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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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他說完,謝令月便搖頭:“湛霆還是沒有完全明白我的意思,屬性這個東西很難說清楚,卻也很分明;叫一個天生上位或是天生下位的人換個體位,應(yīng)是如同折磨,我這般說你可懂了?” 莫說除了陸寒塵之外的任何人謝令月都不會動情,便是陸寒塵沒有殘缺,謝令月也會與這人斗智斗勇爭得上位,絕不會轉(zhuǎn)變自己的屬性;而江越說的這種可能更不會發(fā)生,謝令月太清楚自己的心。 片刻后,江越恍然大悟:“清塵你說的所謂屬性,是不是就如同男女之分,天生的男子絕不可能轉(zhuǎn)變?yōu)榕?,女子亦無可能轉(zhuǎn)變?yōu)槟凶?!?/br> 呃···這種說法也算是異曲同工吧,謝令月無奈點頭;古代可沒有性別這個詞,亦沒有變性手術(shù)這一說法,但江越用這種比喻屬性的說法倒也算正確。 江越很是想不通,原來男子之間的床第之歡還真有這么多的講究;他以為兩個男子只比身量與身形,最多還有體魄···很容易便能分得出誰是上面的那個,看來他還須多多了解這些。 但這些又算得什么,江越以為很好解決,因而狹長眼眸乍亮,語調(diào)明快:“這有甚么為難的,清塵若是不愿委屈,你若真的能歡喜于我···” 撓了撓頭,還是繼續(xù)道:“那換我做下面的那個亦可!” 第140章 只要是謝令月,便是心間不適,江越覺得自己也愿意被他上;那誰讓他對這人情根深種,就是非謝令月不可呢。 這回換謝令月愣神,他聽到了什么?! 不說這人的身高與身形,不說他的性格與行事,堂堂征西將軍,竟這般簡單就說出愿意為愛做下面的那個! 謝令月都不知是該頭疼,還是震驚于這人的心意;便是對自己再有自信,他也未曾想到江越會這般說。 好頭疼,到底該怎么讓這人明白,他們倆是真的屬性不合;就算江越認清他自己確實喜歡男子,也不該因為一時的不明白而在自己這里被耽誤。 謝令月亦篤定,江越絕對和他一樣,是天生的上位,這是一種類似于同性相斥的直覺;很多時候,尤其是面對感情的時候,謝令月絕對相信自己的直覺。 此刻謝令月生出一種錯覺,他好像是學堂里苦口婆心的夫子,耐心給剛?cè)腴T的學子講解;然學子顯然初涉知識,堅持自己的觀點才是對的。 罷了,已經(jīng)提醒過,江越若是堅持他自己以為的,這是他的自由,謝令月總不能說這是他的錯覺吧;再者,若是他直覺出錯了呢,江越真能為愛做下面的那個;謝令月自己做不到,未必江越做不到;只不過,謝令月清楚自己的心意,因而不再拿屬性說事。 “湛霆此刻之言令我動容,然我亦不愿隱瞞于你;陸寒塵是我初初動心與動情之人,我對他的情意不敢說可跨越山海,卻也此生只認準他一人!” 江越急切道:“分明昨夜你們已斷情,清塵,我聽的很清楚?!?/br> “便是我與他因理念不合而斷情,亦不會改變我的心意?!敝x令月語調(diào)坦蕩:“我亦知這一斷情,或許我與陸寒塵余生都是陌路;若不是他,任何人于我來說都是將就,那我寧愿孤老終生?!?/br> 桃花眸抬起,謝令月更為懇切:“兩情相悅之事就是這么不講道理,世間所有人眼中陸寒塵是閹宦,于我而言他卻是這世間唯一那抹艷紅;湛霆你是天之驕子,京都多少女郎的春閨夢里人,卻不是我想要攜手一生之人。” 謝令月不會妄自菲薄謙虛自己不值得,直接講明心思。 無論是按照當下大宣人的觀念,還是前世現(xiàn)代社會人們的觀念,大抵所有人都會認為江越與謝令月才是真正完美的官配;然而感情之事就是這么不講道理,謝令月當然清楚江越是多么優(yōu)秀,可也只有欣賞與惺惺相惜。 既然只談屬性這人并不在意,那就從根源上斷絕這人的心意;謝令月并未說假話,陸寒塵于他而言就是唯一的那抹光彩,哪怕這人身有殘缺,哪怕這人污名滿身;可那又如何,謝令月就是愛這個人的顏色與身段,就是只愛這一人。 再優(yōu)秀的人出現(xiàn),都不是謝令月愛的陸寒塵。 昨夜說出斷情之言后,謝令月便很清楚,這一生,他怕是又將注孤生;只有他自己知曉,除了陸寒塵,再不會對任何人動心與動情。 因而,此時他選擇對江越說清楚;無論江越多么耀眼,無論他多少真心,甚至愿意為愛做下面的那個···都不是謝令月想要的那個人,所以他們絕無可能。 之前江越不曾對謝令月明言過心意,便是因為陸寒塵之言猜測過,謝令月也不好主動拒絕這人;此時既然這人表明心意,那就從根源上斷絕這人的希望,謝令月本就不是拖泥帶水的性格。 唯一令他一再猶豫,變得不像自己的,只有陸寒塵。 狹長眼眸閃過痛色,很快便又堅定,江越艱難道:“清塵如今才年滿十八,還不曾行冠禮,你便這般篤定···余生再不會為他人動情,哪怕你與陸寒塵再無可能?” 江越認定謝令月不過是托辭,他如今年二十四,亦不敢這般篤定;不說日后會有多少變故,就是謝令月如今的身份也不可能;就算他已舍棄瑾安郡主這個身份,然他還是魏國公謝楝的唯一嫡子,還是嫡長子,他為一人孤獨終老,魏國公與謝家長輩能答應(yīng)? 自古孝道大過天,江越不信謝令月會做出令爹娘傷心之事。