選擇相信人類的勇氣與光明，選擇去尋找看得見未來的道路與可能性，而木華選擇了放棄。

    對著恢復(fù)平靜的海面，以及無法窺見白塔的，被喪尸吞沒的對岸，俞簡說道：“清掃隊的主基地發(fā)現(xiàn)了某個勢力，正在尋找，你們最近也在清理他們的營地吧？”

    放下這些話，俞簡不再停留，也沒有等木華出現(xiàn)，就這樣離開黑海。

    帷幕之內(nèi)，狼人與狐人一直目送他離開。

    “哎，總算走了。”狐人百無聊賴道，“雖然身份不是人，但真的是一直都在幫助人啊，真不知道人類有什么好的?！?/br>
    狼人松手。

    狐人徑直從半空掉落，掉到軟軟的云朵樹葉里，身上的臟東西剎那全無。

    “你太過分了，狼隊長?！焙苏f道，語氣直白，“你甚至不愿意配合我演一出戲?！?/br>
    “你覺得很有意思？”

    “是呀是呀，當(dāng)然有趣啦～”

    看著面前一臉天真無邪，好似全然不記得兩周前死亡痛苦的狐人，狼人毫無征兆的說道：“丹尼克，你要聽我的實話嗎？”

    “什么？”

    狐人云朵樹從里打滾。

    “因為你不守紀(jì)律，沒有按時起床參加清掃，導(dǎo)致自己單獨行動，最后才被人類抓住?！?/br>
    狼人說道：“人類可恨，但如果你小心一點，早點起來集體行動，至少可以死的光榮一點?！?/br>
    狐人：“……？你什么意思？”

    “在被人類抓住之前，我們可以選擇互相了斷并且自焚。”

    “？就沒有逃跑或者把他們弄死的選項嗎？”狐人笑了，“再說了，集體行動也是和你組隊，我為什么要和你殉情？我不能找漂亮的小jiejie嗎？”

    狼人：“……我是說最壞的情況。至少不會你的皮不會被人類使用?！?/br>
    狐人：……

    “你不能從我的角度出發(fā)找原因，你應(yīng)該多找找人類的錯，不要苛責(zé)自身，沃爾斯，你要指責(zé)他者。人類最擅長的就是從他者身上找原因，他們總是有很多的歪理，比如蒼蠅不叮無縫的蛋?！?/br>
    云朵樹中，一只長得和寶○夢一樣，有著類人四肢，可愛大眼，又有蒼蠅翅膀的生物冒出頭。

    “我作證！以前我們什么都叮！”

    狼人：“……”

    “聽到了吧？所以不要再找我的錯了，你應(yīng)該多想想人類，他們可是連自己同族的嬰兒都要殺掉，好歹我還想著帶回白塔讓他長大后再死，呸——再去白塔內(nèi)部蛻變?yōu)榧儍綮`魂呢?！?/br>
    狐人說的頭頭是道，旁邊有不少昆蟲出現(xiàn)，對他的說法深表贊同。

    “你看吧?！焙藝\嘰喳喳，“我記得之前人類還活吃猴腦呢？他們不會覺得自己殘忍，還要怪猴子，誰讓猴子長著這么好吃的腦子呢？我們一定要學(xué)習(xí)他們這一份精神！不要怪罪自己！要指責(zé)他者！”

    “再不然！你想想自己！什么狼狽為jian啊，你去作作證！拜托！你怎么會jian詐呢！你是我見過最耿直最好騙沒有之一的生者！”

    狼人受夠狐人的喋喋不休。

    “丹尼克，如果你死了……”

    狐人：？

    “我就會有一個不這么吵的新搭檔?！?/br>
    狐人：？？？

    “那你就做做夢吧，反正有神在，我是不會死的?！边@么一說完，狐人又樂了，他抱著九條全是絨毛的大尾巴來回打滾，“九條！我有九條尾巴了！你沒有！好誒！”

    果然是個蠢貨，腦子里什么都沒裝。狼人想到。

    不過……

    那些垃圾注意到了他們？應(yīng)該不會吧。

    他們的行動向來隱蔽且迅速，不會留下任何證據(jù)，也不可能有人能在沒有指導(dǎo)的情況下進(jìn)入白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