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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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寒塵薄唇微壓,面上盡是苦澀:“我與阿月只是暫時因誤會而分開,并未斷情,外祖父何須如此界限分明。” 是的,陸寒塵從來不信他與謝令月斷情,不過是狼崽子當(dāng)時氣急之言,當(dāng)不得真;不管狼崽子平日多么穩(wěn)重,總歸他是十八歲的少年郎,失望之極自然會有些口不擇言。 待他尋到人,與狼崽子認(rèn)錯解釋清楚,且他已傳令叫錦衣衛(wèi)在大宣尋名醫(yī),定然可以祛除狼崽子面上的疤痕,他們還會如往日那般恩愛。 坐在上首的老爺子微微搖頭:“九千歲當(dāng)真以為阿月是少年心性,與你斷情不過是一時意氣?” 崔廣博自認(rèn)閱遍世間人,卻也得承認(rèn)他看不清自己這個嫡親的外孫;只有十八歲的年紀(jì),之前還被男扮女裝養(yǎng)在后宅···他以為見到的會是女兒家書中所言安靜乖巧的小郎君,最多不過姿容不凡。 卻不知那孩子眸中內(nèi)斂,心有大志,胸有溝壑,膽魄更是遠(yuǎn)勝世間多少人;那般的藏拙于巧,卻又風(fēng)華清致,以至于崔廣博恍然以為見到了先賢的影子。 一番深談后更是確定,那孩子的見地與閱歷怕是遠(yuǎn)勝于他這個當(dāng)世大儒,崔廣博心中亦曾嘆息自愧不如;偏那孩子還有一身精湛武藝,真正的文武皆備。 從他上回告知自己的那些籌謀中,就可管中窺豹,這孩子不會輕易做決定;但既然做了決定,那必然是深思熟慮后的結(jié)果,再不容挽回··· 越是從容冷靜的人,越是有常人難具備的堅定與堅韌。 挽回?對這種人來說難如登天! “看來九千歲并未真正了解我家阿月啊···”老爺子嘆息一聲:“據(jù)悉九千歲還年長我家阿月六歲,果然在你二人的情意中,更盡心的那人是我家阿月,九千歲怕是坐享其成的那個,因而都不曾發(fā)現(xiàn)阿月的真正性情?!?/br> 老爺子多睿智,只從只言片語便能察覺端倪,卻也并未因此遷怒陸寒塵,而是提起其他:“若老頭子猜的不錯,今秋中山王府進入北鎮(zhèn)撫司那一遭,乃是九千歲的手筆。” 不管這人當(dāng)初是為帝王清除隱患,還是為了他暗中支持的哪位皇子,都改變不了他是執(zhí)行者的事實;老爺子現(xiàn)在也能推演出一二,阿月當(dāng)初忽然要嫁給九千歲,怕也有為謝家轉(zhuǎn)圜的心思,甚而這個心思占了很重的位置。 然阿月對這人的心思也是真,否則以后來深談時老爺子察覺到外孫的心計與能耐,他信外孫還有其他法子與九千歲周旋,總能換謝家人安然無恙。 顯然眼前人并未平等看待阿月,以為他是兩人中的上位者,阿月及謝家人需得承他的情,這才忽視阿月的真正情意與錯過了解阿月的真性情;老爺子能理解陸寒塵的心境與立場,常年行走在刀尖上,玩弄權(quán)術(shù)與人心,最是不敢輕信任何人,哪怕是枕邊人。 “可九千歲也需知曉,當(dāng)時的境況,阿月并不是非你不可;老頭子也甚是好奇,九千歲只想著你自身的種種缺陷,自艾自苦,可曾想過阿月同樣因你的缺陷要背負(fù)更多?” 再如何的位高權(quán)重,再如何的世間絕色···也改變不了陸寒塵就是個閹人的事實,改變不了他身上的那些污名,改變不了世人對他的偏見···可自家的阿月偏偏對這人情根深種,因此他將背負(fù)多少惡意揣測與非議,眼前這人即便是想過,怕是想到的也不多。 兩人走到如今斷情的地步,未必與這些沒有關(guān)系。 “上一回九千歲與阿月一同在這里跪拜老頭子,我以為九千歲便是做不到回報阿月同等深情,至少也能感同身受阿月的一些心思···豈料···九千歲終是不理解阿月從小接受的教導(dǎo),不能與阿月并肩攜手便也罷了,竟還妄圖反其道而行···” 陸寒塵豁然抬眼,意圖解釋清楚他當(dāng)時的心境;并不是他不理解狼崽子的心思與抱負(fù),也不是他要反其道而行,不過是他中了江越那廝的算計,沖動行事,他已悔過了。 對上老爺子洞若觀火的眸光,再也說不出口;老爺子說的沒錯,他年長狼崽子六歲,還在朝堂行走多年,難道真看不出江越的那點算計? 不過是仗著狼崽子的情意,不過是習(xí)慣了自己的決定不容人違逆,不過是想要自私的將人困在自己身邊,從而輕視了狼崽子真正的想法··· 可面前之人是狼崽子最敬重的外祖父,陸寒塵總想說點什么,讓他知曉自己對狼崽子的情意亦不是假的,因而薄唇微微抖動,就連出口的話都帶著顫抖。 “我知外祖父與岳父岳母一般的護短,最是愛重阿月;方才外祖父之言已是將我看得一清二楚,我亦···曉得了自己犯下的錯。”鳳眸涌上堅定之色:“可外祖父也該知曉,如我這般一直行走在黑暗中之人,乍然得到阿月的情意,開始怎會不懷疑?” “是阿月教會我如何感受這世間的暖意,是阿月將我拉出深淵,叫我得見天上月···外祖父···這般的阿月,叫我如何能放手!” 都是癡兒啊,老爺子感嘆一聲:“罷了,你們年輕郎君的事,我老頭子又能摻和什么呢;不過今日還是望督主能聽進我一言,想來你也知曉阿月不愿你丟了如今的一切,跟著他顛沛流離,朝不保夕···” 叫老爺子看,陸寒塵此時最不該做的便是尋人;阿月最是心性堅定,做下的決定輕易不會改變;眼下又是肅州貪墨大案,又是鎮(zhèn)北關(guān)危急,聽聞陛下因此龍體欠安,朝中必然也有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