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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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全程的天璣不著痕跡退后一步,心中卻在默數(shù):一,二,三···抬腳便跟上督主轉(zhuǎn)身的步調(diào);指不定督主此時心中如何焦急呢,偏玉衡還多余問一句,只需告知皇宮位置,督主難道還能忍得住不去? 只看主子不自覺加快的腳步便知道了。 玉衡幾步靠近,默默跟上自家主子的腳步,還不忘瞪天璣一眼;既是想到了此節(jié),怎的也不提醒一聲,害自己差點被督主罵一聲多事,天璣也不多言,只在心里琢磨,跟了主子這么些年,難道還不清楚主子是個甚么脾性? 得,這回玉衡也不敢再問是否需要給主子叫輛馬車;索性神武大街就是雍都皇宮前的主街,原本距離驛館也不算太遠(yuǎn),何況他們已不知不覺走出一段路。 三人站在皇宮正面的神武門附近時已是差不多一個時辰之后,都是習(xí)武之人,這點路程算不得什么,因而三人看不出一絲狼狽;便是陸寒塵這個身形消瘦憔悴之人,除了因走路面上泛起的一絲紅暈,氣息都不曾變化。 鳳眸不放過目之所及的每一處,陸寒塵心中盡是激蕩。 距離他幾步遠(yuǎn)的玉衡與天璣壓低聲音感嘆:“不愧是謝公子,聽聞此處原本是當(dāng)?shù)馗茫瑸榱斯?jié)約人力物力,便在此基礎(chǔ)上改建皇宮;如今看來,巍峨宏偉不遜色大宣皇宮,卻更為疏闊,只用了三年時日便能做到如此地步,算得奇跡。” 斜了一眼身旁的兄弟,天璣的聲音并未刻意壓低:“也不想想,三年多謝公子身周不知聚集多少人才;單說衛(wèi)昭,原本在大宣時,不說你我,就是督主與衛(wèi)蘭陵···誰能看出他那般小的年紀(jì),竟是個武器制造大師?!?/br> 若沒有衛(wèi)昭主持制造出來那些令人驚懼的武器,雍朝怎可能這般快便建立;且漠北各部歷來面和心不和,還都是好戰(zhàn)之輩,謝公子想要統(tǒng)一漠北各部便需得不知十幾年的時間,更莫提如今雍朝還吞并了靠東海位置的幾個小國,西邊的沙俄帝國也被他們奪下幾座城池。 那可是更有狼性的沙俄帝國,只有他們奪人疆土的,哪有能從他們虎口奪食的;就是如今強盛的大宣,也一直主張與沙俄帝國和談,從未試圖主動挑釁。 大宣的開國之君,最是能征善戰(zhàn)的太·祖皇帝,當(dāng)初打下大宣江山后也是見好就收,并未進(jìn)犯西疆的沙俄帝國分毫,如今雍朝的開國之君謝令月卻敢;不是他弱冠之年空有膽魄和少年意氣,而是清楚他手中掌握著怎樣的軍隊與武備。 而衛(wèi)昭之能并不只在武器,大宣錦衣衛(wèi)收集到的情報,雍朝正在建設(shè)的水利工程,諸多農(nóng)具等,還有眼前這座巍峨的皇城,都有衛(wèi)昭的手筆;想到此節(jié),天璣最佩服的不是衛(wèi)昭超出人預(yù)料的才能,而是謝令月敢于重用衛(wèi)昭,敢于拿那么多的金銀支持衛(wèi)昭的所有構(gòu)想···這才是最難能可貴。 從古至今,有幾個帝王敢于這般啟用人才,敢有如此魄力信任臣屬;便是大宣被譽為仁君的太宗皇帝,也沒有謝令月與衛(wèi)昭這般的君臣相得;帝王猜忌之心,古往今來只有更甚。 陸寒塵自然聽到了天璣的話語,暗自頷首;自家的狼崽子究竟是怎樣有帝王的雄材偉略,他這個曾經(jīng)的枕邊人知道的更清楚些,且當(dāng)初狼崽子也并未隱瞞于他。 此時的九千歲也承認(rèn),莫說他沒有這般的才能,便是他能走到謝令月如今這一步,便是因為衛(wèi)蘭陵對衛(wèi)昭放心,卻也做不到狼崽子這般的心胸。 這邊陸寒塵還在想法子如何接近皇宮,如何能盡早見到心心念念之人;皇宮內(nèi)謝令宸已是得知了消息,告知手下不必管九千歲如何,只要他不靠近禁軍值守范圍,隨便他們看,就當(dāng)是大宣使團(tuán)提前認(rèn)知下雍朝皇城,也叫他們感受下雍朝的大氣。 轉(zhuǎn)身卻直奔太極殿附近的御書房,將陸寒塵到了皇宮附近的消息告知謝令月;恰心有好奇的衛(wèi)昭也在,聽聞消息便抬頭,與謝令宸一起看向上首坐著的人。 “不必多管,想來是大宣九千歲想要了解雍都風(fēng)貌,偶然走到皇城附近···我們要有大國風(fēng)范才是?!敝x令月依舊埋頭在如山的奏折中,手中朱筆不停。 謝令宸與衛(wèi)昭面面相覷,不是,陛下真就這般平淡的反應(yīng)? 那可是陸寒塵啊,都自己送到皇宮門前了,陛下就真能忍住不見? 難不成他們的感覺都是錯的,陛下并未思念陸寒塵?可也不對啊,這三年多陛下表現(xiàn)出來的,分明是心中只有那一人;且看陸寒塵如此急切,只怕心中更是惦念他們眼前這位,這都不顧使團(tuán)中大宣帝王的眼線,就這么冒然到了雍朝皇城。 如此好的時機(jī),若是這兩人還是錯失見面的機(jī)會,難不成真要等到會談結(jié)束后的踐行宴上再見? 那時宮宴之上都是人,便是陸寒塵想要對謝令月認(rèn)錯,又該如何在大庭廣眾之下提及此事? 此時不只是衛(wèi)昭著急,謝令宸也跟著著急,嗓音忍不住高了幾分:“不是,陛下明明心中也掛念陸寒塵···有甚么誤會說開了就好,何必這般諸多顧慮的模樣!” 謝令宸才不心疼陸寒塵,他是心疼自家堂弟好么;之前是在征戰(zhàn)時不要命似的身先士卒,數(shù)次受傷,如今又有數(shù)不盡的國事與朝政煩擾;明明堂弟總是默默出神,想的也是陸寒塵,既然那人主動前來示好,又何必裝作不在意呢。 慣來憨直思維的謝令宸很是不明白,既然兩個都是男子,有甚么不好說開的;難不成男子之間的情意,竟是比男女之間的情意都難以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